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迎来我35岁的生日,难以想象时光的河如海流怎么就转眼来到35岁,具象的数字刻意说出来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就像曾经觉得25岁是分水岭一样,过了35岁,40岁就近在咫尺了,所以有时会刻意去模糊年龄的概念,还是会害怕面对变老的事实,无一例外。
每年农历生日的这一天我都会静下来和自己进行一次对话,算是一种仪式感,仪式感让这一天变得与众不同,前几天蔡闺蜜按照我们的惯例让我挑选今年的生日礼物,我们的原则是自己挑选喜欢的然后由对方付款,简单粗暴,每年的生日我们都能收到对方送出的“最合乎心意”的礼物,今年给自己挑选了护颈枕,果然是人到中年,兼具实用性和身体健康相关的礼物成为首选。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在手机上给自己订了个蛋糕,回家被我爸妈笑说纯属浪费钱没必要,但我还是坚持要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过每一个有仪式感的生日,对我来说重要的并非吃蛋糕,而是一种新一岁与旧一岁交替郑重其事的仪式感,乏善可陈的生活需要仪式感的支撑。
去年此刻我和高中的闺蜜一起在青城山租了一栋别墅一起过生日,今年因为朋友们各自忙碌只好将聚会时间往后延,从少女时代走到中年时期的朋友,见证彼此人生许多个重要时刻,也陪伴彼此经历过重大挫折,父母逐年老去,生老病死成为人生常态,中年危机也不断突显,真正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也常常体会烛火两头烧的焦灼。
最近一周我都觉得身心疲惫,尤其是近两日更是感觉焦头烂额心烦意乱的负能量席卷全身,欢宝病了好几天,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带着孩子顶着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在人气极高的华西附二院发热门诊看病,坐在逼仄的休息区等候四小时,最后前后看医生四分钟,一走廊挤满生病虚弱小脸烧的通红的孩子和焦灼的家长,不时从抽血的窗口传出的孩子的哭闹声,这就是医院每一天的常态。
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夜晚总要关注孩子是不是发烧需不需要喂退烧药,最近又开始咳嗽,每一声都咳在当妈的心里,孩子肉眼可见的瘦了,恨不得替他生病,不能集中精力工作,找空挡打电话回家问孩子的情况,提起一口气怕自己身体掉链子,看着没有精神头的孩子很是焦心。
工作也不太顺心,被各种琐碎的事情牵扯,还要扮演居委会调解员角色,身心俱疲烦不胜烦。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但崩溃过后又需要重建心态继续与生活贴身肉搏,人到中年的现实就是不断解决一个又一个计划中或计划外的问题,很多情绪需要自我消化,很多心情需要自我开解。
尽管到了这个年纪,还是没法坦然告别,还是会害怕生命中的不告而别,还是会对身边人的离开一时觉得不适应,但往往是年龄渐长,我们需要面临的分别越来越多,有的仅仅是物理距离,而有的却是生与死的界限。
开始越来越关心身体健康,有了孩子开始变得怕生病怕死,以前根本不考虑的保险也开始提上计划,身体的确在释放各种变老的信号,比如新陈代谢变慢,比如眼角越来越多的鱼尾纹,比如后退的发际线,比如熬夜后身体的倦怠感,甚至是记忆力和反应能力变差,难免还是会觉得沮丧。
工作中已经开始和00后打交道了,被人自然而然叫姐,也坦然接受了成为老姐姐的身份和角色,时光一去不复返。
按照世俗成功的标准实在还差的太远,也没法和同期毕业优秀的同学比,谈不上成就感,至多算是按部就班中途又经过了一个岔路口走到了现在,过着平凡而普通的生活,我想其实如常的普通平凡生活对很多人来说大概也是艳羡的“围城”。
自从疫情爆发以来的这3年,因为疫情让我们恍惚很多记忆都留在了2019年以前,再也没有说走就走的潇洒旅程,甚至今年以来连出市都变得困难。各种魔幻事件,被爆出的冰山一角的社会黑暗,完全没有意料到的空难和意外,突如其来的疾病和变故,经历越多就越发感慨生命无常活在当下需要好好珍惜。
这些年值得庆幸的是一直没有丢掉本来的自己,没有违背初心,这一年依旧喜欢碎碎念,把阅读的习惯坚持了下去,写读书报告,用三角猫功夫剪辑视频,随手拍记录生活的美好并分享出去,还是会为一场美丽的日出感动,还是不惜绕路去追一场日落,还是会为蓝天彩霞和彩虹惊叹,还是会为一朵花而驻足,持有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好奇心,同样也保持对美好事物的高度敏感度,持续给出力所能及的善意,一直相信爱,被家人妥帖照顾为我负重前行让我可以保持一点孩子气和天真,所以我并没有变成暮气沉沉的中年人,心里住着朝气蓬勃的自己,变得越来越自洽,也逐渐学会了和过去的人和事和解,理解了世界的多元化,包容人的多样性,可以有不同的看法但尊重别人以及捍卫对方表达的权利,存在即是合理,看透生活的真相和本质,但仍旧热爱它,这大概就是岁月赠予的礼物。
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文字是情绪的出口,是记忆的标尺,是我终生挚爱的东西,如果可以,我要碎碎念到八十岁,哪怕最后读者就只有我自己。
亲爱的小程,想对你说声生日快乐,青春虽然无法永驻,但好在初心可以不改。
真实的生活没有电影里的那些波澜壮阔,也没有小说里的快意恩仇,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就是生活,成年人的世界快乐的时刻越来越少,感到疲惫和不快乐是常态,我们每个普通人有着庸俗的愿望,细碎的梦想,能做的便是踏实地过好每一天,这样就足矣。
如果快乐很难,我就祝你健康平安,想把今年的愿望许给我的小男生,希望我最爱的欢宝早日康复重新恢复活力,也希望我身边的至亲好友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期待下一年有不一样的人生体验,在世间努力活得尽兴,尽量不辜负来世间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