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买了周六凌晨的票去上海。因为凌晨去车站不是很方便,就在当天晚上提前约好车。司机师傅比预定的时间晚到了十分钟,并且对路况不熟悉,绕了好多弯路。到达车站时把我送错了站口,顺理成章的,我没赶上车。火冒三丈中上了另一辆车赶去买票口更换车次,争取赶上最早到达的。
在去往改票窗口的路上,我对上一辆车进行了差评。但我仍然没有消气,想要投诉司机赔偿我的损失。在还没来得急投诉就到站了,我匆忙下车改签最早的一班车,运气不错,到达的时间不会耽误我的事情。
接下来便是等待发车的时间,之前的急切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便开始思考刚才想要投诉司机师傅的事情了。冷静下来的我脑中有两个声音在吵架:一个是要让我投诉司机;另一个人是不投诉并且谴责我不应该给他差评。就这样厮杀了一阵,投诉的那个被打的体无完肤,不投诉占据了上风。
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我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在我没赶上手足无措和在那蹲点的司机交谈时。这个司机并没有走,而是下车走过来,同样手足无措的看着我,想要挽回什么。看上去高高瘦瘦的年轻小伙子,带个眼镜,因为着急,眼镜被拿了下来。没有镜片的遮挡,清晰的看到他眼睛由于熬夜而布满的血丝。他小心翼翼的试着插话。我当时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想办法,怎么不耽误天亮之后的事情。我最终选择新司机带我去窗口换票。小伙子连连道歉,可生气的我并不觉得道歉有什么意义,所以并未理会他。就那样扬长而去。
待我冷静下来,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开始心疼大家了。为了能在城市中立足,为了尽可能多的挣点钱。就牺牲晚上的时间出来打拼。同样是在城市里打拼,便更能了解大家的不易,很了解他们的心情,就像上班不小心做错一件事生怕被扣绩效一样。如果不是为了生活,谁又愿意在大晚上的不回家舒舒服服的睡觉,而选择在夜里开车到处跑呢。
另一个司机,在我下车时看到他蜷缩在门口休息,我走过去,他一下子弹起来,神采奕奕的问我怎么了,又告诉我该怎么解决。明明困得很,面对任何一个机会,都能瞬间满血复活。我想抱抱他们,为这不易的生活。也想抱抱自己,纵使万般不易,也总是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因为世人谁不一样,谁又轻松过呢。
《这个杀手不太冷》中有这样一段对话:
马蒂尔德:生活总是这么苦,还是只有童年苦?
莱昂:总是这么苦。
既然总是这么苦,我们就该善待别人,也善待自己。愿所有人“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那个差评终究是错了,为了善待自己,善待他人自己放弃了投诉,这样会在心里放过自己。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不能做出任何判断,所以判断的事情要交给冷静下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