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真是挺奇怪的。在北京的时候总是想着家乡。而如今回到了家乡,却又时不时的想起我曾经呆过多年的北京。
北京的五月,那芬芳的香味让我难以忘怀。记得有一年五月初在通州的小葛渠的时候,我和四岁的孩子一起去镇上买莱。一路上看到了一波一波的人手里提着方便袋子,有些个人手里还拿小棒子。当时我很奇怪,牵着女儿,跟着他们后面走,听着他们到底说些什么。后来得知,他们是寻找已经开花的槐树,在树上寻找槐花。他们说初开的槐花,五月份的最香最甜。刚刚开放的那一种特别的香,所以他们就带着那些袋子,到树上去采摘。但槐花花期短,过不几天就会掉了。掉到地上的当然就不能吃了。美丽的五月,我总会停留在那些有槐花的树下,因为那清甜的香味吸引人的食欲,即便闻一闻也是沁人心脾。它特别诱人,让你不得不停下脚步来闻一闻,再深吸一口气。虽然我没有吃过槐花以及槐花蒸饭,槐花蜜,但是我确确实实亲自品尝过那清甜清甜的味道。那感觉就仿佛和吃了一块薄荷糖一样,又清香又甜美却没有薄菏糖刚入口的微辣。
北方的人,你真是会吃。光是我们在密云西田各庄的时候,房东家门口的那棵花椒树的叶子就已经让我满足了。清明节前后那些叶子冒出嫩芽,然后我去摘一些,用开水焯一焯,然后跟鸡蛋一起炒着吃。哎呀。那个香味儿啊,我这辈子真是难忘了。而且在旺盛的时候我还会摘一些,送给那些没尝过的老乡们。因为花椒树是我们老家没有的。所以又到了五月份,我真的很留恋那个香味。
除了花椒叶子,邻居王老板还送给我们一些他们院子里面长的香椿叶子。他们会告诉我怎么吃那些香椿叶子。但是我总觉得香椿叶子炒鸡蛋里面有一股说不出的烟味。虽然他们把它视为珍品,在超市卖十多块钱1斤。但是我还是比较欣赏花椒叶子炒鸡蛋的香味纯正。
然而让人留恋的更是五月初的樱桃。记得那时候房东的后面大院里面人家长了一颗很大的樱桃树。因为是房东的本家,所以我记得房东大姐曾经给过我们一些樱桃给孩子吃,但是樱桃在市场上卖也是15,20块钱1斤的。这个樱桃的味道,对我们家孩子来说是最爱了。如今到了这个季节,她天天问我:"妈妈,你说北京的樱桃现在能吃了吗?你说房东大妈家那个樱桃树上是不是樱桃又熟了呢?""妈妈,你能不能去超市买些那些像北京的那种樱桃给我尝尝啊?我真的很想吃那些樱桃呢。"可是当我走到家乡超市去看一眼。天呐,那樱桃都几十块,甚至100来块钱1斤的,就舍不得买了。哎,想到回到老家,樱桃真是无法吃到,孩子就会感叹,还是在北京密云好,水果品种多而不贵。
啊,记得我们离开北京的时候,房东大哥家房前屋后长了很多种果树。如今那里也都巳结满果子了吧?还记得那时候房东大哥长了桃树,杏树,梨树,还有核桃树,想必现在都已经结果了吧?还记得那时候在马路边的那个大果园里,邻居王姐带我们去那里一大袋一大袋了摘回来吃,因为一个大主子租了那个地方,却不在乎那些果子到底长成咋样,所以村里的老人孩子愿意的话,就可以提着个袋子去摘回来吃不要钱,记得吃杏的日子很短,但是那时候真的有一种吃腻而又控制不住想吃的感觉,因为那甜味实在迷醉人。那现在回老家了。杏子长啥样都看不见,更别说吃腻啦。
北京的各种水果真的是很多。本地的人也真的是很淳朴。永远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山上一户人家给他们送货,给他们安装完家具以后,老奶奶给我们拿了一些栗子。放到我们车上说:"带回去给孩子吃吧,因为这是我们自己在山上的栗子树上摘的。"我不忍去想象老人是怎么艰辛地爬到山上去摘栗子,就凭着她把该给我们的钱已经给了,却还坚持要送一些栗子给孩子吃这一份爱心,就让我感到欣喜万分,激动不已。山里的人真的很淳朴,他们野栗子的香味也一直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
北京人真的很好。这就是我的丈夫为什么从19岁去了北京,依然留恋北京的缘故。我很庆幸在北京能遇到那么淳朴的房东大哥一家人。
而我们在他们那里所品尝到的那些免费的让人难以忘怀的香甜果子的味道,已经深深地铭刻在我们的记忆中了。
因此我们心里就在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去北京那边看看他们吧,抑或我们是思念他们那边特有的香甜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