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燕子
你曾经来过我的世界,只是来过而已......
01
雨荨坐在公交车上,倚着窗,听着耳机里播放的《爱的面点》这首歌......
“时间 总不会一刻停歇 昨天 还一直不停怀恋”
是呀,时间过得太快了,一刻都不停歇,那些生命里来过的人,匆匆来,匆匆从你我的生活中销声匿迹。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每个特定的时间段某些人出现,陪你走一段,到该分别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与你分别。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无故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就像雨荨生命里的浩森一样,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年前。
02
六年前,大四毕业了,浩森平时不怎么努力学习,会计从业证书大三时没有考到手。大四时,我们急着找工作,他每天奔波于图书馆,备考会计从业证。亡羊补牢,为时也不晚。我们穿着学士服,拍毕业留影,他错过了。错过了学士服,还好没有错过集体留念。
还记得那年夏天,他匆忙背着书包,从火车站刚赶回来,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我们大家正在排队,他匆忙找了个合适位置站好。毕业时的他,胖了很多,脸圆了很多,比起大一刚开学时。
时光回到2009年9月,雨荨与浩森在第一次班会上相识。雨荨的学号是43号,浩森的是44号,班主任徐老师让大家作自我介绍,雨荨自我介绍完,红着脸颊回到了座位上。因为太久没在公众面前讲过话,雨荨情绪紧张,满脸通红,连耳根都红了。
雨荨坐下后,听到讲台上传来的声音,磁性且刚劲有力。雨荨抬头瞅了下,穿着白色阿迪达斯运动装的小伙正在侃侃而谈,“老师好,各位同学好,我叫谢浩森,陕西铜川人,我喜欢打篮球,跑步,听音乐,希望大家多多关照,谢谢大家,耶。”浩森说完,配合着摆个Pose,两颗小虎牙也跑出来见见大家了。他这一下子逗得同学们哈哈大笑,雨荨也笑的连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浩森留给雨荨的第一印象是这样子的,小清新,幽默且机智,能说会道,皮肤不太白,个子1.73左右,最可爱的地方是那两颗小虎牙,笑起来的样子挺温暖的。”
开学一周后,班级里举行了迎新晚会,同学们各显才华。班长江同学来了一段诗歌朗诵,湖南萌妹子谢同学唱了首英文歌《let me go》,声音甜美动听。张野同学表演了一段相声,有声有色。浩森同学也上台表演,他说:“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没有什么特殊才能,我给大家来一段翻跟头表演,请大家凑合着欣赏呗”。随后就铺上随身带的床垫子,有同学给他放着音乐,随着音乐翻着跟头。教室里传来阵阵掌声。
雨荨趴在桌子上,眼睛静静的看着浩森表演节目,心想:“真有意思,这小伙,什么都能算节目,好玩,特别。”
迎新晚会结束时,班长江同学说:“我今天申请了班级qq号,群号是987456123,大家积极加入这个群,以后有啥活动都在本群通知,方便大家相互沟通交流。群相册可以上传宿舍文化的照片及大家参加活动的照片。希望大家相互联系,加强沟通交流,相互熟悉,相互关照,把我们这个班集体建成一个最团结,最和谐的班集体。谢谢大家。”
教室里传来雷鸣般的掌声。
大学新生活以这么一种新姿态开始了。
03
高数课课间休息时间,坐在后排的浩森同学,用笔戳了下前排的雨荨同学。雨荨同学扭过头去,浩森那两颗小虎牙也在打招呼,“嘿嘿,你好,雨荨同学,咱两第一次说话,所以很客气,我在班级群里加你qq了,同意一下好吗?”
雨荨点点头,脸颊又绯红一片。“当然可以,都是同学了,以后可以联系方便。浩森,你家是铜川的,听说那里有个药王山还比较出名,是吧?”
“恩恩,雨荨,对的呢,药王山位于陕西省铜川市耀州区城东1.5公里处,是唐代著名医学家孙思邈长期隐居之处,因民间尊奉孙思邈为"药王"而得名。药王山本名五台山,由5座山峦组成,山峦顶平如台,形如五指,俗称:五指山,为纪念医学大师孙思邈改称:药王山,后人在此修庙、建殿、塑像、立碑,药王山成为著名的医宗圣地。远远眺望,绿树丛中,殿宇环山依岩而建,气势壮观迷人。有机会的话过去玩玩。”
“你当免费导游,我就去。”
“好,这个没问题。一言为定。我还会说纯正陕北话,要不要听听看。”浩森说着就开始了。
陕北人将土块叫“土疙瘩”,去年叫“年四”,现在叫“尔格”,什么时候叫“多怀”,玉米叫“玉米棒子”,高粱叫“套树”,高粱秆叫“套树秆杆”,树干叫“树不浪”,牲口叫“牲灵”,牛犊叫“牛不酪”,蚜虫叫“油汉”,窑顶叫“脑畔”。雨荨,你觉得我说的正宗不?
