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土

郁金香开满了我路过的公园，一眼看去，游人如织。这是我头一次去看花展，果然眼花缭乱。各色的郁金香扑鼻而来，游走在花丛中，忘了时间。

我很少有自拍的时候，可这次不一样，我从头至尾的摆拍。在这个不乏镜头从身边闪过的地方，我也凑一次热闹。当我仰望镜头的时候，才发现画面中的郁金香不及眼前的娇艳。我不懂得花语，若是我懂我就告诉这个季节。我只能穿过花丛，其中徘徊。还好这是闹市，我没有渐渐走失，迷失在花丛中。

等我游园之后，看着潮汐一般的游人涌出来，站满马路。这个季节，我看到了，它来了。暖阳晒在渐渐褪去的羽绒服上，浑身热腾，气温上升了。迎着阳光，走在车水马龙的路上，穿过了人行道。从站台上了一辆公交车，返回住处。这是一天，有花香有人潮，便觉得好。

海子的诗，等来了这个季节。我见不到海，可我能站在江滩久久的望去，那一江春水。还有风筝，老人手中的线拽着，时而放任又时而收紧。我是喜欢看风筝的，那是一种翱翔的欢喜，就像游泳一般自由自在。我总是在海水里将自己漂浮，仰泳的姿态正好可以仰望天空，或能瞧见海鸥和浮云。

桃花的绯红也害羞了我的眼睛，多看一眼便耍了流氓。在月湖，我看见了桃花，缀满枝头的花瓣在默默含羞。不知是什么品种，观赏树远没有结果的树鲜妍。只是觉得这带着淡淡的清香，十分好闻。我恰到好处的出现，正好见证生命的轮回，又是开始。去年花谢，今年又来，总能从花枝招展中看出新意。

这个季节里，人们总愿意发生点什么。或许有只猫，暖洋洋的日头里踱着步，眯着眼在不时回头。哪天夜里，猫爬上了围墙，不时的叫唤，发情期闹得不能安宁。那么都市里的人会如何？很多的故事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抹去的记忆。没有谁的故事能被大多数人知晓，也就湮没在人海中了。停下匆匆的脚步，我听了这个故事，心想，我曾经也这样思想。听故事的人是快乐的，越是能感染越是能体会的真切。抛去那些伤心，只谈希望。

迎合着，翘首以盼的人，站在谷底，瞭望无际的荒芜。握一把锄头，挥到土里，翻出蚯蚓来。这么的贫瘠，也有深入其中的蠕动，那顽强的蚯蚓。我要为你播撒一片向日葵，从覆上土的那一刻起，汲取水和养料，向上生长。

有，从一无所有开始。荒废的会重新焕发新机，挣扎着便忘记疼痛，只剩以往的快感。学着和这个季节对话，它不求回报，它只赠与你春暖花开。

重新走在这座城市里，从春天开始。它就像一块磁铁，吸附着，来自相同本质的吸引。说不出为什么留下来，只知道不愿离开了。有一天，会回想这一年里发生的事，会发现在为一份执着而继续着。我又自责又羞愧，愧对着自己，虚耗了年华。这使我保留了一点羞耻心，提醒着自己，不要安逸骄奢。

马蹄，荸荠，都是它的名字。我小的时候外公种过，水田里长出青绿的圆柱空心的茎杆，它就生长在泥中。荸荠清甜，也适合这个时节。我路过街道上贩卖荸荠的摊贩，有清洗干净表皮的，有削皮过的。看着摊主熟稔的动作，我想起了我在家削荸荠时的笨拙自叹不如。我询问摊主价格，两种价格相差一倍，真是身价大不一样。价值就因为存在的状态不一样，就改变了。不能忽视的总是容易遗忘的，等重新发现的时候，就刮目相看了。

什么都可能发生，你拥有的能力会慢慢变得平凡，世界是平的，大多数人得不到攀爬的机会。郁金香能吸引来满园的驻足流连，是因为它能告诉我们，这个季节就在眼前。我触摸到花瓣，嗅到花香，感受到拍照时被站在身旁的阿姨踩到了脚。这些感官通通都在向我传递着绿意盎然的气息。

