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方片-复仇戏》1上
【一】
我憎恶她,将她亲手杀害,听着我最爱的歌曲。这多么令人愉快啊。我感受不到罪恶,我没有错!错的人啊,是你们~
你看,我现在也要去死了呢。你们抓不到我,就没有办法去审判我,看着你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真好玩呀,嘻嘻。
少女的面孔被阴影笼罩,却是依然可以看见她上扬的嘴角。
【二】
北华市三区,属于新开发的经济区,好多高楼大厦刚刚建成,餐厅和商场基本上都是未开业的。行人稀少,治安也就管的不严,摄像头更是少得可怜,放眼望去,偌宽个街道只有个红灯,半个摄像头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这也是最让北华市公安局局长头疼的一件事情,这里简直就是就个不想遵守纪律乱开车的天堂,恰巧刚刚警局来了个实习的小警察,局长就给他分到了北华市三区——当交警。
“师哥,你说,这里这么空旷,能有什么事情?”实习的小警察翻了个白眼,把头转向身边一看就是警局高干的师哥。他这师哥听说自己的师弟在这里实习,也就特意到北华市来看看他,正好来了两人还可以聊聊天,不至于那么无聊。
“嗯?”他的师哥猛地回头,此人就是北华市公安局的刑警科的大队长,白默宇。
名字是个很正经的名字,人却不怎么正经。不过他在有任务的时候会正经起来,虽然他是个高干。剩下的时候则用他师弟的话来说,叫浪。
这师弟叫时莫言,大三了,听说白默宇是刑警科的大队长,也就屁颠屁颠的跑来实习,想挣一点实习费。
因为愣神了,白默宇被时莫言一说竟然吓了一跳,拿在手中的东西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时莫言赶紧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来递给白默宇。一边还好奇地趁机瞄了一眼。
那是个像公交卡那么大的卡片,上面画了一件黑礼服,剩下的地方全是白色的。时莫言感觉那卡片有些熟悉,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难道,是什么地方的俱乐部的门卡?他伸出手,拿着那张卡,白墨宇伸手接过卡,轻轻皱了皱眉毛,因为他刚刚好像在这个师弟的脸上看到了思考的神色。
“我看你还是安静地站一会吧,要不然局长来巡查的时候再扣你的实习费。”白默宇把卡片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面,悠闲地插着兜走开了。
“有事,记得打电话叫我。”
【三】
没等时莫言给白默宇打电话,白默宇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
“师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白默宇严肃地在电话那边说道,“一个中年妇女,丈夫死了。有两个女儿,二女儿死了。原因不明。被害人没有任何仇家,为人大方随和,而她还是被杀害了,你认为有几种原因?”
周围汽车的鸣笛声令人心烦,时莫言停顿了一下,缓缓地说:“两种吧。”少年干净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一种是仇杀,凶手和被害人之间的关系一般,但是因为某些事情上对被害者嫉妒,甚至有仇恨,但是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时莫言停顿了一下,仔细地回忆着他的犯罪心理学老师说过的话。“第二种可能,就是——凶手单纯为了快感,专门去杀人。”
白默宇在电话那头赞同地拍了一下手,说:“那好,你跟我的想法差不多。”他接着淡淡地说了下去,“刚才一直在北华市四区巡逻的一个民警说,四区那里发生了一场凶杀案,凶手没有找到。现场唯一的线索就是——一台连着音响的早已破产了的杂牌子手机里面循环播放着的《No one is there》这首歌。”
“你既然跟着我实习,那就和我一起去解决这个案子吧,成功破案的话,你也就算是半个刑警了。”
白默宇暗暗叹了口气:“如果没记错的话,几年前的一个案子,也和这首歌有关。”
【三】
这里是个老小区,在北华市四区的边境,靠近五区,五区那边还没有开发,都是成片的荒草。发生命案的这个小区正打算拆迁,住户甚至比北华市三区人都少。
案件发生的时候外面正在打雷,被害人住在一楼,死相凄惨,它被人用刀砍下去了双腿,身上又被捅了七八刀。这时候恰好是三月中旬,经常天打旱雷,但是不下雨。所以没有人听见被害人的求救声。只有一首单曲循环的老歌,歌名是《No one is there》。
发现尸体的人是一位巡逻的小民警,长相清秀,看起来是要比时莫言小那么一点。他说自己是在巡逻的时候,突然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要是一般的歌也就算了,恰好响起的这首歌歌声带着极大的怨气,自己也就好奇,向那屋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尸体。
负责案子的人是北华市公安局的刑警队和两个心理学家,因为白默宇是刑警队队长,也就带着了时莫言,另外就多带了五个警员。北华市公安局局长对此非常不满,想让白默宇在多带几个人,但是白默宇执意不要,最后局长只好妥协。
他趴在时莫言耳边说:“我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刑警队队长,看到我这次这么努力给你争取机会的份上,不要给我丢脸啊!”
