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阴暗的童年里奔跑着。

BY_云朵插画

这段时间里遇到的一些问题,突然让我置身于其中,瞬间想到自己小时候的一些曾经,想要写下来。


我童年的一些经历算是过分的阴郁了,而且都发生在学前班和一二年级的时候――四年级开始我就上寄宿学校直到高中毕业,从住宿开始,那时候各个方面的我算是很独立了。

虽然年龄也只是一般的存在,但童年的我,心智往往要比同龄人早熟,想的以及提问的问题并不和同龄人在一个轨道上。

一年级的时候,由于上课不够专心以及发呆,具体原因不大清楚了,把老师惹怒了,我还没回过神,被老师的一个粉笔擦丢过来,不小心砸到左额头,擦破皮,流血了。

那时候粉笔擦的盖子还是铁的。虽然下课后她带我去她房间处理了,问我是否疼,还警告我下次上课要专心。明明很疼我却不敢出声,也不敢哭,我还一个劲地说没关系。

但是往后我很是害怕那个老师,为什么她要那么凶残,她可以下课找我谈话可以向我父母打报告,可是直接就对我实施暴力,对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对于一个小孩来讲,这完全不能够理解。

我当时还想,我是个不受她喜欢的小孩她才会这样对我,这份委屈让我感到无法呼吸。很多年后,想起这件事,我没法理解为她是“为了我好,为了让我听课”才不得不出于此策。

正是因为当时年少我才记住那一个被仍粉笔擦的瞬间。我没有念着她的好,总之她对我仍粉笔擦可以说是伤害了我,以及小小的自尊心也受伤了――毕竟是一个小女孩在全班人的面前被老师用这样的方式批评,而且还说了些难听的话,我就不一一回忆了。

我现在还记得那节是堂拼音课,上午。

今天有勇气说出来,不是因为仇恨还是耿耿于怀,而是在我人生的道路上我也许会成为那类身份的人,但是我可以用此事来警醒着自己,记得,如果你不喜欢的,不要那样做――睿智的方法多的是,以及控制好自己的冲动。

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假设我站在了那个讲台上,希望座位里的他们,可以得到宽恕,可以被给予“仁爱”――哪怕他们真的愚昧迟钝或者过度顽皮,除了有规则上的“处罚”,不要真的被“罚”,或是因为老师的冲动被骂得狗血淋头。

之所以想起这事,是因为有个老师在教一个学生做作业的时,可能因为学生的反应过慢,或者学生的不够聪明,经常对她发火以及讲了很多很难入耳的话,我相信幼小的她也和当年的我一样一定受到了内心的重大打击。

可每每看到小女孩被骂到哭的时候我都会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也是因为不够聪明经常被老师大声小叫地吼骂,几乎不敢出声。

我很多时候也都是忍着泪水做完作业的。所以很心疼那个小女孩,可是作为身外人却有心无力。但愿她可以遇到包容她身上不完美部分的那个领导者。

哪怕我们不够天姿聪丽,也能够被理解被善意对待。


依然是小学低年级的时候,镇上的公路边有个小铺子,原本是卖零食的,后来改为卖文具了。虽然店铺不大,但是文具真的很齐全,而且样式新颖,特别受欢迎特别容易吸引一帮小朋友围观。

我记得有天放学经过那个文具店,店里的姐姐进了很多新货,由于好奇心强,和一帮小朋友一起围观,看着小姐姐在数货。

真的很多很好玩的文具呢,我看了一遍又一边,围着文具店逛了一圈又一圈,而正在点货的姐姐突然说少了一个橡皮擦,向我们每一个人都质询了好多遍,当然没有人承认是谁拿了。

最后小姐姐却说要搜身,我是被搜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她把我身上的每个口袋都摸了个遍――不是我当然没有搜到。

最后她还是认为就是我偷了橡皮擦,说,偷了我东西的人自觉拿出来,说这话时她的眼睛是看着我的。

固然我反驳了她,我说,我没有拿,不是我。理不直气也不壮。最后我回家把这事和我父母说了,他们都是一样的声音告诉我:不是你不用怕,至于搜身没搜到出糗的还是她,我们心里干净,咱们以后不去她那买东西就是了。懵懂的我,大概就是理解成这个意思。

真的,我没有再去她店里买文具了。当时的她既然质疑是有人偷了她的橡皮擦,搜身的时候不应该只搜我一人,这样的不公平或许她不知道给我带来了多大的欺侮,只搜了我一人是不是证明了她已经把我当成了“嫌疑人”?我已经说了我是清白的,这个凌辱我凭什么要承担?

