又是一个月了。
七月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冬月了。
她不会永远消失了吧,不会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担心。
这是怎样的命运?
让“我”遇到这么一个特别的女人。
那个让“我”牵肠挂肚,刻骨铭心的女人。
七月希望她出现,七月想看到她。
她像个幽灵一样,来无踪,去无影,又像是一阵无法抓住的风,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七月感觉很受伤。
受伤地一想到冬月就心痛,真正身体上的心痛,并非是幻觉。
不得不说,冬月对七月来说真的很特别。而悲哀的是七月完全停不下来不去想她,完全无能为力。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无法停止思念?
不知道她会不会心痛?流泪?
当然,也不全是痛。也有开心的时候,那就是总会想到第一次见到冬月的情景,美好的就像电影里的浪漫场景,以至冬月的每一个表情都那么生动。微笑的,低头皱眉的,抬头装作若无其事的,那有站在他前面的那个美丽的背影,以及冬月停下来迈不开脚步的样子,都那么清晰地刻在了七月的脑子里,心里。
七月卷缩在床上,想着冬月。想着那个美丽的温暖的身影,想着冬月的笑,孩子一般纯真的笑,想着那双迷人的眼睛。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福气,可以遇到她。
答案是没有。
是的,没有。
一天又一天,度日如年,时间也变得好漫长,七月希望遇到冬月,但是再也没有遇到她了。
七月甚至在内心呼喊,你出来,你快出来,我想看到你,我很想你。
可悲哀的是,七月连冬月的名字也叫不出来。
是的,七月对冬月一无所知。
是的,七月爱上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谜一样的存在。
这种感觉对七月来说从未有过,很不真实,但却是真的。
天啊!我遇到了什么?
她是谁?
七月完全不知道。
六月中旬,冬月的女儿生病,感冒,但是喘得特别厉害,医生怀疑是哮喘,但是又无法完全确诊,因为她才4岁多,之前也喘过很多次,从来没有这一次这么严重,可有些检查做不了,始终无法确诊。但是,每次感冒小家伙都容易喘,真的让人很操心。唉!只有等她长大些再去测试。
反正,这次小家伙生病,急诊,抢救,住院十天。
打针,输液,吃药,各种检查,孩子渐渐好转,但期间却折磨着冬月的心,寝食难安。
冬月全心全意照顾着孩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七月的存在。
然而,冬月错了,她还是没能忘记七月。
而六月末,冬月的公公又去世了,她带着孩子陪老公一起回去奔丧。
葬礼虽然只有亲人参加,人不多,但是死亡带来的惨白,沉重,哀伤······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冬月觉得人这一生啊其实很短暂。
短暂得好多事情都没有及时去做,就很快老了,然后又快死了。
人生似乎有好多好多的遗憾。
从出生,少年,青年,中年,老年,死亡。我们似乎一直在挣扎,挣扎地活着,仿佛没有自己。不管是生活上的挣扎,还是精神上的挣扎,总是太多太多。不管是富裕的,还是贫穷的,每一个人在死亡面前都是绝对公平的,每一个人也都是可怜的。
爱恨情仇,酸甜苦辣,活着,着实是需要有些勇气才行的。
这一日,冬月突然醒悟,意识到不管那个人是谁?她与七月的缘分是很特别的。她应该跟七月说说话,认识一下,他们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于对方生命中,他们或许可以做最好的朋友。而不是像上次那样直接转身无视,彼此吸引而又彼此伤害。是的,若不是冬月道德感太强,若不是上次冬月在心里那么抗拒七月,他的背影看上去就不会那么悲伤。但其实啊,冬月并非抗拒七月,只是冬月无法面对自己罢了。冬月很难过,因为,冬月一直在不自觉地思念着七月,控制不住地思念这个感觉很熟悉却又真的是陌生人的陌生人。已婚的身份,这对她来说太折磨了。
可惜,当冬月这么想的时候,决定放下面子放下尊严放下偏见想见七月的时候,疫情突然爆发,而冬月所在的区竟然是重灾区。
冬月被困住了。只能呆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
