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文艺复兴50画(22)|乔凡尼·贝利尼《在花园里苦恼》

乔凡尼·贝利尼(Giovanni Bellini,1430-1516),一位坚定的人文主义者,威尼斯画派的祖师爷、宗师。文艺复兴中后期最伟大的画家之一。

15世纪中叶的艺术生涯早期,画风体现在将温和的人文主义风格融入朴素、呆板的宗教蛋彩画法中, 达到逐渐明朗和宁静的境界 。同时对轮廓线条的掌控呈现出具有雕刻特质的画像风格。

15世纪后期,领悟了北欧低地地区使用的油画染料技巧,成为威尼斯用画布作油画的第一人, 同时兼收了佛罗伦萨画派的画技精华,开创了威尼斯绘画派,并把威尼斯绘画从落后的乡村风格发展成为文艺复兴盛期西方的主流艺术,使威尼斯成为文艺复兴后期的艺术中心。

卓越的色彩画家,重视画中色彩,明暗渐进的画法达到强烈而润泽表现。摆脱了从文艺复兴初期走来的人物背景的生硬呆板,描绘的人物彰显人性,呈现着人文主义的乐观精神。

在题材上创新、在绘画形式上启用新技法,将宗教精髓完美地溶于无论是人物、空间、光的架构或者风景的描绘中,达到新的平衡。开启重视诗情画意地描绘自然风景,是艺术史上风景画的奠基人 。他将文艺复兴的写实主义提升到新的境界。

培养了包括提香和乔尔乔内的众多弟子,他们成为文艺复兴后期乃至整个西方艺术的主流,使得威尼斯画派呈现了群星璀璨的繁荣局面,为后世留下了珍贵的文化瑰宝。

——欢喜编写

《在花园里苦恼》(Agony in the Garden),乔凡尼·贝利尼早期的作品,绘制于c.1465年,木板蛋彩画,81cm x 127cm,伦敦国家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 London)。

Agony in the Garden

BELLINI, Giovanni

Agony in the Garden

c. 1465

Tempera on wood, 81 x 127 cm

National Gallery, London

这幅作品是威尼斯风景画派中的第一幅画。

由于威尼斯长期被拜占庭据有,受其风格影响,以及北方国际哥特式影响,直至15世纪中叶并没有出现像佛罗伦萨画派那样在结构、空间、光线等技巧上的快速发展,人文主义也没有形成。

按记载:贝利尼父亲雅科布·贝利尼(1400~1470)与马萨乔几乎同代,而到了贝利尼出生时,佛罗伦萨画派的马萨乔《圣三位一体》已经面世,扬·凡·艾克也已经画出《根特祭坛画》、《阿尔诺芬尼夫妇像》等作品。几乎与他同时代的佛罗伦萨画家安德烈亚·曼特尼亚(Andrea Mantegna,1431-1506年)、达芬奇老师委罗基奥(Andrea del Verrocchio,1435-1488)一代,已经把透视法、空间结构、光线运用以及人文主义广泛置于画作中,而他的早期绘画才刚刚脱离拜占庭阶段。

和这幅同为c.1465年创作的作品,我们前面介绍过的佛罗伦萨画作有老利皮的《圣母子与两天使》、贝诺佐·戈佐利的《伯利恒朝圣之旅》、波提切利的《三王朝拜》。显然,画技上有着肉眼可见的差距。

老利皮的《圣母子与两天使》
波提切利 三博士来拜
贝诺佐·戈佐利,《伯利恒朝圣之旅》

《在花园里苦恼》,也叫《在园中祈祷》、《园中痛苦》,《客西马尼园祷告》、《耶稣山园祈祷》,不同国家不同画家给予图题不同,翻译为中文又不同词义,主题表现侧重不同,但内容都是根据客西马尼园(The Garden of Gethsemane )发生的最著名事件所绘。

耶路撒冷橄榄山(Mount of Olives)为犹太教和基督教的圣山,在《圣经》及以后宗教文献中屡见记载。橄榄山丘下的客西马尼园是耶稣经常和门徒去祷告(于约翰福音18:2记载)的地方。

