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儿子

神灵在上,苍天为鉴,争斗为生存,乃不变法则,越界则天不庇之。无穷无尽的深山里,树木是一个天然的庇护所,生在丛林中,便要遵守法则,可这一天,在这庇护所中发起了一场追逐,前者跑,后者追,前者想要生存下去,后者则为自己的欲望,树根盘根错节,正帮助了逃跑的一方,然而追逐者也不是一般的,追逐竟一时陷入僵局。猛地一扑,前者竟被树枝绊倒,追逐者自不会再有犹豫,一口气咬断对方的脖子,追逐结束。

在密林的最深处,一处人迹罕至的泉水边,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泉水中嬉戏,旁边还站着长相凶狠的猛虎,和长有几米的蟒蛇,气氛没有任何危险,倒更像是在一旁等待的护卫,小男孩转着乌溜溜的眼睛,谋划起来,猛地潜入水中,两只动物立马起身跟上,谁知小小的身影一跃跳上了猛虎的背部,小拳一握,带着风声砸下,老虎一旁的蟒蛇一个甩尾朝着拳劲冲来,拳势不轻不重的被化解,小男孩却露出了不悦地神情,耍起赖来,说:“二打一,不好玩!”大蛇吐了吐信,说了句:“在对敌的时候谁会管这些?”孩子还是有些不忿,转身跑开,然后远远地喊着:“不敢单挑,卑鄙小人!”猛虎与大蛇互相看着,无奈的摇摇头,忽然间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天而降,眼看就要摔向地面,之前的孩子一个急跃,扑向那个小身影,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好像抱着一个珍宝一样,但是孩子的体位出现差别,是上下颠倒的,所以不出所望的得到了一记耳光。孩子自然很是生气,但顾及对方是个女孩子,倔强的把头扭了过去,趁此空闲,猛虎与大蛇悄悄靠了上来,仔细的观察着小女孩,灵识交流着:“这孩子是祁门宗的人!”“不像,祁门的人会出现在我们这里?”“被人陷害?”“那也应该连基本法器一起下来吧?”“那现在?”孩子强行打断两者的交流,一把拉过女孩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两兽也就互望一眼,跟了上去。屋子中的一应摆设都透露着原始,木质的桌椅,石质的刀具,还有那明显就是未经修缮自行生成的碗碟,小女孩心底升起一丝嫌弃,刚想抱怨几句,孩子一张大大的笑脸就贴了上来,还特随意的说:“你是我的猎物,你是我的啦!”刚想要反驳几句,眼前就多了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小姑娘最明显的特征是有着一对猫耳朵,眼睛大而有神,里面还透着丝丝地危险,手上一副猫爪手套附着闪着寒光的利刃,锋利地告诫人们不要想触碰,加上小姑娘嘴里冰冷的威胁:“退开,前进一步,打倒你!”画面一时显得格外危险。孩子急忙拉住小姑娘的手,摆手组织了她,还一脸诚恳的说:“她现在是我的了,咱们都是一伙的,不要动手!”小姑娘并没有放下戒备,眼神不住的朝小女孩那里瞄去,孩子自然没有再阻拦,一把拉住两人准备开启愉快的玩耍,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一活动的进行,推门而入的人生着一副孔武有力的姿态,遒劲的肌肉展现出蓬勃的爆发力,进门就直直的盯着小女孩看,嘴中还毫不客气地说:“这里不欢迎你,走吧!”孩子刚想反驳几句,门外几只幽绿的眸子已经自觉地迎接着这女孩的出来,那是几匹狼,女孩被盯的直发毛,男子却不曾退让,只是排排女孩的肩膀,轻轻地说了一句:“他们不会害你的,只是送你出去罢了!”女孩还是将信将疑,男子只好同去,孩子用眼神知会小姑娘跟上去。密林里静悄悄的,只有走动的声音,男人走到一处地方便停了下来,吩咐着几匹狼卫说:“我不可再向前了,你们送她出去吧!”狼卫顺从的点着头,可没走几步,狼卫首领转身问道:“请问您能告诉我为何这女孩不可呆在这里吗?”男人很明显并不想解释,但又无法拒绝只好强硬的命令狼卫出发,自己用叹息的口气说:“她是我儿子的生死劫!”身后跟踪的小姑娘明显身型一颤,男人像是自顾自的说:“这是秘密啊,猫儿,别告诉那混小子!”这说话的契机,狼卫首领也微不可查的颤抖一下,随后继续赶路,在结界前停下,爪子伸向小女孩,轻轻拍拍小女孩,看着深入上面微弱的光芒几名狼卫没有任何反应,双掌向前一腿,狼卫首领突兀地问了一个问题:“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刚要回答,结界已经重重的将她甩翻在地,狼卫们也就直直的走了。

天已渐渐的暗了下来,周围已渺无人烟,祁霖拍拍身上的泥土,从地上爬起,看看环境,只好自己继续前进,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只想回家,却感到好想忘记了什么,可她并没有去想,只是本能的朝前走,没走出几步,她感到周围林中几股注视的目光,她被盯上了,那股危险的感觉越来越近,她现在与常人无异,却在心中升起一股不屈的精神,撑着自己直视那股恶意,忽然,背后更深的感觉传来,那股恶意竟自己消退了,祁霖也没顾上感谢,逃了出去,迎面撞上的正式自己的长辈,长辈循例问了一下,没都说什么,祁霖却在心中立下了这个地方,告诫自己,终有一日会回来感谢,可谁知在她走后,林中轻传出一句:“小心啦,我的奴隶,我的生死劫!”

十年后

林风游荡,风吹花散,三三两两地结伴行进的学生,赶着自行车的疾步,死党们谈论的明星、游戏,祁霖作为其中一员也是十分开心的,作为刚升上高中的回报,事情本该是这样的,至少在出现这个与蛇妖疯狂缠斗的男子之前是这样的,结果男子见面的第一重礼物就是一张启爆符,华丽的炸开了不远处的街道,祁霖作为本能的反应及时抽身,所幸没有被波及,看看手上的手表,再看看前面的缠斗,祁霖只好甩手一张捆束符,紧紧缠住蛇妖,男子也是顺势一剑劈过,蛇妖流血不止,化在胶泥般的血泊之中,男子四下张望,更是高喊:“不知哪位宗门前辈出手相助,祁巡伊在此谢过,还请现身相见!”祁霖并没有理会他,急急忙忙地赶在大门紧闭前赶到了礼堂,或许是出现在路上的时间原因,祁霖竟在礼堂里中感受到了微微地法力波动,急忙平复一下心绪,可这法力波动并没有减退,还有渐渐加强的感觉,祁霖急忙朝四周转转,果然,那个早上的拦路虎就在不远处,看向祁霖的位置,朝祁霖走来,一本正经的说:“同学,快进入会场。”祁霖急忙点头,也不知是否被察觉,找到后排的空座紧急坐下,而汇报的老师也开始夸夸其谈了。报告就如同往常般无聊,无非是新的期盼,对于这种问题,祁霖并没多大感冒,温和的气氛中头也越来越低……

“啊!”一阵疼痛传来,睁开眼祁巡伊脸正紧紧地贴在面前,再带上那副禁欲地神情,画面说不出的诡异,还不等自己开口,祁巡伊这边先张开了口:“同学,这是会场,在这样学生会有权决定你的去留。”祁霖笑笑,用一副不好意思的嘴脸,做了一个抱歉的致意,急忙端正心态听着看台的演讲,可就在这瞬间那股说不出的熟悉感又出现了……