同时,冬月也在想,七月应该也是被困住了吧,因为七月上班的地方也是在这个区。甚至,七月住的地方还有可能离她住的潜水小区很近。要不,他们就不会在同一辆公交车上相遇了。冬月记得她送了女儿走到杉林路公交车站的时候车上并没有那么多人,云石路站到了才有人上车,而冬月的视线转过去看到七月的时候还没有到石桥路口,那么他们住的地方就真的很近了。冬月想,如果没有送女儿去上学,她或许会跟七月在同一站上车,可那样或许他们就不会相遇了,因为时间有差。
不过,这只是猜测,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说过话。无法证实。不过,后来确实如冬月猜测的那样,他确实曾和她住得很近。他在云石路坐车。
话说回来。
日子一天天地过,大家都关在了家里,天天核酸检测,不能出门,不能出小区,每个人都只能窝在床上,沙发上。有人在看手机,有人在玩游戏,而有人在思念。
半个月后,小区解封,想着新房子里的花草怕是快干死了,冬月又坐车到了万达广场。
时间还早,冬月决定见见七月。
冬月决定勇敢一回,如果可以的话,冬月想跟七月说几句话,或许他们可以做好朋友。因为,那个人的出现对冬月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害怕,痛苦,伤心,流泪,从来没有遇到一个人带给她如此大的变化。
这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冬月真的是很爱面子的女人,换成第二人,绝无可能。
冬月像傻瓜似的坐在外面的花台上,呆呆地看着一个唱歌的老头儿发呆。冬月觉得那个老人真的很了不起,自娱自乐的同时也兼乞讨。
老头儿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老人,似乎也有着很悲伤的过去,虽然听不懂他到底唱的是什么,但他一直坚持,如此执着,这份精神就很让人动容。
有一回,冬月实在忍不住走过去同老头儿说过几句话,冬月问老爷爷,您每天都在这里吗?
老头儿耳朵似乎不太好,答非所问,只是笑呵呵地说音乐能够让人快乐,让人忘记烦恼。
冬月没有纠正老头儿,只说我相信您说的话。
而老人说的话真的很正确,后来冬月也是这样做的,天天听音乐治愈自己。
后来,冬月与老人道别,同时她还给老人捐了点儿钱,说是天热,让老人家买几瓶水喝。
老人站起来表示感谢,很开心的样子。
后来,常常碰到七月和他女朋友的时候,哪怕在逃,冬月还是会停留一下逃跑的脚步看向那个可敬又可爱的老头儿,每每看到都觉得是一种鼓舞。其实,冬月这么看的时候也希望七月能够看看。不要总是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机。那样对身体不好。当然,或许是因为工作需要,需要他一直看手机。但是啊!偶尔也抬抬头吧!老人一定有很不寻常的过去,甚至有很痛苦的过去,但是老人却无惧旁人的眼光,一直在那里坚持着做自己,真的很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学习。
话说回来。
现在,冬月就坐在花坛边,就在下电梯的地方。
冬月在想,我坐在那里,七月下电梯的时候一定可以看到我。
冬月不算矮,但也不高,什么都是一般般,身高也如此,但冬月坐的那个花坛修得比别的花坛高了一点,直接坐上去的话,脚是没有办法完全平放在地面上的,这让她坐在上面很没有安全感。于是,冬月便只好一只后脚掌抵着花坛,一只脚翘二郎腿一样搭在另一条腿上。包包放在两只腿上,一只手拿着纸,她怕自己随时会掉下眼泪来,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哭,偷偷地哭,为了以防万一,随时都拿着纸,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耐心地等着。
现在想来,拿着纸真是不吉利啊!因为,冬月当真哭得稀里哗啦,纸完全不够用。
反正,冬月傻傻地坐在那儿,时不时会有人看看她。有可能是觉得她好看,也有可能是觉得她有点儿奇怪吧。别人都匆匆忙忙地赶时间去上班,偏偏有个女人那么悠闲地坐在那儿享受时光。
冬月真的受不了别人的目光,但是又没办法叫自己半途而废。
七月一直让冬月感到很不安,她想合理地让大家都不受伤地和平地解决这个事情,从此相安无事。
而只是等待会让人觉得忐忑和难熬,加之冬月并不喜欢看手机,于是,她抬头数银杏树的银杏叶子。
叶子小小的,绿绿的,又多又密,数来数去总也数不清。改数小树枝,从下往上数,慢慢地也数不全了。再数树下的小草,这个不多,很快便数完了她能看见的部分,最后无聊地又数脚下的地砖。
如此循环往复。
傻瓜似的。
冬月自己都快不理解自己了。
其实,冬月是个冷静又不擅于表达自己情感,还特别慢热,特别害羞的一个人。
冬月对自己很严肃的说:只给自己这一次,一次任性的机会!