在街道口，武珞路像一条长龙，贯穿过城区最繁华的路段。我看到了好多徘徊的身影，聚集在人才市场。不确定的因子，漂浮在空气里，呼吸着凝重起来。这种由眼睛导致的呼吸急促，深深的影响了我的思考。每一份工作的背后，都充满着辛酸，可是没有哪一个应聘者能够踏实的瞧一眼那最苦累的工作。人都是趋于向上的，不屑于苦累。诱惑往往充满着高于实际的想象，急功近利容易招致失望。选择成了拥挤人群中的主题，每个岗位都盯着应聘的人，挑选着适合的待选者。擦肩而过的人，浏览着招聘信息栏，迷茫的眼里透出好多期望。不远处是宝通寺，地铁口算命的摊位有人探听命运的秘密。我从旁路过，停脚听说。这种命运的解析，从来都是有人默认，而不信的人始终不能上心。

风筝越来越远，老人的手里拽得更紧。刺眼的光，看不清飞远的风筝。我想也放一回风筝，那种兴致真的享受。不去放风筝，

坐在江滩的石阶上，货轮在江水里流淌。对岸，我看见起了好多高楼，塔吊升起的更高。两岸不变的是流逝的汹涌，朝夕相处的堤岸。那一片滩涂，沼泽遍野的延伸，如今眼前变了模样。历史回放，才得知前世今生。江滩以前不是这样，最初全是泥淖。

公园里，郁金香布置在入口处，往里走会有更多的花坛。以前我见过郁金香，但没有眼前这么多色彩。无数只花盆簇拥着，完成了巨大的圆形，或其它形状。我想作诗，可我不是诗人。我的想象通过文字，落到纸上，跳跃出一只蝴蝶。像这样的句子，多少摆脱不了无聊的气氛，寻求心里的安慰。如果天黑后，我偷偷搬一盆郁金香，放在我的床头，梦里都溢出了芬芳。我看见缺了几只花盆，便觉得有人做了我想做而来不及做的恶事。

晾晒在窗台的袜子，隔天就干透了。不再等待着，去年岁末的冷冽。这种明显的变化，微不足道的存在。变换季节本是轮回，而感受就成了每一次的期待。衣着的更替也特别明显，毫不遮掩的穿梭在大街小巷。羽绒服从来不会洗，对大件衣物有一种排斥感，心里抵触。可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不得不学着洗羽绒服。等我晾晒的时候，发现了我的抵触缘由，那是不轻易尝试。

体育场的门口有一张通告，内容是足球比赛的日期。虽然我看不懂足球，还是去体育场走了一圈。没到比赛的日期，体育场的场地未布置好。我是从侧门上楼梯进去观众楼层的，好多的座椅却空无一人。偌大的体育场只有我一个人在游荡，时而走动又停下。

走遍所有的角落，渗透到心里。还没走远，便开始随着花蕾慢慢绽放，触不到的角落等不来花香。有的脚步永远到达不了那里，只有阳光，它能一下子照耀角落。背阴的墙，会有青苔长满。只有这样，才不会遗忘春天曾来过，阳光不来，依旧灿烂。

万物苏醒了，藏了一个冬天的种子，慢慢的萌芽。朋友的花圃开始热闹起来，我想找她讨一些种子，种上几株。她自得其乐，常见她在花开的季节分享那一朵朵灿烂。在网络上，我见着了这么几个朋友，互不相识却喜欢她闲适农忙的状态。我不知道她怎么能有那么多时间照料那些花儿，也不知道喜欢这些花儿能否有一天被我捧在手里。这似乎有些临渊羡鱼的意味，突然被别人所引诱。抵挡不住扑面而来的清香，迷惑着神志不清。

我留下许多夜来香的种子，将它播撒在屋后的水沟旁。在乱石堆积的土里，钻进缝隙，等待蹦出一个个精灵。我本想栽植几棵果树或者栀子花，只因场地的限制，没能完成。喜欢养花，是我一直想拥有的闲情逸致。养花的人大多性情温和，这需要足够的耐心来打理，就像照顾呱呱坠地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