白默宇说完,就到一边认真地去四周寻找线索了。
死者姓王,叫王周燕,四十五岁了,女性,独居,有两个女儿死了一个,二女儿死了死因不明,另外的大女儿在外地打工,死者在一家卖猪肉的店上班。除了那个巡逻的民警没有目击者了。王周燕被刺杀在卧室,从伤口形状来看,凶手应该是从死者面前袭击的,周围也没有挣扎的痕迹,看来是死者在早就知道了自己要死,看到凶手来了的时候就没有挣扎,任凶手拿刀在自己身上捅着。
时莫言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尸体还停放在那里,屋子很整齐,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味,写字台上面放着两盆花,能感觉出来这个屋子曾经的主人是个有格调的人。即使这个小区打算拆迁了,但是看被害者对屋子的装修和整理也能看出来死者应该是个生活很严谨为人也很严肃。阳台的保温做了一半,但是阳台上却是没有一点灰尘。厕所的马桶也是干净的白色,没有一点黄印,是新换的。
一台市场上早已找不到了的牌子的手机连着不知名牌子的音响,循环播放着 《No one is there》:
Now and then I’m scared, when I seem to forget.
How sounds become words or even sentances.
No I don’t speak anymore and what could I say.
“翻译成中文就是——”时莫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又走过去把手机播放着的音乐关上了,“这个声音,听得我瘆得慌。”手机上的一款翻译APP的界面上列着几句话:
《没有一个人的这里》
当我似乎要忘记如何把声音变成字和句子的时候,我偶尔感到恐惧。
不,我不会给任何人说出我将要说出的话。
当这里没有一个人和没有一点要说的时候。
……
“你们刑警队的队员打开大门的时候就听见了这首歌,我觉得凶手应该是听着歌然后杀人的,至少凶手是在被害人没有了反抗能力的时候打开了这首歌。”一名年长的心理学家,用傲慢的口气说道眼神一边划过四周,“我觉得你们更应该从情人的这方面下手,仔细地调查一下和死者有感情上关系的人。”
时莫言和白默宇听完心理学家的讲述没有动容,这个屋子里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刚才他也大致检查了死者的尸体,发现切割伤口的是普通的锯子,到处都有卖的,伤口的切割面不是很平整,证明了凶手应该不是干切割这行的,力气也应该不大。
时莫言突然注意到,死者的写字台上面有一小片灰烬,他走近那一小片灰烬,捡起来发现是一张照片的一个角。
忽然站在一边的心理学家有点失望,叹了一口气。
“本来以为和我搭档的都是一些什么了不起的任务呢,没想到都是一些小毛孩,证据摆在面前你们还看不出来。”心理学家傲慢地吹了个口哨,抬了抬下巴,“刚才那个你的小警察拿起来的是一张照片的碎片,然后我刚才也查了一下那首歌的后半部分:我就是那孤独无助的女人,我不会去在意已被荒废的爱慕。”心理学家凭着记忆背下来了那首歌的后半部分。
“就是情杀,去找和死者接触最多的女性吧。”
“就这样吗?完事啦?”时莫言望着心理学家离去的背影,有点惊讶,还有点不适应。
“师兄,我认为,这个案子不像我们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有它更黑暗的一面。”时莫言推了推白默宇。
不知道为什么,时莫言在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有种熟悉感,好像是好久以前吧,他也听到有个人,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