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京华烟云
第三节 重返帝都 诸多交涉
“大哥，事态紧急，距离旨意上下达指令还有最后三日，我们时间不多了呀！”
临近京城，看着武士君放慢了速度，卓彦不免催促。
“二弟莫慌，既然我们已到达京郊，便也不急于这一时，先让下面的兄弟休息片刻，随后再进城。”
此刻，他们兄弟二人正是在京城之外的太白山上俯视着皇城繁华，武士君看着城里城外来来往往流动的人群，心中自有一番盘算。
“大哥，莫不是发现有何不妥之处，那我们是否要提前做些准备？”
一向心细如丝的卓彦也望向了武士君的方向，询问道。
“不用，万事小心为上，谨慎行事，但也不必过于紧张，你先让兄弟们休息，等我吩咐便是。”
此次前来，武士君已做了卷入风暴漩涡的最坏打算，他已经有一个兄弟陷了进去，不想再让另一个兄弟也不明不白卷入这最为残酷的朝廷争斗。
“好，大哥，那你自己小心。”
看着胸有成竹的大哥，卓彦也没那么担心了，毕竟来到京城，大哥的身份是放在那里的，一切自有大哥来处理，他便安心了。
“恩，你去吧！”
太白山上望着京城内外，视野开阔，诸多人情杂事一目了然。
一行人到达京郊已是黄昏时分，血色残阳中隐约映着些许暗影。
士君看着随意走动在城外的行人，其中必定有皇帝亲属的“暗影联队”份子。
他们无名无权，平日里由“莫影”统一掌管，或神出鬼没，或隐于集市，一个个相貌都极为普通，属于你在人堆儿里走过都绝不会多看他一眼的那种其貌不扬的人儿。
若不是之前常年伴与皇帝左右，且这暗影联队又是士君初建训练，一般人绝无可能在这来往晃动的人群中分辨出哪些是暗影。
既然出动了亲属密探，士君的身份又不便在白天进城，只得静待深夜悄悄潜伏。
四下寂静的府邸，摇曳烛火的书房，黯然清瘦的身影，高高摞着的卷宗，一只朱笔行云流水地活动着。
“噗~砀~”
一个灵动飞快的身影伴随着瞬间晃动的烛火飘落至书房门前。
“深夜来访，多有叨扰，还请蔡年兄见谅。”
门外一如往昔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一如既往喜欢深夜造访的身影。
书房里一只已经放置到机关的手放松了下来，眉眼间一扫乌云满天的惆怅，立刻起身迎接这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士君兄，别来无恙，多年未见，还是老样子，总喜欢夜半入府。”
蔡荟霆的声音平和中有着惊喜，故友情深中竟有着些许娇嗔的成分。
“蔡年兄，也是五年不改光阴志啊！这书房的布景相较于当年，也是无出左右。”
入门便得见这书房的五年如一日，还有稍微倾斜一角的宣纸，就知道蔡荟霆还沿用着士君当年亲手为他打造的蔡氏专用机关术，想来便觉得没来由的要拉拉腔，调侃上一两句才算心安。
“是啊，一别五年，士君兄早已为情逍遥山涧，今日登门可是为兄弟之义而舍弃情意，意欲重返朝堂，篡改天子旨意？”
相较于刚才的嘘寒问暖，蔡荟霆更想知道武士君此次前来究竟要为他兄弟的案子做到什么程度？
“篡改旨意？！绝非如此，此次冒险前来，只为了解实情，陛下圣聪明断，定当能还三弟一个清白。”
两个京城之中最最聪明的人聚在一起，说话自然不必拐弯抹角，一点即透。
“那士君兄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蔡荟霆听出他平和的态度，一颗心便已放下。
“蔡年兄不必担忧，此次求助于你，只为一件事：引路。”
武士君仍旧是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因为事情重大而显得局促慌张。
“引路？仅此而已？”
蔡荟霆不敢相信，武士君冒着天下之大不韪，重返帝都，深夜潜入府邸，就只让蔡荟霆来引路。
毕竟是他最最疼爱的三弟的案子，在武士君来之前，蔡荟霆便已经备好相关卷宗，处理好所有手续，打点好上上下下，要助他一臂之力，现如今，万事俱备了，却剩下“引路”二字。
“此事事关重大，蔡年兄愿意出手已是大恩，怎可再有麻烦。
离开凌云峰到这里，我的行踪已经惊动了密探，接下来的行事会有些许不便。
所以只希望蔡年兄可以在京城行个方便，引路已是万分烦扰，还希望蔡年兄顾虑家中老小，作壁上观，莫要出手参与。”
武士君深知这位君子之交的蔡荟霆乃是性情中人，桌案上层层叠放的卷宗早已证明他相助的决心。
可这件事决不可再连累其他人，况且在外人眼里，他们二人并无深交，这次的风暴漩涡中保得蔡氏一门平安无忧，已是大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