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空谷幽兰
冬日的午后,阳光炫目而温柔,河面如镜子一般,中间的小沙丘杂草丛生,翠绿翠绿的,点缀着蓝天白云,偶有几只白色鸟儿穿梭期间。河边行人三三两两,几株银杏一身金黄,似乎为了等待什么,而不曾跟随时光飘落。
独自漫步在浐溪两岸的休闲步栈道上,微风拂过河面,荡起了层层涟漪,也鲜活了沉寂许久的新田,耳边仿佛响起了熟悉的哗哗流水声,伴随着浅吟低唱,思绪飘向了那个四五十公里开外的山谷……
那个在卫星地图上找不到名字的山谷,位于德化县赤水镇与上涌乡衔接处,四周群山环绕,树木翠竹遍布,山谷底有几亩废弃的稻田,一条小清溪从中间流淌而过。夏秋季节,不管外面的天气多么燥热逼人,在这山谷里永远有清冽的涧水、沁凉的空气,欢闹又宁静。
初夏时节,茂密的丛林里,夏蝉鸣叫,鸟儿顽皮嬉戏;野生的杨梅在端午前后已经熟透了,红彤彤的,让人垂涎欲滴;五颜六色的野花散发着清香,溢满山谷,小伙伴们也开始了在这一方天地的欢乐时光:拿个大塑料袋子,攀援在树杈上采摘杨梅,在丛林间奔跑追逐,爱美的姑娘采些情趣盎然的山花,大胆的男孩则躺在粗壮的树枝上,翘着腿吹着口哨,鲜有几个勤快的在捡拾干材树枝。
盛夏的日子,最吸引小伙伴的应该算是那条条弯弯曲曲的溪流了。每当午饭后,几个小伙伴就会带上一个簸箕,走上半个小时的路程来到山谷里。溪流里有一种长得像鲇鱼一般的金黄色的小鱼仔,夏日阳光炫目,小溪流清澈见底,流水潺潺,小鱼儿悠悠然。小伙伴们则几乎把脸贴在清凉的水面上,两手放在两鬓边上,盯着水底寻找那悠闲的身影。
午后阵雨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即使知道有雨也阻止不了小伙伴们奔向山谷的步伐。下雨时,小伙伴们总能匆匆忙忙地用几根树枝搭个简易的雨棚,树枝是随地捡到的,伸手折些树叶、竹叶就可完成棚顶的布置。夏日午后的阵雨总是来得快去得快,雨停了,太阳也斜到山的那一面了。小伙伴们带上各种山里的小玩意儿,哼着歌,追逐着落日,踏上回家的山路。
山谷里有着数不清的欢乐,让人惦记再惦记,回味再回味。后来,我们都慢慢长大了,去得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随着时代的变化,现在的山谷已经找不到欢声笑语了。或许,当我们再次踏足那里时,也只是看着熟悉的景致,缅怀着曾经的时光吧。
冬日的晚风,有点凉,唤醒了在河边回忆的人儿,宁静的心就那样不禁地被吹得泛开了涟漪。记忆中山谷里的风光和欢乐,写也写不出来,画也画不出来,但从不曾远去。它总是所向披靡,时不时地扫荡着年轻的心,温暖着疲惫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