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桥生
我们终于老到,有勇气承认过去。
有些事,真的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才终于有勇气提起它,提起那些曾经以为死也不会承认的感情,提起那年,我爱过的你。
刚才看见你的直播回放了,这是毕业后数年来,第一次再见你。当点开页面前的那一瞬间,我停顿了几秒,脑海里有许多你可能变成的样子。胖了瘦了,帅了丑了,直到看见回放的那一刻,我有种释然的感觉,你还是那个你,坏坏的大男孩儿,玩世不恭却可爱至极。
一直以来都觉得,当人们在看到过去里的人出现在如今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很多自己与这个人的故事,比如第一次见面,比如最后一次离别。
所以毫不例外地,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说话时,你抬头那一刻错愕却纯良的眼神。那时我就觉得,这个人鼻梁好高呀,一定是个侧脸杀。于是后来我总是能在人群里找到你,然后驻足几秒,再匆匆走开。
记得某个夏日的午后,我在奶茶店点了杯奶茶边喝边蹭网下韩剧,突然脑袋被轻轻地弹了一下,我回头,你在我身边坐下,对我说:“好巧啊,干嘛呢?”我当时坐的是类似于吧台的那种高椅,所以你坐下的过程中,我看到的,全是,你的侧脸。我指了指手机轻描淡写地回你:“你说嘞~”你哈哈地笑着说:“我也是,一样一样。”说完要了杯冰咖啡,在我身边看起了球赛。每次进球你都差点从椅子上蹦下来,我说你至于嘛,你说当然啊。
后来,我记不清你给我讲了多少球员的丰功伟绩,虽然我并不感兴趣;
后来,我们看了一下午的球赛,虽然手机屏幕没电视来的爽快;
后来,我们尽量压低声音庆祝进球,虽然还是没能阻挡周围人朝我们投来的嫌弃目光。
但即便如此,我想,那年的那天,会在我的记忆里,存在很多年。我会记得那刻你的侧脸,会记得你敲敲我的头,问我干嘛呢,会记得你说起足球时发光的眼睛和爱笑的表情。
自那以后,每周的那天,我都会去那个奶茶店,点同一杯奶茶,坐在高椅上,听很久很久的音乐。等一个人,轻轻敲我一下,对我说,好巧。
此去经年,良辰依旧,奈何往事随风,散落天涯。
有太多事无可奈何,有太多人身不由己。
我们这一生里会离别很多次,却不是每次都来得及告别。我们遇见了那么多人,又怎能一一去道别。而沉睡在那年的寂静的情感,也没有了人愿意回首去唤醒。也许是不甘,也许是不敢。
当这一切已成往事,我竟恍然发觉,曾经觉得死也不会承认的感情,如今竟能云淡风轻地提起。不再胆怯,不再惶恐,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想,当你某天再回忆起那个人,不是悲伤而是微笑的时候,就代表,你已经放下他了。
所以,嘿,亲爱的某人,那年我暗恋过的某人,我还是不后悔在人群里找寻你熟悉的背影,还是会专注地看你的侧脸,还是会记得我们之间的故事。也还是会更爱那个曾经不顾一切爱你的自己。只是,我不再等你了。
“后来遇见的人都比你好,可你离开时,带走了我奋不顾身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