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话题我想说很久了,但一直难以提笔把它描摹出来,就像大多数情感,你懂但是表达出来总是怪异得不行。
而人的一辈子很长,基于对生活的换位思考和另类尝试,你不得不去做两件具有探索意义的事情:
1、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2、在夜幕降临时来一场一个人的夜走。
前者是散心、调解和平衡剂。
后者是体味、感受和养生粥。
上周六的凌晨,两点一直到六点,我从金融街出发,途经西单、天安门、王府井、东单,最后到达国贸。
我一个人,从始至终,路过了整个城市最静谧无杂质的夜、最真实空无的两头,洞悉着北京最本质的面貌。
2:00 金融街
金融街的晚上,冷得可怕,风刮得刺骨。
街上这个点基本上是没有人的,白天匆忙路过的人都在这条街上像瞬间蒸发一样。
店铺的大门紧锁,五星级酒店的高层还有略微开着灯的房间,全家和小超市的老板在店里打着盹,他们也不知道晚上能来多少人。
我进店买了一瓶饮料,微信支付。
两人除了一个眼神和手势,再没有多余的情感交流。也许我们都太懒了,也累了,连张开嘴说句话都不愿意。
金融街附近是南礼士路,再往远处走是月坛北街。
月坛北街上最多的是招待所和小旅馆,价格都不算贵,但是老板的态度就不那么好了。
当时打了一会儿退堂鼓想随便找个旅馆凑合一宿,但走了几家,都被“满房了”“你去别家看看”这样的说法撵走,像只没人要的丧家之犬。
有很多小巷弯弯曲曲,看不到光,看不到尽头,就索性不敢往深处去了。
可能,我也是怕遇上心机叵测的人吧!
3:00 西单
深夜无人的西单,和白天人潮熙攘的西单终究是天壤之别。
这个点,一切归于死寂了,连狗吠都没有了。
路边的施工队,在岗哨的值班警察,以及按时变换颜色的红绿灯,是最司空见惯的。
在马路边自顾地走着,带着耳机,循环着歌曲。偶有洒水车和夜巡警车提示的声音。
“小孩,走里面!”警察探出了半个脑袋,不带友善。
我就一直直走直走,脚步匆匆,时光也匆匆,日子就黯淡了下来。
4:00 天安门
四点钟的天安门,真实地在眼前矗立时,只剩下威严。
进入时,依然还要安检。
安检处一共三个人,看得出来脸上有疲惫的神色。
穿过大路,冷飕飕的,抬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相隔不远有岗哨的警察,站得笔直。
很难想象他们在风吹日晒中经过了多少次历练,才能像现在这般。
偶尔路过的有早起晨跑的。
四点,穿着宽松的运动服,迈着步子向前。
相比之下,平日里的四点,我还在憩睡吧,睡得深沉。
5:00 东单
东单的商铺没有开门。
大路宽宽畅畅,清洁工已然拿起了扫把开始美化城市了。偶有略过的洒水车,惊起了一些湿气飘在空中。
地铁门刚刚打开,便有路人纷至沓来。
早起的白领上班族,和夜深返家的IT工程师,永远是北京最不缺的两类人。
买油条的小贩在冷风中打了个呵欠,远远看过去,觉得有点心痛。
“油条一块,豆浆一块五。”
我不知道它要在冷风中卖多少才能养过一个家庭,可是呀,北京这个城市,总有人活得很好,有人活得很差很卑微。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放弃。
6:00 国贸
到国贸时,脚已经有些痛了,步子是拖着的,很缓慢缓慢。
人开始多了,车也开始多了。
我想到了我住的地方,七环以外的人,大多都是醒了的吧。
他们在梳洗,刚出门,在路边拼车,堵在通惠河……
北京很现实也很残酷,容得了梦想也放得下存在。我们疲于奔命的也许只是一套房子一个家一个稳定的收入,亦或者是一段爱情。
凌晨两点的夜行,我看到了最真实的北京。
以及最真切的北京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