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艳阳天。
苍和燕绥桢一齐在屋中习书法,这似乎是二人日常中最喜爱的事。正是清净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打破了此时的静谧。
燕绥桢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绕到来人面前。他看到的是一个身着简洁西装的干练女子。青丝如墨,娇小的耳垂下夹着一对耳夹,她没有耳洞。不是过于白皙的皮肤,五官很是精致,化着精心的淡妆,一看就是办公室里的女强人。
她开口了:“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吧。我就不多说了,你告诉我怎么解决就行。”她提着一款新颖的皮包,用急迫的眼神看着燕绥桢。
燕绥桢示意她坐下来,又给她到了一杯茶,让她说说自己的问题。
她倒是有些疑惑了。她说:“我可是梦见你这里能解决的,你可别让我白跑一趟,我很忙的。”燕绥桢只是笑,看起来他很爱笑,虽然笑意不进眼底。他解释道:“这位小姐您一进门就让我解决问题,可我连是什么问题都不知道,您让我怎么解决呢?”
干练女子叹口气,小声嘀咕:“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她又抬头,深吸一口气说:“如你所见,我是一个上班族。在公司里,我是一个部门经理,掌管着上百人,每天都会忙得焦头烂额。我的睡眠也因为工作的原因一向不好。可最近,我却常常陷入沉睡。往常不等闹钟响我就已经起床了,可最近我是闹钟响了都起不了。上班因此迟到,上司也屡次批评了我,下属都在看我的笑话。昨晚我梦到你这个地方,梦中有个声音让我来你这儿,说是你能解决,敢情你不知道啊。”
燕绥桢抿一口茶,说:“现在我能解决了。刚刚您没有把问题说清楚,我还真有点儿办不到。对了,小姐您尊姓大名?”
“免贵姓乔,命子敏。乔子敏。”
“嗯,我知道了。”燕绥桢一点头,苍就拿出了一面镜子。他把镜子递给燕绥桢,燕绥桢让乔子敏照着看。乔子敏半信半疑地接来,好奇地看着镜子问:“这能干什么?”燕绥桢回答:“能让你睡上一觉,醒来,问题也就解决了。”话音一落,乔子敏就倒在了沙发上。
春季是个好季节。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姹紫嫣红,草长莺飞,鸟语花香,此时真是如此的季节。
城里有几家绣坊在此时争着描绘春天的美景。他们都想趁这时打出自家招牌,招来更多的生意。为了一鸣惊人,不少绣娘都不止于绣景,开始绣起了人像。只有一家绣坊最为独特,他们不赶潮流,只遵循他们店的传统------定做。
因为他们家是城内唯一一家接受定做的绣坊,生意较其他店也最为红火。其他店想效仿他们的做法,可他们做不到。只因为他们没有那家绣坊那般手艺精湛,又想象力丰富的绣娘。那位绣娘可以根据客人的要求,绣出多种不同的图案。即使只是一只蝴蝶,她也能绣出几十种,样样不重复。城中人惊叹她的手艺,外地人羡慕她的手艺,同行嫉妒她的手艺。不少人慕名而来,花大价钱也要求得她的一副刺绣。可很多人都是无功而返。因为这绣娘有个规矩:凡是要定做的提前三个月,临时要求只得等三个月。许多人都因此落寞而归,但没法子,人家这个规矩不能破。破了,就是对自家招牌,自家信誉的不敬。
这绣坊,叫做魂绣。
这绣娘,叫做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