“嘻嘻,有意思,你还能行很,才来几天,就学不少了,学的挺像样的,给你点个赞。”
“承蒙姑娘欣赏,没有白白浪费时间表演一番。老师来了,我们上课吧。”
04
浩森喜欢摄影,时常出去顺手拍的美景就用qq分享给雨荨。无论是取景还是构图,都做的相当好,然后给雨荨讲拍摄的方法及灵感。有时分享到空间,配一句相当文艺的话。在雨荨的感知世界里,浩森与其他同学还是不同的。
雨荨也喜欢跟浩森分享生活点滴,她最爱看书了,自由的读书时间,宽敞的图书馆是她的最爱。她跟浩森分享三毛和荷西的故事,讲到他们在马德里相识,在撒哈拉沙漠一起生活的故事,她们的日常生活,以及她们的爱情故事。
雨荨在qq里和浩森说:“我最向往这么美的爱情了,两个人互相照顾,相互关心,生活中有小浪漫式的仪式感,日常生活可以过得像朋友一样轻松,这样的日子真美。”
“对呀,每个花季少女都特别向往这么美好的爱情,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这么美好的爱情,如果你遇到了,一定要珍惜。知道了吗?雨荨。”
“那当然,遇到了,肯定会珍惜的,浩森,你遇到了吗?”
“还没有呢,我已经在佛前苦苦求了很多年,希望可以遇到我的有缘人。”
“浩森,你太有意思了,还在佛前苦苦求了很多年,我已经在佛前求了几亿年呢,哈哈哈哈哈哈……”
“我只是幽默一下,你至于吗,我隔着手机屏幕都能听到你的笑声。对了,这周六正好是植树节,听说去宝塔山后面的山上植树,我和张胖、老万同学去呢,你愿意一起去吗?”
“恩,愿意呢,我再约一下宿舍的舍友,毕竟为万水青山做一点贡献,人越多越有意思。”
周六,浩森和舍友早早就在图书馆门口等雨荨,雨荨和维、腊在马上集体出发的时间前匆匆赶来。浩森大老远的向雨荨招手:“我们在这呢,你们快过来。”
“不好意思,浩森,早上时间太紧了,我们几个来的有点晚,让你们大伙都等的太久了。”
“没关系,离约定时间不是还有五分钟,不要太自责。把你宿舍几个的铁锨都拿过来,我们一人扛两个,走过去还得半小时左右,你们帮我们把树苗拿上,总能轻松一点。”
“好嘞,没想到你们几个男同学还挺有眼色的,体贴的不行,先行感谢了”。雨荨说着,维和腊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将铁锨给他们男生了。
在雨荨的心里,又看到浩森的一个闪光点。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挺热闹的,那天共去植树的有三百多人。不一会就到了,每个人自己先挖一个坑,然后两人搭配干活,一人扶着小树苗,另一个人用铁锨给小树苗埋土。栽好小树苗后,两人一起去抬水,给小树苗浇水。
一切工序都完成后,每个人在自己的心愿卡上写了心愿,挂在自己种的小树苗上。雨荨写了这么一句话:“希望我的小树苗快快长大,为延安增添一份绿。”
浩森写了这么一句心愿:“愿我的心愿早日实现,愿我的小树健康成长。”
每个人的心愿都那么简单,都那么充满爱意,希望为绿化尽那一点点微薄之力。植树之行,有你,有我,有他。
05
大二那年,大家都忙着考计算机二级,会计专业考的都是VF,听说找工作都需要有计算机相关的证书,大家都在拼命学习,练习相关操作技能。学校机房每周六免费开放,供大家免费使用。
正在图书馆看小说的雨荨,手机猛的震动了一下,打开看到是浩森发来的消息:“雨荨,你在干嘛?明天你们去机房练习VF吗?”
