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睡得晚,起得晚,每日都要做一个贯穿黑夜与黎明的梦,内容也无一例外地惊扰内心,真想把那些同样属于我经历的故事写下来,不过它们总是随着太阳高度的增大而稀释,残留的只剩感觉,就像看着十六岁的姑娘一片一片地在云雾山中摘雀舌的感觉,静静幽幽,若隐若现,外在动人,内在动心。
门面的“福”字看着门口的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远远近近,神情像是偶遇。彩绘玻璃前的身影已经换了好几遍,每个人都和之前认识的不同,相同的是他们把心事藏于心底,暗自甘愿去做囚鸟,不觉辛苦。
屋内的吊帘始终没变,它阻挡客厅通往卧室的视线,也一并拦下风尘和你的样子。今天已经不是昨天了,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吧,幸福皆雷同,悲伤千万种,能用字记录描述的只有心情,而不是故事本身。清晨连接着星辰,慢慢向明天靠近,不需要告别,也不需要执手相看。
有时候不是怀旧是怀疑,怀疑是情节交错还是错交了情结,让人在某时某刻异常地难受。加路赛尔桥的旧书摊还卖着书,可是很多人都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再去第二次,就好像我今天看到海芋开花,却不能保证明年彼此都在这里。此刻的美好都不像是现实,一觉醒来也怕什么都没有。
喜欢的也好,讨厌的也好,被动的也好,甘愿的也好,总之,有时候会百无聊赖,有时候会心血来潮,无论哪种境地,深入之后,难以自拔。还有一种可怕是从来没有过深入,也不愿陶醉。
中午过后阳光很好,我带着他们去该去的地方放风筝,这是新年过后的第三次,但不会是今年的最后一次。记得之前爸爸带我放风筝,我太过留恋,很长时间不敢从那条小路过,怕触景生情,当然,那是很久之前了,现在是不会那样了。风筝不是心情,但它和心情很像,总爱飘忽不定,风太大的时候会伤心,也会断绳。
杨树背后的阳光被我留了影,时间并没有因此定格,我们各走各的路。每天,我都会知道一些新事情,谁来了,怎么来,谁走了,何时走,灰太狼还是没有足够勇敢,光头强依旧不交代自己的姓和名,虚心的小猫爱吃草,虐心的小鸟胡乱飞,聪明的猪蠢蠢欲动,家养的狗怕雷声隆隆,这些新消息有的让我扫兴,有的让我保持愉快的心情,世事总是那么无常,也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事发生,自己又会怎样去面对。
当你感到心情平静以后,你会想笑,当你想笑时,你会心念一动,莫名的懒惰与舒心会四处蔓延。这应该算是幸福,这种幸福和玻璃上的彩绘相似,无论怎样弯曲,从来不会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