祁巡伊紧张的看向四周,那股阴冷的气息他莫名的熟悉,他感到又是不久前的蛇妖的气息,闪过人群再度冲了出去,蛇身泛起寒气,能感到的危险,迎来一记直刺,钢尾直接迎向剑芒,交击之声不住冲击着祁霖的耳膜,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她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可那声音真是越来越严重,为了杜绝,祁霖只好再悄悄地跑出门去,一张炸裂符再次轻描淡写地阻止了蛇妖,祁巡伊乘势追上,蛇妖在此时大喊:“快来救我!”云中伸出一只大手,轻易挡下祁巡伊的剑式,还冷冷的丢下一句:“小子,下次没这么好结束了!”祁巡伊顾不得许多,伸手就丢出一张锁妖咒,想要凭符强行留住蛇妖,空中巨手紧握成拳打散符纸,悄无声息地消失,目睹一切的祁霖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默默地回到座位,这次却是祁巡伊主动找上了她,审视的目光直接闯过人海朝她传来,祁霖已经感受到了几位狂热粉丝和教师的灼热目光,迫于这些压力,祁霖只好张开口:“请问学长找我有事吗?”祁巡伊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领到外面无人区,剑锋直抵脖颈,祁霖对这种情况却见怪不怪了,双方都没有开口,祁巡伊也没有半分放下剑的意思,时间已经不重要了,扑通一声祁霖跪倒在地,口中大喊:“祁门仙师饶命,这炸裂符是我从一个落魄道士那学的,法门也是他教我的,仙师饶命!”祁巡伊却没有任何动作,还是持剑迎上,剑锋即将刺中时,默然停下,祁巡伊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接下来的日子祁霖自然就是在时不时出现的斩妖现场与校园生活中度过,可那救走蛇妖的同族并没有出现一丝丝的线索,直到这天,一封战书直直的立在祁巡伊的桌上,残留的妖气更带着挑衅的意味,翻开挑战书,里面只有一句话:“想再削我一顿吗?小子!”不用说这挑衅做的非常成功,但祁巡伊没有急忙前往对方所在地,带着准备充足的符咒,并带上祁霖,朝目标地点赶去。随着地点的接近,浓烈的妖气冲击着两人的身形,祁霖更是在脑海中出现了无数影像,杂乱无序,不断冲击,祁巡伊发现这等情况,只得多作休息,可是那股妖气却在自行接近,强势的压迫让祁巡伊都无法把持,终于气势一松,祁巡伊手中的剑也鸣嚎起来,在静静的林子中格外醒目,在嘈杂的声音中一道声波急朝祁巡伊袭来,“现在祁门的人越来越差了!”说着话,一位精芒满身的男子出现了。男子看着两人,眼神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惊鄂,手掌一挥,祁霖就被紧紧地抓在了手心,嘴巴不停地靠近,在接近耳边的时候,一丝声音飘进了祁霖的内心,“好久不见呢,小妹妹!”劲力上涌,不等祁霖反抗已将她带离了现场,留下祁巡伊独自面对威势,四人只是相互看看,没有动手的意思,说完一句走了,没人理会他的死活,全部消失了!祁巡伊没有放弃,在带着祁霖来的时候他悄悄地在身上留下了法力印记,顺着留下的法力印记祁巡伊悄悄的跟上了那名诡异的男子,男子并未理会身后跟着的祁巡伊,只见他身上渐渐泛起黑烟,烟雾中的身影渐渐低矮下去,一只黑色的巨狼渐渐浮现,锋利的牙齿穿破皮肤生长出来,鬃毛又亮又长,身上背负的祁霖还在一阵迷糊的状态,眼前繁复地法阵更是提醒了祁巡伊前面的危险,巨狼朝祁巡伊看了一眼,钻进了法阵。再往前一步,便是妖界大联盟,祁门弟子有明确规定不得踏入半步,可心底里像有一个声音告诉祁巡伊:“祁门弟子同气连枝,怎们可以见死不救?”运起十足法力,祁巡伊大步踏了进来。

脑中的容量瞬间充盈,往事一幕幕的浮现脑海,那曾经误入的经历逐步地被唤醒,同时在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杀了他!”脑袋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先出发了。身后的巨狼见此情景露出了微笑,大步的跟了上去……

极速的身体变化并不仅仅出现在人的身上,在动物的生命里更是如此,在男子的面前一位俏丽地女子站定,静静地盯着男子,男子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甩手甩脚,嘴里还念叨:“不要嘛!不好玩!我不写!”回应他的不是女孩的温柔耳语,一记重锤,虎爪就先迎了上来,男子单手接下,回手就是一记直拳,一段蛇尾迎上两相交击,气浪瞬时满布,余劲尽数击打在门外的小厮身上,小厮随势倒地,口中还说:“少主,有人闯入结界!”男子的眼神中陡然出现了光,急忙丢下还愣在原地的四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周围密林错综复杂,却丝毫没有影响到男子的身手,在穿越林海的过程中,一抹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那是他在结界附近经常远望的那人世间的女生的样子,并没有很美丽,就是那样小小的身影,脸圆圆的,跟林子里的人们完全不一样的感受,男子停下脚步拦住了前进的祁霖,祁霖竟好像受其感召般的停了下来,长剑刺穿身体的感受立马上升,血止不住的流淌,身后的女孩一掌拍飞祁霖,她竟全无知觉,而男子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她,不久,晕倒了。女孩还是没有放过祁霖的意思,不断激起的法力波动在双掌间凝聚,随之而来的是肉眼可见的危险,祁霖还是毫无反应,利爪落下,一柄长剑无主自动格挡在其身前,祁巡伊不仅大叫出声:“出云剑!”声音清清楚楚的响起在林间,声音传向幽林深处,在一处停下,男子矗立在光影间的树间,看着这把剑,卷起衣袖转身离开,几条身影带着在场的所有人消失了!

祁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去,浑身上下的疼痛已经代替了所有感官,费力的左右看看,祁巡伊的眼睛就这么直接的递了过来,眼中还存着些许愤怒,他扭头过去,努力控制着自己,祁霖却并不知道这些,只是朝他问了一句:“这是哪里?”祁巡伊闻声转过头来,拔出身后的剑,指向祁霖,威胁之意显露无遗,他说:“出云剑,你从哪得来的?别告诉我也是那江湖骗子给你的!”祁霖静静地走近祁巡伊,盯着那危险的利刃,平静地说:“出云剑在之后会告诉你,现在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吧!”祁巡伊还想继续问题,笼门外的脚步声却是适时地改变了他的计划,来人赫然是那天的狼卫,狼卫撇了一眼祁巡伊,打开牢门,揪起祁霖和祁巡伊朝牢门外走去,一路上的阴森提醒着两人此行的危险,直到外面的阳光冲破桎梏闯入两人的视野才让人发现这危险的外衣下深藏的内里的秀美,郁郁葱葱地树木蔓延交错,互相争夺着阳光,多种生物交错其间更生出了许多生机与活力,灵气浓郁,不时传来的异果香气总会让人忘记身处的危险,在这不长的时间里,狼卫停下脚步,轻轻叩响了木屋的门,眼前这间木屋很原始,几乎适用劈好的木材直接摞起来的,其中更隐约透露出力量,但被抓来的两人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奇异的景观,因为门内的人只是说了一句:“小姑娘,我要你的血!”

