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日快乐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粗心的我只知道她老人家的生日就在这几天,没想到是今天过,这都还是昨天父亲节时回老家和母亲闲聊时谈起的,望着母亲那白发苍苍,布满岁月皱纹的脸,不由得感叹岁月的无情,妈妈已经76岁了,真的已经老了。
茗茶静坐时,母亲独自拉扯我们姐弟三个长大成人的往事点点滴滴浮上心头。
妈妈是个普通朴素、老实本份的农村人,没有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赶上最后一次扫盲运动时上过几天扫盲班,可也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而已。小时候生产队那会,爸爸因为计划生育问题,为了坚持要老三就和另外几个村民一起去了东北,当了6、7年那时所谓的“盲流”,期间自已养活自己都困难,更别提照顾家了,留下母亲一个人在家里拉扯三个儿女过活。当时生产队是按男女劳动力来安排工作和计工分的,母亲除了要完成分给自己的工分任务外还要完成父亲那一部分,于是为了完成生产队分配的任务,母亲不得不选择生产队上那些工分高的脏累差的活。
记得那年生产队要收玉米秸秆,平常这样的工作一般都是由男劳力用扁担一趟趟挑回来,妇女们负责在场院里垛秸秆,给新掰下来的玉米扒开外皮并摊开晾晒。妈妈为了多挣工分拿起扁担加入了男子挑秸秆的队伍,当时捆绑起来的秸秆个头比妈妈高,捆绑得比妈妈腰身还粗,挑起来后完全看不到妈妈的身影,只看到两大捆玉米秸秆自已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男人挑这样的秸秆都得歇歇脚,抽个烟再走,可妈妈挑着它却始终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地走,一路上基本没有休息过,一天算下来妈妈挑回来的秸秆一点也不比男人少,从那以后妈妈能干的名声就在村里传开了。
可即便这样累死累活地干,到年底也没有挣够队里分配的工分任务。记得年底生产队分粮食的时候,儿时的我也学着别人拿着家里破了洞的麻袋去场院排队分粮食,大队会计戴着眼镜站在大铁秤前,一手拿着账本和笔,一手拨拉着放在大铁秤前端的算盘,轮到谁时,会计便根据账本上记的工分总额用算盘折算出可以兑换多少粮食,由专门称秤的两个人称出后再分给人家带走。轮到我时,会计看了我一眼,拿起账本又看了几下,面无表情对我说,你们家今年分给的工分任务没有完成,不能分粮食,不但不能分还得向生产队补交工钱。听到周围起哄的声音,当时的我虽然懵懂也还是知道不是好事,拿着破麻袋哭着跑回家,委屈地向妈妈说:“人家不给咱分粮食,还说咱欠大队的钱。”妈妈显然知道了分不到粮食的事,她只是轻轻地擦掉我的泪水,带着我们姐弟三人去地里挖田鼠洞,一般找到田鼠洞就能挖到它储存的粮食,有时运气好能挖半袋子呢。
艰难的日子就这样熬了下来,直到80年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家里有了自留地之后,日子才算有了一点起色。记得年底妈妈领着我们姐弟三人去赶腊月大集购买年货,乡村的集市中午时分接近尾声,不少摊点老板为了收摊早点回去,就会将货物进行便宜处理,为了省钱我们就准备这时候再买东西,可是临近中午我们三个都饿了,妈妈让我们坐在一个羊肉汤摊前座位上,给我们三人要了两碗羊肉汤分在三个碗里慢慢喝着,她便急匆匆去捡便宜的东西了,等她回来看着我们面前空空的碗,不由问了一句“都喝了?”当时我就觉得自已好象明白了点什么,而当看到妈妈拿热水涮着三个碗,连带着把碗边残留的香菜叶一起喝下去的时候,我才知道妈妈也饿了,也想喝羊肉汤呀,我怎么就不留点给妈妈呢?这件事一直深留在我的心底,每每想起就觉得心痛、内疚,惭愧。
伴随着自己一天天长大,日子也一天天好起来了,妈妈却也一天天变老了,头发全白了,皱纹布满脸上,两个膝盖半月板磨损严重,走路只能叉开腿慢慢挪,每天靠吃止痛药止痛,吃降压药降压。可即便这样生活依然能够自理,每天一日三餐照顾着小脑萎缩的父亲,还在自家门前种着小菜园,平淡的日子却也过得有滋有味。
致敬伟大的母亲,在你生日这天送上儿子最深的祝福
祝妈妈生日快乐,健康长寿!
同进也祝愿天下的母亲都能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