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季节这条大船似乎已经搁浅了。黎明和日暮仍像祖父的步履一样更替。我蛰居在一个被人称作“水边”的地域,写一部类似圣约翰预言的书。我想把它献给我从前的恋人。她在三十岁生日的烛光晚会上过于激动,患脑血栓,不幸逝世。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褐色鸟群》
1965年的时候,一个孩子开始了对黑夜不可名状的恐惧。我回想起了那个细雨飘扬的夜晚,当时我已经睡了,我是那么的小巧,就像玩具似的被放在床上。
——《在细雨中呼喊》
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在直登天堂,人们在直下地狱。————《双城记》
一九三九年古历八月初九,我父亲这个土匪种十四岁多一点————《红高粱家族》
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白鹿原》
清晨,她走来了。————《穆斯林的葬礼》
话说三百四十八年零六个月十九天前,那天巴黎教堂所有大钟齐鸣,响彻老城、大学城和新城三重城垣,惊醒了全体市民。————《巴黎圣母院》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安娜卡列妮娜》
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你现在比年轻时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容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情人》
很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百年孤独》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养老院的一封电报,说:‘母死。明日葬。专此通知。’这说明不了什么。可能是昨天死的。”
---阿尔贝·《局外人》加缪(Albert Camus)
洛丽塔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尖得由上腭向下移动三次,到第三次再轻轻贴在牙齿上:洛—丽—塔。
---《洛丽塔》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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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晨,格里高·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他仰卧着,那坚硬得像铁甲一般的背贴着床,他稍稍抬了抬头,便看见自己那穹顶似的棕色肚子分成了好多块弧形的硬片,被子几乎盖不住肚子尖,都快滑下来了。比起偌大的身躯来,他那许多只腿真是细得可怜,都在他眼前无可奈何地舞动着。
---《变形记》弗兰茨·卡夫卡
永恒轮回是一种神秘的想法,尼采曾用它让不少哲学家陷入窘境:想想吧,有朝一日,一切都将以我们经历过的方式再现,而且这种反复还将无限重复下去!这一谵妄之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米兰·昆德拉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
——川端康成《雪国》
这是确定无疑的:苦扁桃的气息总勾起他对情场失意的结局的回忆。
——《霍乱时期的爱情》
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父亲教导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念念不忘。“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就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拥有你那些优越条件。”
——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
我是一个有病的人……我是一个心怀歹毒的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地下室手记》
那一年,树叶早早地飘落了。我们站在房子前,看着队伍行进在大路上,尘土飞扬,树叶被微风吹起,又落下。战士们越走越远,一会儿,大路上除了落叶,又一无所有了。
——海明威《永别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