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耗费了许久的时间才明白当下是个什么情况,他原本是约了自己瞧上眼的人来此处借着避暑的名头打算和美人缠绵一番,为此他还废了一点心思,只是临到最后关头美人后悔把他整晕了,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了下面那个被人睡了,而那个人是他阿玛!
这个消息实在是有够震撼的,胤礽一时间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直到他听见康熙说:“太子手里拿着匕首不放可是打算弑君,也试一试乾清宫升座儿的滋味?”
胤礽此时脑袋里分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糊里糊涂的将上辈子的记忆挪了过来,他被康熙的侍卫抓住按在地上,康熙无尽绝望的问他:“皇太子可是在太子的宝座上坐不住了,要杀了朕坐一坐这皇帝的座儿?”
惊慌之下,胤礽犹如手里拿了一条毒蛇,将匕首扔到了一边去。
看他被吓成了这个样子,康熙心中怜爱的紧,恨不能把人搂怀里好好安慰,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若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恐怕他的太子真的能再拿出一把匕首来,就算下不去手杀他,恐怕也得自尽。
他一手养大的儿子,他自是知他心性。
于是他说:“朕还当太子是打算把上辈子没做完的事这辈子做全了呢,只是可惜这处没有索额图,没有礼亲王,也没有高波儿,若不然太子振臂一呼,将朕生擒在此,逼着朕写下退位诏书,就可以直接登基了。”
胤礽大惊:“什……什么上辈子……”
康熙不冷不热的说:“怎么,莫非太子不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又来了一回吗?朕还当皇太子同朕一样呢!”
胤礽终于从惊魂之中回过神来,看着康熙犹如看着什么鬼怪一般,伸手指着他:“你……你……”
康熙将他的手拿了下来,笑着问:“怎么?朕还当你是明白了朕待你的一番心意,所以特意邀请朕来此……”
他话没说完,胤礽已经挣脱开他的手从地上拿起了匕首,一个扑身冲到了他跟前,拿着匕首横在了他脖颈间。康熙一动不动的任由他动作,感受着孩子颤抖的手,心终究是软了下来,再也没有之前睥睨的气势。
“保成,朕喜欢你,若是你无法接受,此时杀了朕,乾清宫的正大光明牌匾后面有传位诏书,你拿着诏书便可登基。”
胤礽此时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失措,手中的匕首用了劲儿,恶狠狠道:“你别以为我不敢,你既然说我弑君谋反,我若是不真的做全了,怎么对得起你囚禁我的那整整十年时间!”
咸安宫的十年无疑是父子俩心中一道不可抹去的伤痕,康熙后悔胤礽痛恨,若是他二人其中一人没有带着之前的记忆,或许可以重来一回,可此时二人俱都带着之前的记忆,如何能将那十年光阴当做没有发生。
康熙喉头一阵鼓动,哽咽到说不出话。
而胤礽则是察觉到手中匕首剐蹭到了他的喉结,下意识将匕首拿着离他远了一点。因为他这个动作,康熙又是一阵心酸悔恨。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是我鬼迷了心窍。”康熙哽咽着声音说:“你若是怨恨我,便拿刀杀了我,外面的侍卫不会拿你怎么样,还会送你回皇宫登基。若是你能原谅我,我发誓,余生再不做半件对不起你的事,若是我再做,便叫天打雷劈,死后永堕十八层地狱万世不得超生。”
胤礽听的又是一阵茫然,这样的誓言足够沉重,可是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他把这话问了出来,康熙则是被问的流下了泪:“我若说我喜欢你已经很久,因此才对你宠幸男宠深恶痛绝你可会相信?当初若没有狠心将你关起来,我怕我忍不住会强行占有你,那时我已经疯狂,甚至抱了杀了你然后将你我一同葬进黄陵的心思,我……除了将你关起来,我寻不着任何办法!”
“那生而克母是假的?谋逆弑君也是假的?骄奢淫逸是假的?性子癫狂也是假的?”
康熙依然悲痛到了极致,此时反倒是便的麻木了,想着将之前所有事情全部都说出来,若是胤礽能接受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他无法接受,杀了他自然也是好的省的他活着继续受折磨,若是不愿动手,等回去便退位然后寻一处能看得着他的地方,住在里面直到死,也算是偿还了前世囚禁他的那十年光阴。
听着他的解释,胤礽只觉得自己心脏都是空的。
这人可真不愧是他的汗阿玛,是康熙皇帝啊,只是短短几句话便将他的世界完全推倒。他所恨的是假的,前世的十一年,这一世的十六年,他因为康熙训斥的他的那些话日日夜夜受着煎熬,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能再纵着自己的性子,好做一个谦逊恭和之人,可现在,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胤礽无力的再一次将手中的匕首扔下。康熙面上一喜,刚想问他可是原谅他了,就看到胤礽的拳头朝着他的脸挥过来,强忍着身体躲闪的本性,被那一拳击中倒在了地上。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人,这会儿却趴伏在地上,胤礽的心理升起一股诡异的快感,脸上的神色顿时变的和妖魔无异。
“你适才说你喜欢我?可是真的?”胤礽轻声问。
康熙察觉出事情有所不对,不过却是站起身子真诚的回答:“自然是真的。”
之后他便听胤礽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汗阿玛给孤侍寝了,孤听说若是真的喜欢一人,是不会在乎在上还是在下的,孤十分不喜欢在人下做这事,不如汗阿玛为下伺候孤一回?”
康熙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粲然一笑,“若是朕为下,你便信了朕是真的喜欢你?”
胤礽直视着他的眼睛,眼中满满都是嘲讽,“若是不愿便算了,今日之事我只当没有……”
话未说完就见康熙已经脱了自己的亵衣,朝着他说:“既然你想,那便来吧!”
……
胤礽躺在床上直愣愣的看着绣着花鬘的床帐,康熙则是拿着热帕子尽心尽力的为他擦拭身子,一直擦到身下那处时,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瓶子,轻轻的拍了一下胤礽的腰,说:“侧着点身子,朕原本是打算今日算了的,偏偏你要继续折腾,如今怕是受了伤,朕给你上点药。”
胤礽拿胳膊挡住自己的脸侧到了一边去,感受着康熙在自己身后那处一进一出的上药,只觉得没有脸见人了。明明刚才这人已经躺平任由他折腾了,可他却怂的厉害,知道这人是真心愿意为了他在身下后便不敢再有动作,反而便宜了这豺狼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