同时,冬月也给自己定了一个时间,最迟等到9点半。
如果过了这个时间七月还没有来,那么冬月就会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个小时后,七月终于出现了,冬月其实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七月,但她知道是七月,那个人的气息对冬月来说特别的不一样。而七月走到冬月面前几米远的地方故意停住了脚步,好让冬月知道他来了。
或许他也是很无奈的吧!
仿佛七月知道冬月是在等他似的。
是的,七月肯定是知道冬月在等他的。
七月当然早就看到了冬月。
冬月其实也在心底肯定,七月跟她一样,盼望着看到对方出现,所以他知道她是在这儿等他,想看看他。
没错,冬月确实是克服了很多很多难以想象的实际困难和心理困难才有勇气坐在这儿的。
是的。
是的。
可惜——
很可惜——
有些事情不是人们想象的那般美好——
这不是浪漫的电影。
这不是美丽的童话故事。
这是现实生活。
许多事情是多变的。
是无法控制的。
是无可奈何的。
哪怕知道对方的感受,也得克制着。
冬月听到七月极轻地叹了口气,或不是叹气,而是哀嚎更准确吧。
然后,冬月就突然失了叫住七月的勇气。
不知道为什么,冬月竟然叫不出口了,甚至都不敢看七月,只低低地低着头,像傻瓜一样。
原来,不只是“我”痛苦,他也感到如此痛苦。
之前,冬月还不太确定,是不是只有自己这般痛苦。
原来,对方也是。
他跟“我”一样痛苦。
我们都是这样地痛苦。
有这样痛苦感情的两个人是没有办法做朋友的吧?
而她想与他做朋友似乎也是一种残忍。
冬月本能地觉得她不能那样。
是的,有这种感情的两个人,这种情况,似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有情人,要么是陌生人。而他们的情况,似乎没有选择,只适合做陌生人。
天啦!
两个人明明没有见过几次面,脑子里却全都是对方的身影,想逃也逃不掉!
怎么会这样呢?
冬月感到非常绝望,看着七月一步一步往前走,似乎每走一步都在纠结无奈。
而冬月在他背后目送他离开。
冬月原本以为七月会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她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却不想,不想——
他竟然中途停步了。
因为······
七月知道冬月会在站台那儿转车。
天啊!七月想再看看她。
是的,七月想再看看她,所以,七月特意停下了脚步,侧身看了看,似乎要亲眼看着冬月上车在走。
然而,冬月根本就没有打算走啊。
很可惜,冬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而七月,见着冬月,似乎也变得跟冬月一样,像个木偶,跟她一样的提线木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之间,仿佛真的可以完全不用语言交流。
除了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难受,痛苦,什么办法也没有。
但是,见七月在半路再次停步,冬月的心更难受了,难受的冬月终于鼓起勇气,迈开步伐向他追去。冬月想告诉七月,虽然我们之间有这么多的不合适,但是我们也许可以试着做朋友,一辈子不离不弃最好的朋友和知己。
原谅我有这么自私的想法吧!
原谅我吧。
请原谅我吧。
因为那个人身上有冬月无比熟悉的气息,仿佛真的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而如果七月此时能够掉转回头,一定会看到一个流泪满面,傻傻地向他奔去的女人。
然而,天意,一切都是天意,七月没有回头,他接着走了。
七月隔冬月有一段距离,他人太高,腿自然是太长,冬月在后面追呀追,追呀追,边追边哭,冬月想叫住他,但是,冬月却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泪水模糊视线。
“我”该怎么叫?
“我”该怎么叫?
天啦!
我应该怎么叫他呀?