“浩森,我正在图书馆吸取精神食粮呢,明天我去练习呢,下午2:30去,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恩呢,我正好有一些东西不太会,想请教你。”
“请教也谈不上,你太谦虚了,我也练得挺一般的。咱正好可以一起练习互相督促一下。”
“好的,那就明天机房见,你先去给咱占个位子,我到楼底给你发个消息。”
“好嘞,那就明天见。”
大夏天的太阳就是火辣辣的,一股热气从地面升起。雨荨心想:"要不是为了工作,这么热,肯定不想出宿舍门。现在辛苦点,将来就会好一些。”
雨荨到机房后,给浩森发消息:“浩森,我到了,在B机房第三排中间的位置,上面正是风扇,你快点来啊。”
雨荨刚发完消息,抬头一看,浩森都站到他旁边了。
“嗨,雨荨,天这么热,我买了瓶水给你。”
“谢谢你啊,快坐吧。”
“农夫山泉,有点甜,你尝下,看甜不甜?”
雨荨莞尔一笑,“你买的还能不甜,甜到心里去了。快开始练题吧,离考试时间也不远了。”
“嗯,遵命,女王大人。”
“得了,得了,你嘴皮子还越来越能行了。别说话了,省的打扰到别的同学。”雨荨虽然这么说,内心还是对浩森挺有好感的。
这层窗户纸一直没有被捅破。
06
大三时的冬季越野赛报名开始了,雨荨报名参加了,雨荨最喜欢跑步了,这个比赛正合心意。从学校跑到枣园,共十五公里。雨荨每天下午在操场练习跑步,加强锻炼。
从开始的一圈两圈到后来的八圈十圈,一天天在进步着。浩森作为最佳好友,只要雨荨去跑步,他就会去陪练。除了陪练,还带着补充能量的家当。红牛维生素饮料、巧克力、蔬菜饼干等等。
雨荨跑累了,浩森的湿巾纸直接就已经取好了,赶紧凑过去给雨荨擦汗水。雨荨内心充满感动,“要是浩森是自己的男朋友就好了,他可能做得比男朋友都要细心周到,自己是有多么幸运,能遇到对他这么好的人。”
也许你以为故事就会按着这个套路一直一直走下去,可惜,你错了,狗血的还在后头呢。
07
“要是我给浩森表白,他会不会接受我呢,这个问题雨荨在心里想了很多遍。一直想等浩森开口,他付出这么多应该也是对我有好感,为何一直不开口呢,他到底藏着掖着是什么意思呢?”雨荨一边挠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在思考。
任凭雨荨再怎么思考,也想不清楚浩森为何不开口戳破窗户纸。
“我怎么这么窝囊呢,都不敢追求他一次,跟他表明自己的心意,雨荨,你敢不敢勇敢一次?”雨荨内心的自己和自己呐喊着。
在雨荨思考着如何设置一场局来一场完美表白的时候,浩森有一周时间都没太频繁联系雨荨。雨荨以为浩森在准备一场惊喜,默默的没有太在意。
在一个周五的下午,上完课,宿舍人一起来到商贸楼上的川菜馆吃饭。舍友阿豆负责联系浩森,大家商量让雨荨在这个餐桌上给浩森同学表白。雨荨买了一大束玫瑰花。舍友阿腊和阿维同学买了一堆蜡烛,正在用蜡烛摆着桃心。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雨荨已经紧张的心里像有个小鹿一蹦一蹦的。
打开门后,正是浩森来了,他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到了。没容他平复心情,雨荨捧着鲜红的玫瑰花走到浩森面前:“浩森,认识你都三年了,自打你出现以后,就对你产生好感了,你幽默又机智,体贴又细心,对我特别照顾,我再想,你愿意成为我的男朋友吗?让我名正言顺的照顾你,关心你,让我们成为最幸福的恋人,可以吗?”
浩森脸红到耳根了,常常的吐了口气,缓解这突如起来的一切,终于开口了:“谢谢你,雨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感谢你对我的高级评价,这是我听到过最高级的评价,你的真心我能理解,可是,可是,我可能要辜负你了,我有喜欢的人,对不起,雨荨。”
浩森说完就对大家也说了声对不起,就径直走了。
大家默不做声,舍长阿豆打破沉默,“来,来,来,喝酒,满上。。。。。。”
生活总不按照固定套路出牌。
08
一周以后,雨荨正打算去校门外取个快递,恰好看到了马路对面正走的浩森,浩森的手牵着一个姑娘,长发披肩,姑娘正朝向浩森说着什么,没有看到正脸。
也罢,生活就是喜欢这样开玩笑,以为一切都该属于自己,只是没有想到……
终究,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