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养蚕

星期五的下午,天阴着,好像有点下雨的意思。

老李百无聊赖,在沙发上看手机打发时间。忽然,“吧嗒”一声,老李收到短信了,快递到了。老李左盼右盼的东西可是回来了。

但是,老李这两天感冒了,不便出去,就急急忙忙打电话给老公,赶紧去拿东西。然后,老李在家熬米汤,熬米汤这个伙计她还是能做了,也是为了让老公抓紧时间去拿东西,万一下雨了呢。

老李坐上锅倒进去水,按开电磁炉,淘米,犹豫了一下,热水下锅还是冷水下过?老李定了时就把米倒进冷水锅里,老公回来了就能看见她已经完成了做饭的事了。

站在门口,等着老公回来。

老李在院子里走了几个来回,听着一声撞门的声音,老公骑着电动车终于回来了。

接过快递盒子,轻飘飘的感觉,里面的东西不会晕了吧,这样子在车上倒腾来倒腾去的,老李满脑子疑惑着,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有一个小圆盒子、一张纸和一个塑料袋。老李看看纸后,读懂了是养蚕说明,小圆盒子里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蚕。

那么多黑小不点,条数够不够,没有办法数,只感觉是只多不少。打开盖子,一条条鲜活的小黑东西出现在眼前,小蚕经过几天的劳顿,生活在黑暗之中,突然间,它的世界亮了,好奇地仰起头望着,还有的在小心地蠕动,它真的出现在老李的跟前。老李看着它们,不敢用手去动,只是双手端着盒子,瞅着这些小黑点。

老李看看快递盒子,里面还有桑叶,买的时候就要求老板多送一点,蚕太小,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桑叶看起来新鲜,绿油油的样子,没有一丝的黄叶和坏叶。

刚回来的蚕

天气阴沉沉的,晚上温度有点低,老李怕蚕不适应气候,就在圆盒子的下面铺了一条毛巾,保温一下。

第二天,老李吃过饭,就坐在蚕盒子跟前,先询问商家现在可不可以喂,商家说如果盒子里的叶子吃完了,或者是叶子已经干了,可以喂。

老李看见叶子也干也没有了,就从冰箱里拿出桑叶,先把叶子上面的水擦干,放在一边凉凉,然后小心翼翼地揭开盒子,用鸡毛把小蚕屎扫了出来,用小聂子把干了叶子捡出来,但是,有的叶子上面还挂着小蚕宝宝,像睡着的样子。

老李不敢确定。问客服,客服说可能是眠了。

蚕宝宝食桑量极大,因此,长得很快,体色也逐渐变淡。但它的食欲逐渐的有所减退乃至完全禁食,它吐出少量的丝,将腹足固定在蚕座上,头胸部昂起,不再运动,好像睡着了一样,称作“眠”。

而且,蚕在眠的时候不吃的时间有两三天,眠后,蚕会长大更大一些,这是蚕生长过程中必须经历的劫难。

老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动的蚕,脑海里浮现出它们已经眠过了,轻轻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好像睡醒了的样子,迫不及待地找桑叶吃。时间仿佛凝滞了,它们还在哪里不动。老李想啊,两三天的时间呢,等等吧。

值得老李欣慰的是有那么两三条蚕吃桑叶比较欢,它确切地闻到了一股香味,一种特殊的味道,是自己喜欢的味道,是桑叶的味道。虽然桑叶离它比较远。它扭动着自己幼小的身躯,一点一点地,爬过干枯的叶子,甚至爬到了一条正在眠蚕的头上,什么也阻挡不了它。抬头看看,只管朝着桑叶的方向爬去。它趴在桑叶上,一刻也没有休息,扭动身体闻着桑叶,头来回探着,激动得不知从哪里开始吃。

老李沉浸在蚕的世界里,眼睛随着蚕移动,看着蚕一口一口吃着桑叶,从上到下,画着弧形,它的位置不动,伸长身体咬着桑叶,一会儿的时间,小蚕宝宝就吃出了一个月牙儿形状。

老李满意这条蚕,想着其他的蚕都能像这条蚕多好。但是,蚕有它的习性,也有遗传因素吧,个体差异性比较大,有的蚕能克服水土不服,比如蚕从南方运过来,首先得适应北方的气候,毕竟现在室内温度达不到20-30度,而且早晚温差有些大,有的蚕估计就不能适应环境,收到蚕的三天里,已经夭折三分之一蚕了。

老李陷入沉思,大千世界,三百六十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有的孩子喜欢读书,就像大人说的“人家就是读书的料,读书就不费劲,什么硕士博士的,读读就考上了,家长根本就不用操心”。他们动脑筋学习就不是个事,生来可以为国家做贡献。有的孩子们不进一步深造吧,努努力考个编制,也让别人觉得非常羡慕。在他们自己的本职岗位上,兢兢业业,勤劳奉献。也有一部分人喜欢“躺平”、“啃老”,不愿意受苦受累,不愿意自主创业,美其名曰“会享受生活。”不知道当他们没有生活来源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也许要抱怨自己父母为什么没有挣下足够的钱呢?这些人就像先去的蚕一样,其实是不适应社会,迟早会被现实教训的。

老李定了定神,笑着对自己说想多了,只是可惜那三分之一的蚕呢,也许明天后天还有蚕随他们而去,剩下的就是身强力壮的,自己最后总能养到蚕,看到吐丝的那一刻。

老李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洗干净手喂蚕,然后呆呆得地看蚕吃桑叶,看看那条蚕在蚕眠,哪条蚕长大了些,一看就是半个小时,免去了无法打发时间的焦虑了。他觉着自己非常充实,他并要求能得到多少蚕丝,而是乐在养蚕的过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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