冬月很想叫住他,可是真的,真的,嗓子像哑了一样,根本叫不出口。
冬月绝望极了。
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七月走进了办公楼。
冬月没能再追上去,她不想造成那人的困扰。
冬月只觉得给自己的唯一的任性机会没有了。
冬月莫名地觉得她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冬月往回跑,边跑泪水边掉
冬月从来不是在外面轻易露出情绪的人,更何况是这种心态完全崩溃地哭。她先是坐在花坛边哭,有人看见她哭,她觉得难堪极了,然后她又走,走到有扶手的栏杆处,扶着栏杆哭。
几分钟后,冬月哭得越来越伤心,她告诉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儿,于是她走得飞快,一下子冲到站台上,想随便坐一辆车离开这儿。
但是,太不争气了,眼泪一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一直掉,一直掉,似乎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完全收不住,只得又退回了人行道,坐在花坛边捂着嘴唇继续哭。
终于,冬月哭得差不多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方才走回站台,正好她要坐的车子也来了。
几分钟后,冬月到了新家,一下子冲进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的所做作为,但是,内心的痛却又那么真实而惨烈的感觉,想到那个人,一股揪心的痛又开始升腾,让她再次忍不住泪流满面。一会儿后,冬月终于不那么难受了,至少是可以控制自己的眼泪可以不流了,她在想,我为什么要退缩呢?我真是个胆小鬼啊。他也是,好懦弱啊。本女士,哦不,我才不老,只是跟他比老而已,是本小姐,(是的,在冬月看来,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是优雅可爱的小姐,不管是一岁还是一百岁,都可以永远是小姐。)本小姐又不会吃了你,我知道我对你来说老了点儿,我有自知自明的,又没有要你娶我做老婆啊。你怕什么?担心什么?当然了,本小姐也是爱面子的。但我不得不说:你啊,似乎比女人还爱美啊,打扮得可真像个花花公子啊!与第一次的阳光朴素完全不同了。而不用细看你长什么样儿,我也感觉你啊其实是个有点儿花心的人儿啊。看得出来,你极爱面子,找个比自己大太多的恋人也觉得会不好意思带出去见人吧。
而我内心真正喜欢的人必是至情至性,专一,真诚之人。
那人存在于我的灵魂深处。
你?不知道,不要求。
而我的老公勉强算其一。之所以说勉强是因为大概现实的诱惑不够或怕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吧。偶尔走在大马路上,他也会多看两眼穿得比较暴露的美女,因为只是看看嘛,我从来没有意见,美好的事物本就值得任何人欣赏。我甚至会与他一起欣赏美人,笑着点评一下那美人哪里长得美,哪里长得不怎么美,然后又问他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他总是会说也不是。是了,他也不过是欣赏欣赏罢了。是了,人家美人穿成那样不就是对自己特别自信不介意别人欣赏的嘛。我们自然要用欣赏的目光表示敬意。当然,有时候也有一种不看白不看,看了当白看的心理,因为有些女孩子实在是穿得太少了。哈哈!谁让他的老婆总是那么传统穿得那么保守呢,不化妆不说,连裙子也难得穿一次。
至于你啊!可能会不屑于去看,虽渴望真情,深情,但着实是个有点儿花心的人儿啊。而且,我又怎么能够只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如此不管不顾呢,怎可如此自私。只是,怎么说呢?只是觉得能够遇到这样一个特别的人,虽然差距那么大,但却与自己心灵相通,太不可思议啦,我们无法做恋人,至少可以认识一下做好朋友的,那一定很有趣。而且,最重要的,我实在是忘不掉你啊,是啊,怎么也忘不掉。但是你啊,你啊,你就是个胆小鬼!我也是个胆小鬼。我们都是胆小鬼!一点儿也不勇敢。
哭了一哭,冬月锁好门,坐车回返。
回返的过程中,冬月又回到了万达广场,经过那个刚才她坐过的位置,还有深深地她坐过的印记,是的,她在那儿坐了好久,她在那儿等过他。
然而,冬月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呢?
冬月退缩了。
七月也懦弱得很。
所以注定流泪。
莫名其妙的就又觉得自己好委屈。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天天脑子里想着一个陌生人,忘也忘不掉,爱也不能爱。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呀?
