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覃浠
“曹蔚宁,假如你师父师叔都不让你娶我,那你怎么办啊?”
“那你就挟持我,咱们私奔!”
重看这一段的时候,当镜头再次对准曹蔚宁那双干净纯真的眼眸的时候,我的眼泪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那样一个出身名门正派、手上没有沾过血的少年,却在阿湘步步紧逼问起时慌乱之际口不择言的说挟持说私奔。那样干净纯洁的人,大抵真的是爱到骨子里去了吧。
“曹蔚宁,你真的要娶我吗?”
“千真万确。”
“曹蔚宁,假如你师父师叔都不让你娶我,那你怎么办啊?”
“那你就挟持我,咱们私奔!”
“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我曹蔚宁这一辈子,从现在到死,每一天每一刻都算上,绝不会有片刻,做出辜负阿湘的事儿。如果反悔,鬼神共弃。”
他总是憨憨的笑着,可说这话时却是少有的正色。
君子重然诺,五岳倒为轻。
他曹蔚宁这一辈子只对天许了这么一个愿,今生非阿湘不娶,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偏偏忘了这词还有下句。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可是,他还说。
“无论天涯海角,只要我活着,我都会去找你。”
“最后一个梦,我都死了,还乐滋滋的在奈何桥边等你。我心想着,肯定得等个六七十年,等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可是没过多久你就下来了,我心想不对啊,你这不是早夭了吗,把我给急坏了。”
人生仿若初相见,人在年轻的时候果然不该遇上太惊艳的人。
“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啊?”
“待我禀明师父,定当三媒六聘,十里红妆把她娶回家。”
“不敢有半点怠慢。”
“这一生一世我若不能跟你厮守,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心的。”
“你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咱们私奔吧。我不做这个正,你压根不是什么邪。我们走。”
“我们退出江湖,开个甜品铺子,开个胭脂铺子,放牛、种田,干什么都行。你说好不好?”
最后的最后,弥留之际他躺在阿湘的怀里,还想着要伸手替阿湘擦去脸上的泪水。那一句阿湘还没有说出口,他就走了。
他终究还是没来得及替他心爱的姑娘擦去眼泪,他终究也没有来得及去安慰他放在心尖的小丫头。
他们甚至还没拜过堂,还没有三书六礼,没有相守白头儿孙满堂。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她。她还是个小丫头!”温客行吼道。
她还是个小丫头,他们都还年轻啊!莫怀阳,你怎么下得去手!
他们只是希望能得到高堂的垂爱,祝福他们白头偕老。可等来的却是有情人各赴黄泉。这会儿再想起曹蔚宁于病榻前对阿湘说过的话,却只觉得悲哀。
“最后一个梦,我都死了,还乐滋滋的在奈何桥边等你。我心想着,肯定得等个六七十年,等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可是没过多久你就下来了,我心想不对啊,你这不是早夭了吗,把我给急坏了。”
一语成谶。
“这红线有情人一朝系上,生生世世总能相见。”
“黄泉路陪你一起走,我们手牵手,一起投胎。”
但令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唯一可以庆幸的该是,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正是那青梅时节,有郎骑竹马。
一拜天地,共赴黄泉路。
“她,就是拐带你私奔的妖女了?”师父说。
“徒儿求您垂爱,同意这门亲事。”他跪在师父跟前哀求道。
二拜高堂,高堂互厮杀。
“哥,你替我杀了他!”阿湘在温客行的怀里哭喊着。
“哥给你杀了他,哥给你杀了他。”
夫妻对拜,来生续前缘。
“这红线有情人一朝系上,生生世世总能相见。”
“黄泉路陪你一起走,我们手牵手,一起投胎。”
“我在奈何桥边等你。”
“曹大傻子。”
缘定红尘不由身,来世不踏江湖门。
答应我,下辈子,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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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决定写这篇人物志到成稿,几乎一蹴而就。写完保存就关界面,好像我的视线多停留一秒,眼泪就会决堤。我真的很少在写文的时候哭,我甚至不敢想象我读这篇的时候会哭成什么样子,大概也不会比此时此刻更惨了吧。
有一句话,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写,就放在这里吧。要哭大家也要一起哭。
“哥,你替我杀了他!”阿湘在温客行的怀里哭喊着。
“哥给你杀了他,哥给你杀了他。”
温客行重伤倚在树旁:“对不起阿湘,哥让他死的太容易了。”
写温客行的时候我一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