在被出卖的前一晚,耶稣在已经知道被出卖的情况下与门徒在最后的晚餐之后前往客西马尼园祷告,而出卖耶稣的加略人犹大正带着大祭司、法利赛人和一些兵丁包围过来,之后以著名的犹大之吻为暗号将耶稣逮捕。马太福音26:36-56、马可福音14:32-52、路加福音22:39-53、;约翰福音18:1-11等四部福音都将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做了准确地描述记录。

画中耶稣正跪在西马尼(Gethsemane)一角的橄榄山(Mouunt of Olives)上一块突出的岩石山祈祷,在他的下方,原本应当醒着的三名门徒彼得(Pseter)、雅各(Jacob)、约翰(John)正在沉睡。黎明即将来临,耶稣将要面临苦难与死亡,漫漫长夜即将结束。就在拿着象征耶稣受难的圣杯的天使在远处云端初现的同时,带路的犹大(Judas)为一群士兵出现在远方,画面仿佛定格了永远,所有时间都已静止,耶稣被出卖的时刻即将来临。

the scene has a motionless essentiality.

Agony in the Garden (detail)

线描是世界上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表征艺术。这幅作品是贝利尼以线描为主体的早期作品中的杰作。此时的贝利尼还没有接触油画,主要是模仿其姐夫曼泰尼亚(Mantegna)的画法与技巧,表现手法比较生硬,但具有独到的雕刻般人物、景象的画像风格。

大面积使用锗灰色渲染着稀薄气氛,恶劣贫瘠的风景,保留了一些原始人强烈的情感元素,爱、献身以及渴望,更微妙的抒情和人性的顺从,高度强迫的线条的运用,彰显了犹大等人队伍的逼近与祷告的紧迫性。

Saint Marks Square Venice Italy

贝利尼家族是威尼斯历近6个世纪的老牌家族,他们另一个显赫的身份是著名且不可一世的美第奇家族的表亲。实际上贝利尼家族父子三人都是威尼斯画派的奠基人,即父亲雅科波·贝利尼、其子詹蒂莱·贝利尼和次子乔凡尼·贝利尼,他们最初的艺术都从佛罗伦萨画派的作品中得到启迪。

三人中成就最卓著的是乔凡尼·贝利尼,实际上他在近90岁高龄还在作画,影响着威尼斯画派从产生到鼎盛时代。德国文艺复兴大师丢勒称他为威尼斯最卓越的画家,他后期的成熟画作已经可与达·芬奇并驾齐驱。

National Gallery, London

伦敦国家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 London),即英国国家美术馆(The National Gallery),也称英国国家艺廊。开展于1824年时仅有38幅画作,后经政府大力收入伦勃朗、拉斐尔等人的作品,拓展为以绘画收藏为主的国家级美术馆。

镇馆收藏品有:扬·凡·埃克的《阿尔诺芬妮夫妇像》(The Arnolfini Portrait)、波提切利的《维纳斯与战神》(Venus and Mars)、达芬奇的《岩间圣母》(Virgin of the Rocks)和《圣母子与圣安妮、施洗者圣约翰》(The Virgin and Child with St Anne and St John the Baptist)、委拉士开兹的《镜前的维纳斯》(The Rokeby Venus)、乌切洛的《圣罗马诺之战》的三件套油画中的《圣罗马诺战场中的尼克·达·特伦提诺》(Niccolò Mauruzi da Tolentino at the Battle of San Romano)、米开朗基罗的《埋葬》(Entombment)、梵高的《向日葵 — 花瓶里的十五朵向日葵》等(这些都会陆续写出来)。

National Gallery, London
National Gallery, London

不同于其他著名的博物馆或艺术馆的许多藏品其实在国内的出版物上常见。英国国家美术馆的藏品却罕见于国内媒介,不解其缘由。发现2022年末开始,世界各地各大知名场馆来国内办展览已成风行,现在上海正展的波提切利到梵高——英国国家美术馆珍藏展真的是罕见奇见,已经做好准备泡它个三天三夜。

有人说在伦敦:最幸福的事,便是天天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泡在The National Gallery。

心又长草!


2023/1/26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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