看着眼前这个人,祁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不明白一个明明没有见过的人却有着不同的印象,但自己脑中有明确的来过这里的记忆,可一切却又都对不上号,针和输液线都已经递到了自己的身前,身体本能的躲避,可看到病床上的那个人时,所有的反应都停止了,手竟然直直的送了过去,门外的祁巡伊仔细的观察着动静,可除了刺入时的尖锐痛楚,其他的感觉竟也弱化了,血一点点的送进了男孩体内,肉眼可见的反应充斥他的全身,祁霖本能的揪心起来,血越输越多,昏厥、恶心多种反应交织下男孩醒了,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竟笑了,憨憨傻傻的笑,旁若无人,众人纷纷上前询问情况,男孩只说:“我终于又找到你了!”祁霖还在看着眼前这个傻呵呵地男子,她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笑声似乎有着传染的魔力,一屋人的气氛也跟着松弛了下来,男孩一把抱过祁霖,一股狂野的味道扑面而来,同时迎接在男孩脸上的还有一记响亮的耳光,男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对祁霖说:“我太高兴了抱歉!”祁巡伊在一边看着,感到气氛地微妙,意识告诉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挺直了身子朝着远坐的男子施以一礼,开口道:“盟主阁下,我祁门并无在此冒犯之意,还请放我祁门二人离去。”男子沉吟了很久,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说:“你们走可以,出云剑给我留下!”“盟主,此剑乃家师所赠,实不可留在此间!”祁霖急速表示拒绝,盟主却是直接大手一挥,无形结界已经将祁霖团团围住,带着不容置疑地语气:“你今天留也要留,不留也要留下来!”澎湃气势已经朝向祁霖,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弱弱的阻止了气势,盟主没有再去管困住的祁霖,轻声安慰了男孩几句,甩开袖子便走了出去,男孩示意一旁的小姑娘上前,小姑娘虽一脸怨恨,但也只好默默上前,开口道:“你们面前的人是妖族准云盟的少主裨军。”裨军咧开了嘴大笑了起来,看着小姑娘说:“猫儿,你每次都这么正经!”“是少主你太不在意,属下有必要劝诫你。”还不等她继续反驳,裨军已经起身朝不远处的祁霖走去,左看看右看看,刚要说些什么,祁巡伊起身挡在面前,恭敬的开口道:“裨少主,我祁门弟子在此却有缘由,不知道把那主使者找出来可否放我二人离去?”裨军笑笑,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对着祁霖说:“你应该也知道吧?”祁霖对之前的事情没有记忆,只好摇摇头表明自己并不知晓,裨军也只好把头转向了祁巡伊,看着他,贴近他,半晌,他说了一句:“这人身上的味道不对,不过也只能信你了!”祁霖未置可否,祁巡伊在此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裨军没有说话,在猫儿的搀扶下走回了床榻,又静静的躺下,随手一道咒印解开限制,又昏昏睡去。

祁霖在脑海中不断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对这里的莫名熟悉感是什么?她这对裨军的行为又是怎么回事?诸多的疑点慢慢汇聚到一起,一个身影从脑海中浮现,一个光溜溜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特没心没肺的说:“你是我的猎物,你是我的了!”事情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之后……剧烈疼痛的感觉再次袭来,脸上再度扭曲变形,那冲击性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却始终不是那关键,祁霖的样子渐渐变得狰狞,也影响到了不远处的祁巡伊,祁巡伊循声而来,急忙用宗门所授清云决止住祁霖态势,逐渐走出苦痛的祁霖看向一旁的人,竟发现他手上被刚才的自己所弄伤的裂痕,急忙想要去帮忙,祁巡伊却极快的抽手回来,并说了一句:“没大碍,宗门之间互相照顾,必须的!”说完,恭敬的敬了一礼,退出门外。

伤口仅仅是很浅,却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快好,祁巡伊看着伤口,血依旧流着,丝毫不见减小的迹象,摇了摇头,静静走回自己的房间,远处一抹绿色精芒一闪而过,但好似有意跟着祁巡伊一般,总是在不远的位置监视他,血还是依旧在流,疼痛感却在一点点减轻,伤口也没有一丝丝的愈合的情况,但祁巡伊并没有丝毫的担忧,静静地在屋内打坐,一个声音却通过意念传播过来:“你不怕流血吗?伤口不处理可是很麻烦的!”祁巡伊谨慎地盯着,想要找寻声音的来源,那声源却像是真的是从意识传来,不慌不忙地继续说着:“原来祁门翘楚是罪允者,你猜猜天下同道会干什么?”祁巡伊独自支撑着身体,用自己的力量反抗着这股恶意,那声音也在静静地等着,它感觉到了强自支撑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就一言不发,看看他是否如传言般心智坚定,血还在流淌,脸色已渐近惨白,声音冷哼一声,挥手愈合了祁巡伊的伤口,略微的喘息声让在鬼门关走过的祁巡伊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于这外来者的重要,他环视四周,远远的有一从灰色乍现,然后那声音又再次传来:“小心点说话,不然你会很惨的!”威胁的意味很浓厚,却没让人感到玩笑,祁巡伊终于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陷阱中。伤口在法力的修复下渐渐缩小,上面浓烈且无法掩藏的妖气再次提醒祁巡伊这是一枚定时炸弹,他只好再次回到入定状态。

盯……盯……祁霖被这样盯着已经4个小时了,眼前的男孩并没有任何放弃的意思,而一旁紧紧盯着的名为猫儿的女孩更是一动不动的盯住场上的一举一动,在这种时候,祁霖再也忍不下去了,对着男孩说:“不知少主召唤我来是有何事?”男孩还是一言不发,继续盯着的动作,祁霖也只好再次发出了一遍问题,男孩也只是调笑一般的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就这样就好了!”祁霖只好道了句抱歉,起身准备离开,男孩一把拉过她的手,下意识的动作就要去拔剑,男孩的手却先一步按在了她的剑柄上,另一只手朝背后一探,抓出一把黄花来,配合着男孩的笑脸,她听到男孩说:“我喜欢你,做我夫人吧?”祁霖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手就朝裨军挥来,裨军急忙松开出云剑,挡下这一巴掌,还是笑脸盈盈的手捧鲜花,真像是在等着回复的男孩,可是身后的猫儿轻轻戳了戳他的伤口,剧烈的疼痛扭曲了他的脸,猫儿又急忙上前询问情况,祁霖却在此时开口了,大叫道:“我见过那个大叔!”闻声转过头来的两人都是下意识的问:“大叔?是谁?”那双双回头的频率简直就像是一个人,祁霖还是反应了一下,才急忙回答:“那个狼人大叔!”“少主,联盟有明确的规定,绝不可插手人界之事,这狼卫之事?”“先不急,大叔甘心做这些事,绝对有问题!”表面上等待着的祁霖依旧静静地等待结果,两人却已交换了意见,猫儿很是倦怠的说:“我们少主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被冷冷的拒绝,又被莫名的花朵表白,这一浪又一浪的节奏让祁霖的身心俱疲,当下也不争辩什么,悄悄地回到房间,沉沉睡去。

