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0年7月27日,梵高开枪射向了自己,送进医院两天后,7月29日停止呼吸。明天就是梵高去世126周年的忌日。
痴迷梵高,始于第一次看到「星空」时的震撼,暗蓝的夜空下星河流转,繁星璀璨,紧紧吸住你的视线,无法离开;像是回到小时候和奶奶躺在麦场上,盯着天空,把星星带到梦里。梵高的画里看得到时间的轨迹。
后来了解更多关于他的事情,竟然产生一个可怕的想法:我想梵高就是上帝拿起画笔的样子。
梵高一开始的理想是做一名牧师,他最初的狂热都消耗在宗教上面。1878年,考取神学院失败后,通过叔叔的推荐,得到了去比利时矿区博里纳日做实习牧师的机会。在这里,他终于成为神的仆人,衣着整洁,在每个礼拜日向矿工传达神的旨意;也是在这里,他在与矿工一起经历黑暗、贫苦的生活后,开始对上帝产生怀疑。
一直到一次矿难中,三个孩子大面积烧伤,矿工家里竟然没有一条白布可以包扎。梵高脱下自己的衬衫、内衣,剪成绷带为孩子们处理伤口。他目睹了上帝在人类苦难面前的无能为力,剪碎的,是对上帝的信仰。
失去牧师的工作,他的内部已经死了一次,直到偶然的机会拿起画笔,他才又重新燃起狂热。像是戴上荆棘冠,他要和耶稣一样,在人间孤独潦倒,替众生受尽苦难,以画传道。
到南方去
到南方去
你的血液里没有情人和春天
没有月亮
面包甚至都不够
朋友更少
只有一群苦痛的孩子,吞噬着一切
「阿尔的太阳-给我的瘦哥哥」|海子
所以他的每一幅画都有着让人感动的力量,尤其是从88年起生命的最后三年。一个人受尽磨难,仍然保持着生活的热情,并试图和整个宇宙对谈。即使他被锁在圣雷米精神病院的一个小房间里,即使他只能通过一扇窗户看见外面的世界。我们面对他的作品,是在面对一个历经沧桑之后孤独而干净的灵魂,与我们心中的苦难相通。
现在我终于理解
你试图要告诉我些什么
你为了保持正常承受多少苦痛
你为了得到解脱做了多少努力
他们从前不曾理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现在,他们也许听到了
「Vicent」|Don McLean
虽然还没有机会看到梵高的原画,但在蒋勋先生的广播中听到对「向日葵」原画的描述,我坚信看到原画才更能体会梵高作品中的震撼。“花蕊的部分,他用油画笔九十度角碰没有干的油画颜料,碰了以后拉起来,形成一颗颗尖尖地立体的葵花籽的形状,梵高把向日葵花心的部分完全变成雕塑,平面的绘画在光影下呈现三维的效果”。这样的描述里,我能想象向日葵突破画布表现的热情,甚至能够感受到阿尔的太阳照射我的皮肤。
用插花作品还原「向日葵」也算是弥补了心中这一遗憾。14朵向日葵参照梵高原画,分别代表十二门徒、梵高和他的弟弟提奥;在向日葵盛开的时候自然风干,保留花朵最热情灿烂的一面。
花器也是参考梵高原作的法国南部乡村粗陶,经过景德镇的工匠反复修改试错,最终用本色抹白粗陶呈现画作中质朴的观感;烧制过程中上半部分自然的裂纹,如同太阳下干涸的土地,更形象地传达梵高作品中的激情和热度。
向日葵就是燃烧的太阳
望向他,像望着逝去的梵高
我们怀念他短暂生命爆裂的巨大热情
在星夜里,他是我们心中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