为此年纪小小的我难过了好些天。如今懂得保护自己了,也没有再受到这样的欺负了。可是我依旧想讲的是,保护自己从来都不是长大以后的事情,在任何时段只要我们保持理性,冷静,用理智去回击对方,最大可能让自己不被加害。

身心的受伤有时候要比身体上的损伤要痛。而这样的伤痛不像皮肤之伤一样会随着时间结痂而愈合,我们需要好好护着它,在它边缘种下保护它的“保护树”,不让它受二次伤害就是很好的对待方法了。


这事印象最深。那会我还在上学前班,某个中午放学有个同学邀我去她家一起玩,我开心地应邀了。

但是她住在村子里面的,特别偏僻,离我家也比较远,她当时也答应玩完会送我回家的,我就放心地和她回去了。

直到我想回家的时候她却反悔了,我怎么祈求她她都不愿送我回去,我特别后悔来了她家。哀求她的时候我就要落泪了,是因为我真的不识回家的路啊。

我忍着泪水,一个人一路害怕并且小跑着出去,看见人就问路,一波三折,终于回到家了。理应是很开心才对,可是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我却是直接睡到地板上盖着被单哭了起来。

边哭边回想自己一路担惊受怕地找回家的路,害怕路边遇见坏人,担心找不到路回家……压根就控制不住哭了很久,躺在地上盖着被单哭到下午上学。

就连父母问也是摇头不说,况且那时候的表达能力有限,我想说“同学不送我回家因为害怕就哭了”。可是当时是害怕被嘲笑而没有说出口。

那是个夏天,我永远记得那个明媚的中午,那个学前班小女孩的哭声。

对于这事,我想表达的是,因为信任,我对于你对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但凡你对我说的我望你负责,哪怕是一句“我到时候送你回去”我都是认真去听的。

我是真诚的,你也是诚实的,我们之间的忠诚也算是互相建立了,而不是一个人在发生着,另一个人却打破了。

这份“契约”但愿一开始就可以遵守。

后来很多个睡觉的时候我都会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在跑啊跑啊,拼命地跑……找回家的路。很多天的日子里,我都不敢答应同学去串门。

你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可以做到“送你回家”,以至于在后来放学的日子,都不会去太远的地方玩耍。即便有人说“我们同路呀,可以一起回去”也不行,毕竟,那时候我已经很懂得什么叫“同路人”也不一定是顺道的。

从小其实我的安全意识就很强,避免自己失踪,不轻易去离家很远的地方。包括现在自己在外,如果对一个地方不是很熟悉,至少不会轻易一个人去抵达它。之所以有这些胆怯,与童年留下的伤害有关吧。

我想过去打破它,甚至去信任多点人,不要把自己包装得如此严实,不要害怕,善良的人依旧很多。即使是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可以有戒备的――那就是你内心的声音――可能你要赌一把,这个人这件事把你“欺骗”了。要做好这样的心里准备。

同时,要树立一份信任危机,让自我有份意识,尽量不“被靠近”它的边界。


突然想起一件事,暑假里与妹妹在车站里遇见一个妇女带着两个孩子准备买车票回老家,结果出门着急,忘记带身份证和手机了。

我们看见她在前台反复问了许多遍:没有身份证可以买吗,云云。结果不想而知,不可以。

她着急地在大厅里兜兜转转,身边的两个孩子全然不知什么事。后来她上前向我们搭了话,自然是借手机打电话给他丈夫,话费她再给回我们。

我迟疑了一下,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她是不是个骗子。可是在我和妹妹面面相觑后,她说,姐要不我们借给她吧,挺可怜的――我也有过类似经历。

大概只有“”同类人“”才能“感同身受”。

好,那就当个好人,赌一下。而后我们把手机借给了她,她拨通了电话后面色大改,对着电话里面的人大声说话,大概是说没有身份证买不了票让丈夫送过来,吧啦吧啦的。

最后也如实把手机归还我们了,道了谢谢并且要还回话费。嗯,被我们拒绝了。


我们是幸运的。那个女人在通话的时候我没有一秒钟是安定的,彼时的心是悬着的,但愿我们的信任是正确的,得到的回复是好的。

还好我想像的都没有发生。

这个社会以及这个世界的危险不在我们的把握范围内,更多的时候我要好好保护着自己,不被伤害以及不害他人,就已经够了吧。

嗯,以上就是这些了,仁爱,尊严的捍卫,和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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