夜色悄悄爬上来枝头,人们结束了一天的生活,进入了举家欢乐的时间,但有人很明显不这么想,乌泱泱排列着一道道利箭,盯着这灯火通明的府邸,主人却好似闻所未闻,府内虽无声响,却也没半分惊恐之意,半晌,门缓缓打开,狼卫首领缓缓走了出来,双手前伸着,表示支持规则办事,领军者急忙上前上锁,结果狼卫首领一记前扑直接将其杀掉,一众士兵惊愕之际,狼卫首领早已逃之夭夭。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盟主面前,盟主在结界内的力量是无限大的,想要找到他,并灭口是很容易的,但在结界外却会显现很低的实力,只好发下悬赏令,召集人手,全力缉拿狼卫首领,但另一边,祁霖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她面前出现的正是被缉拿的狼卫首领,一副幽绿的眼睛里充满着黑暗,好像稍不小心就会被啃食殆尽,他没有说什么,拿手指了指身后的车,静静地走上去,看向祁霖,处于被动的状态祁霖也只好放弃逃亡,独自跟上了车,看着远远的房子,心里揣着未知,离开了。

猫儿从未见过如此慌乱的裨军,他在房间里胡乱的找寻,想丢失了珍重东西的孩子,急急忙忙又肆意妄为,猫儿在心里产生了一丝妒忌,她不明白为什么少主会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女孩如此珍重,但面对少主的面庞自己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服,上前一把抓过少主,迎面就贴了一记耳光,裨军愣住了神,却看到猫儿强忍着眼泪对他说:“想找到她,先冷静下来吧!”裨军看着这个小时候的玩伴,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对不起!”俯下身子,静心感受起来,空气还残留着部分法力波动,原来,在临行前祁霖在附近的树上留下了祁门印符,便于祁巡伊找寻,但微微的波动引起了裨军的关注,顺着这波动刚要继续下去,只见几把闪着光耀地大剑从天而降,结印术阵,把结界外的范围团团围住,几把剑结成网范围被扩大到结界外三十里,几个身影高傲地挺立着,不用说,自然是祁门的人,这等阵势,结界里的每个人都想到:“不好了!”众人不假思索的摆起防御姿态,盟主独自走向那几道身影,躬声道:“几位驾临,不知有何贵干?”为首一人恭敬道:“盟主,我等非要生事,只是小辈召见危险,我等前来相帮。”其实,在裨军急忙找寻的时间里,祁巡伊也没有闲着,他猜到掳走祁霖与威胁他的人应该是同一人,当下决定放信号弹指引宗门前辈前来助阵,只是不曾想前辈们的阵势如此之大,惊动了无数结界内的生灵,现在恐怕也不好解释了。盟主正推拖着此件事情,也不曾想会有如此阵势,只是向其解释此为盟内事务,让其不要插手,这下倒轮到祁门这边不干了,一位急性子的长老当时就叫嚷起来:“虽妖界与祁门早有盟约,但我们今日好心来助你,不感激便罢,还找此等理由推脱!”说完就要强闯结界,这种情况祁巡伊急忙上前阻止,宗门见要找的人已经出现,也不好再生事端,只好向祁巡伊了解情况,站在界外,不去打扰。

看着外面不断变化的局势,狼卫首领一时也没有了主意,搜捕的军士已经逐渐接近,再不出去便可能形神俱灭,狼卫首领祭起法力,直取出云剑,剑身立马现出道道金光,灼热的力量瞬间贯穿手臂,狼卫首领强自忍下,提起出云剑只朝祁霖砍下,剑身的光芒再次暴涨,一个身影急忙上前,鲜血从身上流了下来,祁霖还听到耳边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两次了,不应该以身相许吗?”没错,来人正是裨军,出云剑深深地刺在他的肩膀,流血不止,裨军反手一记直拳,袭向狼卫首领手中的出云剑,狼卫首领眼疾手快,弃剑防御,哪知裨军改拳为掌,伸手向前一探,稳稳接住出云剑,剑锋上指,轻撩剑锋,出云剑剑气震荡,击中狼卫首领,狼卫首领急退,口中布满震惊的喊:“原来是你!”裨军似乎是没有听见,出云剑转锋朝狼卫首领劈来,剑锋斜刺,盟主挺身硬撼,夹住剑势,狼卫首领却是狠狠的抓住机会,利爪前探,一道烙印夹杂着鲜血流下,裨军像是猛然间清醒,见到眼前此等情况,便要立马杀掉狼卫首领,盟主却厉声止住了他,狼卫首领脸上更是有恃无恐,嚣张地咆哮道:“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投靠道门的妖族之子,我就看着,同族怎么容得下你?”长剑直接贯穿了狼卫首领的心脏,在倒下前狼卫首领还带着一丝冷笑,裨军不可置信的看着倒下的狼卫首领,想要努力恢复镇静,但身体的颤抖不住地提醒着他这件发生的确凿无疑的事情,盟主转过身来,有力地大手攥紧了他的身体,不容置疑地告诉裨军:“以后你就是咱们盟的宗主了,要撑起联盟的未来啊!那个故事你想了解更多,就去找大司祭吧!”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盟主也疲惫的躺下,依靠在树后,就像沉沉睡去。裨军看看四周拉起的四剑结阵,朝祁霖走过去,带她直飞向结界外围,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裨军独自停下脚步,将出云剑丢给祁霖,说:“出去吧,别再来了!”祁霖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裨军头也不回的回到了那个房间,独自抱起父亲的尸首,消失了!

祁门宗  执法堂

毕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祁霖对这种阵势也是见怪不怪了,几位宗门前辈并没有心情去体谅祁霖的感受,一位位独自站定,执法堂不仅仅处理宗门律法,还掌管宗门事物,他们更注重的是出云剑,一上来也没有寒暄,开门见山的说道:“祁霖,我们问你,这出云剑主在哪里?”祁霖冷笑一声,很随意的说:“我便是出云剑主!”长辈们明知此话有假,但仍是不便发怒,只是轻声训诫:“每任剑主不是德高望重,便是千年修为,你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气氛渐渐的凝重起来,祁霖也能感受到几位长辈的威势,但仍是咬紧牙关,平静地说:“我是个例外,这出云剑主就是我!”长辈们也越来越不容易收敛自己的脾气,窃窃私语声渐渐传入祁霖的耳朵,想着这群老人家不久就会展开的手段,她还是有一点点心虚,毕竟宗门不是好心的机关,真想着要下去解释,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弟子可向其保证,出云剑只在危机时护主,而弟子亲眼所见这出云剑保护祁霖!”为首的长老似乎并不相信祁巡伊所说,出于稳妥,还是训诫道:“巡伊,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那我说她是剑主,你信不信?”一位长发雪白,独身屹立在门前,像是时间在他的身上停止了一样,静静地站在原地,首座之人急忙上前,大声跪拜道:“弟子见过天门尊者!”老者似是没听到,缓缓地朝出云剑方向走去,剑身的光泽加深了几分,却隐去了自身的危险,老者摸了摸剑身,感叹道:“老朋友,我相信你,只是这小辈要受些苦了!”大厅中寂静无声,更显的威严与寂静,老者头稍稍朝祁霖偏了偏,刚想开口,只听门外传来了极速的通报:“报,长老,一股妖族军列出现在祁门西南五百里处!”堂上众人急忙询问:“有多少人?”“约千人左右!”“那方向是?”“那方向只有一座妖族联盟!”“那就是说与我们无关了?”祁霖听到商议结果,不知从何处涌上来了勇气,大声说:“妖族内乱恐波及无辜,还请各位长辈亲去制衡!”还不等反应,祁门众长辈已经发话了:“妖族与祁门早有约定,非侵扰两界之事祁门无权干涉,你想过这样的后果吗?”祁霖随即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祁巡伊并没有上前阻止,只是独自站在原地,恭敬地诉说:“长辈们为我祁门考虑,着实费心,只是若在此情况下还按兵不动,若事态严重,祁门在道门地位终究会有所影响,我们只去讲和,若生事端,我们再出手不迟!”一番礼节礼貌均在心底,庭上长辈也不得不思忖:“祁门若是这后生当家终究不会衰弱!”

