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已经过上了不一样的生活,不同的生活让许多人在这个时空里没法相处在同样的状态,除非等彼此都老了,年迈再抹去其他,构成我们每个人最重要的标志,或许那时候的聚会才能成真。 ——蔡崇达
大学毕业六年了,高中时候的副班长陈同学组织大家说,应该纪念下高中毕业十周年,具体来说他应该是春节年后就开始筹划,有个大群,在群里呼吁大家报名、选班级统一穿的衣服,全班60号余人,响应的只有14位同学,包含班主任,总算,到6月份,一切都定下来了,人少就人少吧,最早一批响应的我,交了200元,然后就是等聚会具体时间通知。
6月23日,周日,早上八点半在母校门口相聚,先去一间空教室拍照聊聊天,然后再去定的酒店吃饭。
高中母校和我现在居住地仅相隔一条马路,当年,爸爸为了我和弟弟读这所重点高中,买了这套学区房,而今,我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在一所教培学校上班,接触最多的就是莲塘地区各公立学校成绩顶尖的孩子们聚集在一起补习,最终的目的就为了增加考取这所高中的直升班、00班、重点班的筹码。考上莲塘一中,就相当于考上了一半的大学。重点高中的魅力从来不减,每年多少清华北大,一本二本录取率多少,从来都是我生活的这个小镇不变的话题。
时间还早,同学们都没有到,我走进母校,想细心感受这所学校的变化,回忆当年在这里度过的三年,新建了图书馆和教学楼,以前的小卖部不知道哪里去了,碰到了同住一个小区曾经教过我们一年的政治老师,只是十年了,他不太认识我,我也不确定这位老师是否是我之前的政治老师,问了下班主任老师所在的办公室,简短的聊天话家常后,找了一间教室等其他同学的到来。
早到的女同学多,聊的最多的是工作、家庭、孩子,男同学一进来都让我们觉得诧异,十年的时光,在他们身上,留下的是胖了一圈的痕迹,欢乐的拍照发朋友圈,也觉得快乐。
昨天出高考成绩,以前的带班老师们都很忙,但也接受了我们的邀请中午和我们一起吃了饭,后面看到了我们拍的这些合照发在高中大群里,又陆续来了好几个其他同学。最终二十多人聚集学校旁边的酒店包厢吃饭。
或许,在没有聚在一起吃饭前,在大家还仅仅只是坐在教室里聊天的时候,我不会那么强烈的感受到某种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在于在老师面前自我介绍时候的没有底气,也或者是对十年后大家在饭桌上的酒杯碰撞间聊天的勉强迎合。
十年了,老师们也有很大的变化,有的老师成为了省级领导,有的老师成立学校某某某处负责人,老师们之间互相敬酒握手聊天,同学们一个个自我介绍再上前给老师们敬酒,有省级市级的公务员、国企上班的、银行上班的、公立学校老师的、自己开公司的、卖车的、开画室的、乡镇公务员的、还有一类,就是像我们这些,在民企工作的。
吃饭的时候,相同圈子的同学有更多的聊天话题,老师的和老师聊天、公务员和公务员聊天、老师们和公务员之间的话题总是多些,哪位同学在哪里上班,说出某个人的名字,是彼相互认识的、科级、环创这些我都不懂。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皮囊》蔡崇达里写他对小时候的一位朋友说建议小时候的玩伴们一起可以聚聚的想法,真的很天真,“每个人都已经过上了 不一样的生活,不同的生活让许多人在这个时空里没法相处在同样的状态,除非等彼此都老了,年迈再抹去其他,构成我们每个人最重要的标志,或许那时候的聚会才能成真。”
或许是我没有考上公务员也不是老师更不是体制内的任何一个岗位,也不知道是不是仅仅只有我有这种不舒服和尴尬的感觉,更或者可以用是自己混的不太好所以才会有如此的感觉来解释,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我们的大部分同学就生活在莲塘,我也在这里,大型的聚会十年来屈指可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毕业后的职业不同各类种种,其实早就告诉了我答案。
写在最后:我不知道我以这种形式写下这篇文章是否会有些悲观,起初我有些犹豫,但是当看到写作群里橄榄秋林写的这段话说"写作,和人生一样,别太在意别人看法,这点特别很重要。写最真实的内心,形式不重要,你要对自己说什么最重要。不论怎样形式的文,到头来都是种“思考”和“记录”的过程。太注重文章形式的话,不是你在写文,而是文在写你。希望每个人在自己的人生中是在创造自己美好的生活,而不是被生活牵着走。”所以我还是把真实的感受记录下来,十年同学聚会,聊天话家常拍照这些都很开心,也必须明白,有的人走着走着确实就慢慢散了,而我要做的是珍惜眼前人,过好当下,过好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