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的小说《许三观卖血记》讲述淳朴善良的许三观,一生的11次卖血,每一次卖血换来的钱都让许三观和他的家庭在面临困难时,成功的渡过难关,而小说里打动我的不是卖血,而是那些在小说中处处流露的家庭里的温情。
一、用嘴做菜
闹饥荒,全家人喝了几个月的玉米粥,赶上许三观过生日,许玉兰还记得,所以他特意给许三观煮了两碗玉米粥,而且在玉米粥里,她还特意加了白糖。可是为饥饿所迫的孩子们眼里只剩下吃,为许三观准备的玉米粥也只能转给三个孩子了,许三观只感叹饥荒久了,连白糖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于是晚上一家人躺在床上时,他提出要为一家人都做一道菜。
三乐要吃肉,许三观做了一道红烧肉,给他切了四片肉,他细腻地说着每一个细节,比如放上酱油,放上一点五香,放上一点黄酒。
听得许玉兰和孩子们直吞口水,他便说这红烧肉是给三乐做的,不准他们吞口水。
二乐也要红烧肉,许三观便给他切了五片肉,做了一道。
三乐也要红烧肉,许三观便给他切了六片肉,做了一道。
他又绘声绘色给许玉兰做了清炖鲫鱼,给自己,他做了一道他每次卖血后都要吃的爆炒猪肝,屋子里一片吞口水的声音。
“许三观说:‘这爆炒猪肝是我的菜,一乐,二乐,三乐,还有你许玉兰,你们都在吞口水,你们都在抢我的菜吃。’”
“说着许三观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他说:‘今天我过生日,大家都来尝尝我的爆炒猪肝吧。’”
在苦难之时,如何苦中作乐,如何坚强而不失幽默地活着,如何将一家人的重担扛在肩上,许三观除了卖血,他做了更多。
二、一乐吃面
用嘴做菜这事过去的第二天,为了让自己家人吃顿好的,许三观便去卖血了。拿着卖血的钱,他要带全家人下馆子。可是用自己的血钱,请一乐这个给别人养的儿子吃好的,许三观觉得对不起自己,当王八没有这样当的。他给一乐5毛钱,让他买红薯吃,其他人下馆子吃面条。
红薯填不饱一乐的肚子,一乐觉得委屈去找所谓的亲爹何小勇,何小勇根本不认他。一乐生气地离家出走,对人说谁要是给自己一碗面,谁就是他的爹。
许玉兰找不到儿子干着急,许三观无奈也去找,他在邻居门口找到了一乐,因为一乐饿了,一乐说的是:“你就是再不把我当亲儿子,也比何小勇疼我。”
许三观看一乐走不动了,便让一乐爬到背上,一边背起他,一边不住地骂一乐,许三观生气,气一乐竟然真要走。他一路背一路骂。一乐却渐渐看到胜利饭店的灯光。
“爹,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吃面条?”
许三观不骂了,余华这里用了“温和”这个词,许三观温和的说“是的”
许三观当王八当到家了,他委屈,他不甘,他愤怒,他咒骂,但只是这“温和”一词便道出任何事情也无法磨灭他骨子里的“善”
三、许玉兰被批斗
许玉兰被当成妓女挨批斗,站街示众,一乐二乐都不愿意去给妈妈送饭。
三乐愿意,可是许三观信不着他,许三观只能自己给许玉兰送饭。
许三观看着许玉兰整日站在那里,胸前挂着木板,心里很难受。饭盒里表面上全是米饭,没有菜,许三观在她身边站着,应付着从身旁路过的人。有人问许三观怎么只给她吃米饭?许三观说:“我不能给他吃好的。吃好的我就是包庇她了,我让她吃米饭不吃菜,也是在批斗她”等路人走远了,许三观才对许玉兰说:“菜藏在米饭下面,现在没有人,你快吃口菜。”“这是我偷偷给你做的,儿子们都不知道。”
有人要求在家里也要开批斗会,于是许三观、许玉兰,一乐二乐三乐五人在家里开批斗会。面对儿子对许玉兰的嫌弃和不理解。许三观主动承认自己和林芬芳的事情,告诉孩子们,每个人都会犯错。
无论经历任何的艰难困苦,两个人若想相伴一生,又怎能缺得了相互扶持,理解与包容。
四、在宾馆中
许三观一路卖血去上海,给一乐攒钱看病,他三个月卖了三次血,3天卖了两次,浑身发冷,被人救起躺在宾馆中盖着两层棉被。他对同宿的老头闲聊时讲出了那样一番话。
他说儿子得了肝炎,在医院里,我得赶紧把钱筹够了送去,我要是歇上几个月再卖血,我儿女就没钱治病了……“
他说他活到五十岁了,做人是什么滋味,全知道了,死了也可以说是赚了。儿子一乐才只有二十一岁,他还没有好好做人呢,他连个女人都没有娶,他还没有做过人,他要是死了,那就太吃亏了
此时的许三观已经不再纠结一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但一乐就是他的儿子。
但就像余华所说许三观究其一生在追求平等,为了儿子,许三观也在求一份平等,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既然是赚的,他便不想让儿子白来一世,没成家,没娶女人,没经历任何事,便匆匆离开,哪怕牺牲自己来救儿子,也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