妖族联盟

结界之外虎视眈眈地军列已经有几天不曾离开,联盟内部也是弥漫着不安的气氛,无数族民要求盟主给出解释,可此时的裨军却还在思考着那出云剑的问题,在几天前,他从大司祭的口中得知,当年,在他出世的时候,司祭曾为其批命,命上所言:妖族联盟将有一场因自己而生出的浩劫,而其根源竟是自己身负道门法力,道门法器将为之所用,却会受到同族背弃,受道门庇护,才有一线生机!直到真相的裨军自然是久久无法释怀,他耳中只剩下大司祭的最后一句话:“命乃天数不可违,但事在人为!”这几日在围城的同时,裨军一直在思考如何处理这问题,留给他的时间不长了,外面不时传来的声音,夹杂着自己不清的思绪,不断冲击自己内心,一旁的几位护卫也暗自伤神,这时,道门的几位长辈驾临。在围城的军列里有一位妖族的主帅,看看眼前的几大宗门高手独自笑了起来,他手上握有一把碎片,是狼卫首领临死前传来的信息,这让本来就视十二盟为眼中钉的他有了发兵的理由,现在又看到这道门之人的驾临,当下就大喊起来:“妖族十二盟同气连枝,你们第十二盟竟勾结道门,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祁门之人刚过战场就受到了这等污蔑,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直接开口道:“阁下也贵为一盟之主,说话可不要如此含血喷人!”祁霖也正在此时赶到现场,眼见两方即将一触即发,心中不由惊讶,想到祁门宗总是息事宁人,今日却不知为何竟主动来到这事端争执之中,还不等她继续思考,林中一道声音就很适时地响起了:“既然盟主是来找我的,我不现身岂不是很不礼貌,还有,宗门各位,此事乃我妖族之事,还请各位长辈不要插手!”裨军出现之时那盟主脸上的表情再也无法控制,当下前行,一股厉风前冲,双爪前探,锋利无比的劲力直插裨军,裨军也不躲闪,只是稍稍朝后退了几步,一层无形光芒挡住了锋利的爪子,还有裨军在一旁的嘲笑:“叔叔,你是不是忘了,盟主出去结界实力会回到以前,而且结界是可以保护同族相残的!”那盟主也不恼怒,只是收了爪势,也跟着哈哈笑起来,道:“那你是不是也忘了,勾结道门可是重罪!”裨军还想解释,一把剑已经替他做出了回答:“他勾结道门?他有那个资格吗?”裨军从没想过这个女孩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往往美救英雄会让人觉得窝囊,而此刻的裨军却是意外的心静如水,出云剑的锋芒吸引着他,站在原地,却倍觉得这个小小身影的坚挺,手不自觉的伸向出云剑,与此同时,话也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并脱口而出:“不要以为站在我面前就是在帮我,害怕就好好躲在后面不行吗?”剑锋指向危险的另一端,同时,挥掌凝聚起一丝图形,在场妖族没人不明白那是什么,盟族死局,这是在妖族同盟相拼的时代流传下来的规矩,一方失败,另一方自动成为主子,是个一踏进便只有生死的地方,对面的盟主也不甘示弱,掌心凝聚起图形,答应了这场战斗,出云剑锋凌厉,上手就先发制人,剑浪千叠,袭向盟主,反盟主不曾闪避,双爪迎击而上,捏碎剑气,借势反冲,退到另一边,左掌向后一探,止住身形,加速向前,又抓蓄势一记横扫,直插裨军,裨军举剑横档,朝后退去,反盟主左爪跟上,上撩,横抓,突刺,三段动作一气呵成,丝丝血液染红了大地,裨军大口地呼吸着,喘着气,不作歇息,将出云剑插入地面,剑身一荡,从高处发起回击,反盟主双爪格挡,裨军将剑脱手,回身一记横扫,反盟主已在踉跄中,裨军接过剑柄,剑锋压下,将反盟主左手掌削下,鲜血喷涌,在场众人皆是心惊,但还不等喊叫,反盟主右手也跟上直拳,直插裨军心门,裨军身形一偏,出云剑沿着手臂刺入反盟主心门,而裨军也被直拳轰中心肺,双方同时倒下,裨军却先醒了过来,看着反盟主的尸体,淡淡地说:“谁还有意见?”主君倒下,历时激起了无数盟族的愤怒,无数跃跃欲试的动作,不住的闪动,就等着一个爆发的节点,这是祁巡伊竟然主动站出来,大喊:“结阵,再向前一步,便是与我祁门为敌!”在场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道白衣身影,手持长剑而立,每人沿站位站定,结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这一举动却并未阻止事情的发生,不知何处响起了“上啊!”的口号,一时间数道战力已是冲起,祁门弟子未曾想到攻势来的如此迅猛,稍有懈怠,几名妖族冲进阵眼,锋芒剑气透体而过,阵眼之人正是当今祁门第一人祁巡伊,手里的剑还散发着丝丝黑气,剑锋划过无数妖族立时阵亡,祁门弟子也在这期间调整好,反向逆杀妖族,战火蔓延的尽头,裨军被猫儿拦下了,猫儿用眼神传递着信号,告诫裨军不可冲进战局,裨军轻轻拍了拍猫儿的肩膀,凝聚起剩余的法力,架好祖法,点点能量汇聚在心头,金芒冲破桎梏,将在场所有人镇住,裨军也在此刻独自张口:“妖族事务无需外族插手,妖族规矩,想挑战的尽管来!”一时间,无人有一点点举动,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在战斗的中心,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缓缓响起,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显示的异常清晰,听到这声响,反盟的人更是许多已经跪倒在地,那声音的主人只是继续向着裨军走来,裨军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每一步都带上了一丝丝压力,来到身前五十步左右,压力已是令猫儿不禁跪倒,裨军强忍着继续压下的势头,紧紧的稳住身形,那身影轻“咦”了一声,勾了勾手指,示意裨军上前,裨军自然不理会他,那身影继续向前踏一步,只是步未落下,气势已令裨军血涌喉头,腥气散开,裨军更是大吼:“妖族盟主,只有战败,没有孬种!”那身影停下了势头,说了一句:“记住我叫蔺羽,是无妄尊位!”蔺羽的声音还留在耳边,可气势已经散去,裨军也松了口气,在场的反盟人员也集结起来,撤走了,一丝丝压力消散之后,裨军的身形跪倒在地,猫儿急忙上前扶住,祁霖也想上前,猫儿眼神射出不同以往的危险光芒,祁霖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祁巡伊从身后扶住了她,轻声说道:“还是跟我回祁门宗吧!”祁霖默不作声,上面的几位长辈似乎是在商议着什么,没有理会下面,就走了,祁巡伊牵起祁霖的手,离开了中心,眼神飘落的地方,裨军正神情狰狞,似乎是做了很苦痛的梦,猫儿精心的服侍着,叫来身旁的老虎和青蛇,三人就这样带着裨军消失的无影无踪……