让我遇到了这么一个人?那个人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那种专门为我定制地吸引我的魔力?还是不断吸引的那种魔力。
天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冬月完全想不明白。脑袋结了蜘蛛网一样混乱。
带着这一团混乱,冬月回到了家。
一回到家,特别特别地累,仿佛那一哭彻底抽干了冬月所有的力气。但是,冬月装作若无其事,强颜欢笑去给家人做午餐。
可是,刚刚拿起锅铲——
电光火石的······
很明显的感觉到心脏有一股电流快速窜过,接着,冬月脑中出现一个奇怪的画面,冬月看到了七月,七月好像在某个卫生间里哭,他似乎在地上捧着肚子,似是痛得撕心裂肺,接着随之而来的竟是冬月自己也感到五内俱焚般地疼痛。
锅铲啪地掉落在地,冬月疼得呻吟出声,完全动弹不得,像有熊熊烈火在焚烧身体一般,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家人吓了一跳,她只好说肚子很不舒服,要到床上躺一会儿。
但是身体真的很疼,这种疼太奇怪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我这是怎么了?
冬月疼得几乎难以站立,支撑着身子爬回到床上去的。
冬月以为疼痛很快就会过去,但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四个小时过去了,五个小时过去了,六个小时过去了,天啊,这痛一直存在,一直一直痛,痛得让人崩溃,痛到怀疑人生。
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地痛?
虽然冬月的身体一直比较弱,但也不会糟糕到突发如此疾病的状况啊!以至于午餐没有吃,晚餐也没有吃,痛到她完全没有喂口。
家人想送冬月去医院,她也拒绝了。
而这一痛就是两天,整整两天,天啦,就像死过一回似的。
要不是她经历过生孩子的疼,一定会疼得住进医院。
在这两天里冬月可以说是不吃不喝,一下子瘦了好几斤。
原来
就算两个人连手也未拉过,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也能感应到这种地步?
一瞬间,冬月悟了。
七月深深爱上了她。
她也深深爱上了七月。
天啊!
这种爱来得太快太快,也太深太深,不由自主,不受控制,不似这人世间的普通情爱,那是灵魂上的吸引,以至爱到又伤到如此地步。
而奇怪的是他们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
分明没有像正常人一样恋爱过啊!
你听说过有没有拉过手的恋爱吗?
你听说过有没有说过话的恋爱吗?
你听说过吗?仅仅只是短暂地看过对方,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对方,无法控制地思念对方,满脑子都是对方,差距还那么大?
两人见面的次数聊聊无几,加在一起的时间——算上第一次见面时一起坐车的时长,也就十多分钟的时间。
这太奇怪了。
但从第一眼看到对方开始,他们俩的心好像就已深深纠緾在了一起。
天啊!
冬月觉得自己怕是一生都要完蛋了。此生恐怕都将在思念和自责中度过。
天地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情?
这是爱情吗?
这算爱情吗?
为什么会这么痛?
要怎么做才会不痛苦呢?
这种莫名的情感让冬月感到极度痛苦,这是一种分裂的感觉,身,心,脑,都在分裂,像要炸了一般难受,更有无数的泪滴在往喉咙里倒流。
后来,冬月放弃了挣扎,不管是身体的挣扎,还是心里的挣扎,她皆放弃了。她不停地在心底对七月说话,说的都是一些安慰的话。
冬月觉得这一切都是命,是命,如果这一切是命她便顺其自然好了。
痛苦之后,冬月整个人都变了,死过又重生的感觉。
然后,整个世界变得特别的静。
安静了几天,这几天特别奇怪,好像自己整个儿都静了,身,心,灵都在安静,甚至感觉这个世界都安静了。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某种寂静无声的感觉。尽管外面很吵,身边孩子也吵得不得了,老公与同事在电话中争论工作上的事也吵,但是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冬月。
冬月处在一种极为微妙的玄幻的安静状态中。
那种安宁特别的不可思议,似乎全世界都在动,都在吵,而只有自己是唯一的极静。
安静了几天之后,突然的,就像有什么东西真的在身体里突然爆炸了似的,炸出很多能量,冬月与七月竟然产生了更为强烈的心灵感应,让彼此更为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想法,思念以及各种崩溃情绪。
仿佛一瞬间,上天向冬月展现了另外一个奇妙的精神世界。
一种不可思议的,只有冬月和七月可以共鸣的精神世界。而且,这一时期,冬月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变得比以前更快了,有时候甚至呼吸也会变得急促,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搂住然后灵魂飞出了自己的身体回到了云海之上。
这种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变化彻底改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