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火子
每天都是在无聊声中度过的,我们这个办公室,其他新来的老师都被丁老师安排了课程,除了我还在考察期,一个月快过去了,我还在焦急的等待着,期待丁老师让我带班。丁老师,似乎没有半点想理睬我的样子。
周围同事都在忙着备课,上课。为了躲避他们忙碌时的身影,我一个人悄悄地去了最小的那个教室里待着,还好,我带了一个水杯,空荡的教室里也不只仅限于我和黑板以及桌椅。我慢悠悠的喝着水,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每个行人似乎都是那么的匆忙,打开车门,急忙奔驰去哪个地点;老奶奶一只手牵着活泼爱动的孙女,一只手提着一袋慢慢的零食,颤颤巍巍的身子上还扛着一个硕大的书包,马路上的路灯一个个的都亮了起来,一眼望去,一条分明的马路被闪闪的路灯支撑了起来,祖孙二人的身影逐渐与夜景慢慢的融合,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的身影便不知去向何处。
“李老师,过来一下”,我下意识的放下手中的水杯,急忙的回头,生怕听漏掉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任何一个从嘴中吐出来词语。“好的,我马上就来”,扔下水杯,我也像大楼外的行人一样,疾驰在领导的一句口令中。
“李老师,这是张欣怡,以后她的课程辅导就由你负责了”“好的好的好的”,我有些紧张,连说话都有点结巴,索性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经过大脑飙出来的话。小女孩瞪大了双眼,一脸茫然的抬头仰望眼前这个即将成为她辅导老师的人。
这个一年级的小女孩,小小的脸蛋上挂着明显的婴儿肥模样,那天下午,她的爸爸妈妈在我们业务员千翻百遍的“口舌站”中被顺利拿下。她被许老师分到我这个只有她一个人的“班级”里。我猜测,她有些窃喜,亦有些无奈。
进入这个行业后,我就以每秒3000次的速度幻想过各种与熊孩子难相处的事情,比如,他会上课吃东西、传纸条、在我身后贴尴尬的纸条、投诉我、嘲笑我脸大……我用尽所有的想象力来让自己提前接受熊孩子们的调皮捣蛋,然鹅,面前的这个小小个儿女孩儿却安静的让我毛骨悚然。
第一节课,我们两做了一个一对一的自我介绍,场面有些尴尬,我们两索性就互相对视着彼此,好似有些语言是可以通过这种眼神光传播。“嗯……这是我们的课后作业,你教我做吧”,一句奶声奶气的话瞬间打破了气氛凝固的场面,“好的好的好的好的好的”,我也不知道说了多少个好的。然后手忙脚乱的打开她的作业,问这问那,她似乎对这个有点结巴的老师表示无奈,“你真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吗?那就先写语文吧”“好的好的好的好的”,心脏像是遭到了若干次撞击,整个人快废下来。
三个小时过后,张欣怡的妈妈来接她了。她一看见妈妈,眼泪就呼啦啦的涌了出来,我站在她侧面,帮她收拾课本,任凭她哭泣,因为她哭的时候都不看我一眼。张欣怡不愿意说为什么哭泣,她妈妈也烦躁的拖拉着她。张欣怡的妈妈礼貌性的跟我告别了,即使在她妈妈的强迫下,张欣怡也不肯和我道别。
晚上回家后,我彻夜未眠,生怕第二天会被许老师叫进办公室。
第二天,我怀着忐忑的心去上班了,还好,一切安然无恙。
张欣怡,我是个不称职的老师,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