祁门宗  山门云园

几个月过去,祁霖渐渐的习惯山门间的生活,而以前模糊起来的记忆,也越发清晰,自己果然去过那里,还和那狼卫首领有过接触,只是没想到他的计划已经从那么久之前已经开始,事情的过程也让人愈发难料,自从上次插手了那妖族联盟的事,她便被禁足了,长辈们说的是让祁霖静思己过,但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留下出云剑,禁足的日子简直要折磨疯她了,好在祁巡伊经常来找她,带来凡界的消息,才没有让她崩溃。正朝窗外发着呆,祁巡伊又跑过来了,轻轻地看着她,说:“你现在可以去外院了,走走吗?”得到这个消息,祁霖自然是兴奋的朝外跑,祁巡伊脸上却显露出一股淡淡的忧伤。

外院的面积不大,只有几从小小的花,还有几处算不得雅致的凉亭,但也足够让祁霖开心了,要是没有守卫在出口的弟子,说不定祁霖会飞起来的,当下练起了出云剑决,沉浸在这剑决的精深,祁霖也发现了守卫弟子的异常,几位弟子看见她看向自己,有位烈性子的弟子直接开口就说:“祁门之耻,在外面与妖族有联系就算了,现在还让妖族直接找上门来,哼!”祁霖并未在意,只是跑上去问了一句:“谁来了?”那弟子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等机会,直接开口道:“就是那妖族少主的贴身女妖,竟开口要找你,还有什么理由说你与妖族无关?”祁霖看向祁巡伊,那股眼神看起来更像是埋怨,没有再多的表示,祁霖横剑直冲下了外院。妖族来到宗门面前,虽祁门并无八卦之心,但好事者也不在少数,不用费力,祁霖已经找到了被围在人群之中的猫儿,推搡开人群,猫儿眼神里透露出微微的光,像是求救一般的看向祁霖,并说道:“还请姑娘借出云剑,救我家少主性命!”祁霖还没多大反应,周围的人群却是齐声出言阻止。“妖族无人能驾驭道门精纯内力,去了也是无用!”“妖族向来偏安一隅,我祁门即无责任,又无道义相助!”“妖族还想我祁门帮你,出云剑必不会沦为妖族帮凶!”顾不得听周围人群的议论,祁霖拉起猫儿的手,离开了这满是议论的广场,朝着妖族联盟进发。路上,猫儿开始向祁霖解释此次求援的原因,在上次盟族死局之后,裨军身体内的妖血开始排斥另外可以接受出云剑的道门血液,两股气势不凡的表现在裨军体内不停冲撞,迅速摧毁了裨军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身体,现在只有用道门纯正的内力引导道门血液与妖族血液的平衡才有一线生机,只是不知时间来不来得及,听完解释,祁霖的法力出现了一点瑕疵,但及时调整才没有造成影响,眼见前方离着妖族同盟也不远了,心下的感觉也松了一些,更开始加速前进。祁巡伊一直在后面跟着,听到她们的谈话,也不由得感慨,继续隐藏身形,跟在两人身后。妖族结界前,一直不曾说话的祁霖还是礼貌的说道:“祁大会长,该出来了!”祁巡伊自然不再藏匿身形,独自走出来,也只是静静的跟在后面,前面是早已出来迎接的青蛇和大虎,三人踏入车内,车马已经开始行进,祁霖握紧了手中的出云剑,默不作声,祁巡伊在此时却是无法平静,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毕好了嘴,任由车辆向前,不多时,车辆又停在了那粗糙的屋前,只是这里的守卫比以前更多,但不时间传来的声音,和那股淡淡的气息,唤醒了很多记忆,沿着木梯行至门前,青蛇和大虎伸手阻止了祁巡伊,祁巡伊也就没再坚持,跑出木屋范围,祁霖则跟着猫儿一起推开了树门,陈设简单,设施简陋,很难想象妖族的一盟之主会这样的落魄,越靠近越能感受到出云散发的抵触能量,那股能量里还含有一丝丝厌恶,祁霖继续朝前走去,手中剑的反抗就越明显,她伸手去拔剑,剑身却在鞘内纹丝不动,无奈之下,祁霖强行催动身内法力,拔出剑身,那剑却像活过来了一样,霎那间耀眼的光芒满布整个房间,与此同时,还有着恐怖的响声,响声所波及的范围内所有物品摆设全都摧毁,劈劈啪啪的声响没有闲下,青蛇和大虎也在第一时间冲了进来,看到场景,摆好架势,就立马向祁霖冲去,猫儿有心解释却来不及阻止,也正在此时剑锋一转,出云剑深深扎入祁霖的左手,血顺着露出的剑身流向裨军,反应剧烈,浑身抽搐的裨军登时伸出了手,大吼:“你疯了!给我住手!”祁霖并没有理会裨军的打算,脸色渐渐惨白,剑身的颤抖也在此刻停下,失血的感觉加之本来就不多的体力,双腿一软,直朝地面跪下,祁霖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心里想的却是:“应该会很舒服吧!”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即将倒向地面的祁霖,同时还有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有毛病,不要拽上我!下次再这么做,咬死你!”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祁霖任由身体被拽住,心里的感觉再度被放大,有一丝丝挣扎的念头,另一个身影也在同时从身后阻止了裨军的下一步,裨军看向立住的祁巡伊,眼神中出现了挑衅的意味,祁巡伊也不甘示弱,轻轻地激发起道门法力愈合着伤口,暖融融的,力气也一点点回来了,两人却依旧僵持不下,猫儿出手阻止了他们,还丢下一句:“两个男人对一个受伤的小女孩还这样不怜惜,活该!”两人无言以对,却都扭过头去。

身上好似划过无数的利刃,扭曲着身体,在周围无光的环境里,一道身影在不停的狂舞,那身影时而张狂,时而蜷缩,每一刻都在昭示着痛苦,让人无力靠近,某一瞬,那身影停下了势头,模样也从黑暗里显现,竟然是当日出现在妖族十二盟的无妄尊位,那惨白的脸庞已看不出几分表情,只是自己口中的话语让人不寒而栗:“总有一天,你们都会死在我手里!”

幽深静谧的森林之中,猫儿独自背负着祁霖往自己的居所走去,其实位置离裨军的木屋并不远,但现在更重要的是保护好这背上的人,速度慢下来,自然不少念头也就同时出现了,看看祁霖失去血色的脸,还有那骇人的伤口,再想起之前为救裨军的那份决绝,嘴里竟下意识的吐出一句:“你要是个坏孩子该多好啊!”把祁霖放到了自己的床上,猫儿急忙请来了妖族神医来帮助自己,不多时,几副药都在火炉上咕噜噜的叫起来,一股药香顺着声音也跟着飘了出来,趁着还在煮药的时间里,猫儿又看了看祁霖的伤口,她真的很想自己做这件事,可她不是出云剑主,也未身负道家法门,嘴里急切的想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做到这般地步,可是,床上的人还没醒,她还要照顾着她,自己不是失望,只是要得到答案。药一副一副的服下,床上的人也有了醒转的迹象,眼前刺眼的白色,加上被包围的香气,祁霖也产生了安静的感觉,力气一点点恢复过来,撑起身体,感受这难得的平静,伤口在提醒着自己不久前还不受控制的行为,要说是因为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只是不希望自己在有亏欠吧!脚步缓缓,步履轻轻,猫儿也注意到由卧姿变为坐姿的女孩,轻声将药递上,说道:“看来再吃完这幅药应该就能走动了!”祁霖在这安静的氛围里没有什么举动,很简单的端起药,凭着猫儿的手将药灌下,热力散开,竟好像是几位大师在给周身推气一般,身上的郁结也有了很大的缓解,祁霖也不再多去思量,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不会在嫉妒我吧?”猫儿清撇了撇嘴,不在乎的说道:“我嫉妒有用吗?我会名正言顺的将他抢回来!”祁霖没有说话,她心中永远都是一台清明,可遇上这事,自己的平静又掀起了波澜,一刻不停,很久,很久,话也脱口而出:“你可真喜欢他呀!”猫儿眼睛看向祁霖的脸,两人面对着面笑了起来。

祁巡伊站在这混乱的房间里,床上的人并有理会他的意思,他自然也只好把满心里的想法都咽了下去,他不是不理解祁霖救人的行为,可在看到当时的场景,心里竟有了一丝嫉妒,那无稽的想法现在想来更是要多过分就有多过分,还想象着如何向祁霖解释刚才的一切,手臂上的剧痛再次提醒了他,眼神顺着手臂顺下,流淌的血液在地上展开朵朵血花,让人惊异的同时却也让人感到危险,而床榻上的裨军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紧紧攥住另一只手臂,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你跟无妄尊位是什么关系?这个气息为什么会在你手上?”祁巡伊也是心下诧异,那大能的法力竟也维持不住自己这罪允者的缺陷,急忙跑了出去,找到地方,运起法力,止住伤口的扩散,但终究只是一时之计,想到刚才裨军所说的无妄尊位,却也明白了一些关节,想必那狼卫首领就是这无妄尊位的手下,无妄尊位借他的手给祁门留下个人情,只是没想到这突破口竟会是自己,勉强的笑笑,抬头走向屋外,一个声音很轻巧的说:“原来你是罪允者,怪不得!”不用听祁巡伊自然也知道这是谁,他没有理会裨军的意思,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先止住自己的伤口,然而,祁巡伊却被裨军接下来的话制止了动作,裨军看看伤口,再看看祁巡伊的脸,说道:“止住伤口,我可以帮你!”祁巡伊直接就迎上了裨军的衣领,意思显而易见,但裨军只是松开他的手,带他想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阴森的环境,加之潮湿的空气,很明显这里便是看押妖族的监狱,只是周围也未见一位人犯,不用多思索也能明白,这里面有着不同与犯人的存在,果然,走到尽头,一亘身形褴褛、还带着几丝尊贵意味的犯人出现在了眼前,那股气势并未散开,口里的气息却也让人明白,此人竟与无妄尊位有着同样的气势,嘴里不停地说:“终于来了!”两人渐渐地走近,可尽头的人影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就仿佛两位根本不存在一样,继续着接近,手上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一只干瘦地手紧紧地握住了祁巡伊,老者惊叹的道:“哦?罪允者?道门的人?看来那小子还没死心!”祁巡伊一心想要挣脱开老者,奈何老者手握的相当紧且顾及到伤口,祁巡伊也只好向老者发起提问:“老先生,不知有何方法可救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老者自然的回击噎的祁巡伊不知说什么才好,老者却把头转向了裨军,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年轻的盟主!”听到这话的裨军并没有那般高兴,只是静静地等待原地,不说话也不做反应,老者也只好做起了本应该做的事,法力波动产生的气势起伏两人感受的清清楚楚,却没有看到老者发力的步骤,气流不似之前那般温和,伤口更像是撕裂般的剧烈疼痛起来,祁巡伊感受到血液继续渗出,这让本来就不能支撑下去的他变得更为艰辛,但伤口却实实在在的愈合了起来,祁巡伊看着不停愈合的伤口,心里的感觉也渐渐平复。做完这一切,老者继续转头看向裨军,那眼底里的意思更是说明他还在等裨军给他回应,裨军看完这一切,嘴里轻轻地叨念了一句:“如果可以,我倒宁愿自己没成为这盟主!”祁巡伊看看自己已经恢复过来的手臂,听到裨军低语,拔出了身上的生云剑,举剑横档在身前,郑重地说:“我祁巡伊在此立誓,今日之恩他日祁门必定报偿!”无妄尊位看看眼前的两个少年,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这等人真是越来越少了,我那徒弟有一半便好了,盟主小子,想赢那混球吗?”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倒让裨军无语,闷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老尊位笑笑说:“我那混球徒弟已经无法阻止,我只有依靠你了,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说完,全身震荡起一层层金波,那波浪沿着手臂走向了裨军,裨军感受到自然的能量渐渐传递而来,温暖如朝阳,却爆裂如巨浪,一波波的袭来,而自己便是这波浪里的小舟,时刻都在危险之中,慢慢地天放晴了,云层中传来一缕清风,好像在说:“接下来交给你了,小子!”随风远去,裨军急忙睁眼,眼前已只剩下黑黑洞壁与一旁的祁巡伊,裨军转头朝着老尊位刚才所处的位置磕了三个头,祁巡伊出奇地安静下来,只是在叩完之后才幽幽地补上一句:“下面就是渡过难关和一决雌雄了!”裨军还在消化着那突如其来的宝物,并未理会祁巡伊的声音,生云剑的锋芒还在闪耀,手不由自主地举了起来,心底好像在说:“此人不除,必是祁门一大难题!”心里虽这般想着,剑光却在举起时停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心思,随着脚步而来的是两道焦急地声音:“你们是准备困死在这里吗?”裨军自然是急忙冲上去,露出自己标志的欠揍笑,说道:“这么快就担心我了,哎呀呀,这叫我怎么是好呢?”“少主,请自重!”“想尝尝我出云剑的滋味吗?”两道虽然愤怒却饱含欣喜地话语,瞬间融化了这黑洞里的寒冷,却在这一番温情中,一个身影还是渐渐消失了。裨军刚想起来还有祁巡伊的存在,转身去找,身后却空无一人,转过身来,就是猫儿关切的眼神,以及祁霖那有些失落的眼神,裨军继续没心没肺地道:“哎呀呀!走啦,两个美女都是我的啦!哈哈哈!”两人只好继续白了他两眼,默默地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说是十分的平稳,裨军身体里的能量也在一点点的消化,祁巡伊依旧没有出现,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地度过,人们都好似忘记了潜在的危险。“小鬼,最近的力气可是小了不少啊!”大虎的笑声爽朗的出现在练武场中,一旁观战的青蛇却也跟着微微笑了起来,裨军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边还不忘了嘴上的还击:“我现在可要认真了!大猫,小心!”双方再度展开了激烈的较量,不时间传来的交击之声令人热血沸腾,在远方观望着的祁巡伊也在声音的影响下挥舞起了手中的生云剑,剑气浩荡,祁门正宗的剑意夹杂着丝丝的劲力,祁巡伊也渐渐的深入其中,挥舞着,熟悉着,一道拍掌的声音渐渐地打断了这种感悟,祁巡伊看着一旁的祁霖,没有说话,想要离开,裨军的声音恰当地出现,道:“现在才想起跑,有点晚吧!”祁巡伊也不急于争辩,收起出云剑,准备离开,猫儿却拉住了他,还很正经的说道:“祁公子,还请见谅,我家少主是来邀请你参与这个比赛的!”说完,猫儿手上多出了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妖族登山奖励赛”,祁巡伊扶额,裨军却再次强调:“那你就是认输了?”祁巡伊看看眼前这个人,用一种愤懑的方式,咬牙切齿地说道:“比就比!”

风和日丽,蓝色的幕布下浇灌不息的是几十位妖族的不懈斗志,当然,其中还有祁巡伊和裨军这两位活宝,比赛规则倒是很简单,在山中设有许多机关,通过机关,最先到达终点的人自然就可以获得奖品,一声哨起,乌泱泱的人群散开,猫儿和祁霖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揪着,人们不断的朝前方奔去,只留下了依旧在后面的裨军与祁巡伊,两个人互相关注着,谁也没有争先的意思,眼见前方的人已经渐渐消失,祁巡伊急忙反向跑去,裨军也不含糊,朝着前面的方向前行,山间景色优美,清清的鸟叫,流淌的溪水,带着无尽的美意,忽然间祁巡伊受到什么提示,两只羽箭从茂盛的丛林中飞出,箭势之快,无从躲闪,祁巡伊上飞转体,躲过来箭,又两道破空之声传来,生云出鞘,叮当声响,林中也传来了一个赞叹不已地声音:“不愧是祁门高手,在这种相反的方向,也能这么快的来到折返点,多有得罪了!”箭势不停,祁巡伊也只好一路防守,一路前行,耳边风声过,裨军留下了哈哈大笑愉快的离开了射程范围,祁巡伊不做多想,剑势荡开,击退来箭,反借其力冲出箭网,朝裨军追去。裨军这一次也遇到了阻截,千年树间结成的网,水泼不进,火烧不断,牢牢地将裨军困在其中,裨军运起法力,连爪成刃,生生在树间中划开了一个口子,急忙想要钻出去,外面生云剑芒横在当中,树间再度结网,其间还传来祁巡伊的声音:“盟主,在下先行一步!”裨军那个气呀,立马再次划开树网,直朝前方追去,两人很快就并驾齐驱,路上的凶险两人也共同度过,虽斗嘴,却也一步步的走向终点,最后50米,两人继续运劲,双双倒在了山顶的终点线,主办方宣布两人共同一位,两人互看一眼,还是别扭的转过头去,猫儿和祁霖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气氛的祥和,好想让它停在这里,如果没有这划过结界的挑战书。裨军闪过,看着上头扔下战书的人,那个人没有说话,眼神示意,让裨军看看那封战书,伸手比了一个三的手势,就离开了,裨军也看向挑战书,只看到上面写着:“三天后,盟外,生死局!”

三天后

山水相依,夹杂着无数飞鸟的声音,绕着联盟外部那一圈苍翠的树海,更让人觉得里面的静谧与宁静,可现在没有人会为这样的氛围感到兴奋,鸟儿想要穿过这树海,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它,鸟儿似乎还未死心,不停朝着阻止它的力量撞击,哐哐地声响引出了埋没在树海中的人影,正是先前约战的无妄尊位与裨军,远处还有着一众好友,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妄尊位摆开了架势,也没必要说那么多废话,裨军却似耐不住性子,运劲爆发朝着目标冲去,手中猝然绽起寒光,两柄冰凉的匕首由下至上划气而来,无妄尊位微微一闪,双脚抬起,就要顶住裨军中门,裨军扭身上转,匕首随势上扬,无妄尊位急忙躲闪,双手成拳,拳劲下压,劲力止住裨军攻势,裨军受痛吐血,落地翻身,双匕横移身前,接下对手连击,借势退开,内息翻涌,周遭树木也纷纷折倒,裨军继续强上,无妄尊位躲开几处无关紧要的攻势,使出了“松狮吟”,一拳后撤,一拳自上斜进,攻向裨军背门,裨军双手后探,匕首卸力,向外飞去,尊位另一只手已经跟上拦住前冲的裨军,再度躲开,杀招正现,尊位头顶笼罩气层,金光裹挟着风声,正中裨军中门,裨军直飞出去,尊位的后续攻势迅速跟上,瞅准时机,裨军飞出左手匕首,尊位躲闪之际,裨军同样一招“松狮吟”正中尊位,右手匕首跟上划过了尊位脖颈,血液飞溅,尊位缓缓倒入树海的土地之中。此刻树海中的风声、鸟鸣、人声都进入了一种无语的境界,那氛围好像要沉浸在永久里一般,没有人敢于打破,但一柄剑已经破风而来,刺向了裨军,大虎和青蛇急忙上前救驾,哪知生云剑立时转横,横托在裨军脖间,二人也只好停下脚步,裨军却趁此机会躲过锋芒,拾起地上匕首向后退去,祁巡伊跟着追了出去,众人也只有相顾无言,呆立原地。

林间,祁巡伊出云剑充斥仙气,光芒万丈,剑势挟着气浪,正是祁门剑法“飞云怒”,剑势浩荡,气浪翻天,裹挟着飞石向裨军袭来,裨军毕竟已与无妄尊位一站,势头已无,只好使用了“疾鱼奔”,当下已经挣开束缚,躲过大多飞石,祁巡伊却是料到此招威势不足,趁机欺进了许多,剑如走蛇,急攻而来,裨军急忙抵挡,终有所疏忽,生云剑划过脚踝,当时跪倒在地,生云剑并未留手,直朝裨军刺来,透体而过,满目血红,裨军怀里的猫儿气息消散,就如同现在地上的殷红一样,鲜艳却显得无比凄凉,但生云剑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提剑再度迎上,直刺下来,伴随着一声爆喝,出云剑锋抵挡住了剑势,祁霖用最大音量吼道:“祁门宗规,不杀残弱,你是公然挑衅吗?”祁巡伊直的架住出云剑,一边对招,一边解释:“我这是为祁门着想,妖盟实力雄厚,且离祁门日近,你可信他一时,难保日后!”说完,一股雄浑劲力直朝祁巡伊身上轰来,连续地劲力使祁巡伊无法抗拒,越退越远,最后伴随着一声“滚”彻底退出盟界,身上的令牌也早早被击碎,无法进入联盟,祁巡伊也只好作罢,独自看着还守在猫儿身边的裨军和不远处的祁霖渐渐飞远。

猫儿的尸身是裨军亲手埋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对这个女孩有心意,他却很讨厌这种失去,他看向祁霖,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关上了冰室的门,只留下一句:“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祁门的人了!”站在原地的祁霖不只是哭是笑,也不知是去是留,最终也不知道。

千年后

“姐姐,你好漂亮啊,我娶你好不好?”看着这八岁孩子,祁霖愣在原地,心里暗道:“这带孩子我可不会啊,裨军,你这混蛋!”虽这般想着,但手上还是轻轻抚摸着孩子,说道:“从今以后,你就叫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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