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你离开给我你的小小城堡,我也无处可逃。”
我不明白台上的年轻女子歌声中为何总带着一丝心酸与无可奈何!也许是缘分,这里倒是没来过几次,但是每次来都是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曲调,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女子。
一身妖娆的气息,金粉覆盖在睫毛上,紫色的头发披散下来倒是挡住不少诱人的肌肤。
我酒劲上来,点了她,不一会儿她就坐在我身边,娴熟地操控她的陪酒技能。我眯着眼扫视她,总莫名感觉到她身上的锐气。我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你想离开这吗?”
“不想”
“为什么”我不禁诧异。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摆弄着手下的酒,我靠着沙发,亦不语,嘴抿着。
我跟她由电话熟稔了起来,开始了彼此的了解。
她叫蜜儿,没有姓。
她说自己曾是拒绝长大的女孩,跟我一样贪恋少年时光,想要安定在父母身边,即使弥漫在整个青春的都是迷惑,压抑和无法言说的悲伤,就像我一样,情愿飞往永无岛跟彼得潘做朋友,也不愿意成为穿西装打领带满脸皱纹的成年人。
我和蜜儿都没有实现自己这样一个可笑的梦,一瞬间像是找到了知音,我每天都沉浸在与蜜儿的聊天中,工作之余也会去听她唱囚鸟,歌声里的那份心酸苦楚感觉还是没变,即使在我们相爱以后,我也还是重复地问她那个初识的夜晚脱口而出的问题,回答总是不变。
我不明白,却又像是懂了点什么。
或许是因为世界太大而她太小。
我想带她走。
可是被拒绝了。
“这里挺好的。工资很高,有能力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那你每天陪客人抽烟,喝酒,接受别人的挑逗,拿着作践的小费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了?”
她没有再说话。
走在冰冷的街道,我的心凉到了冰点。
她困住内心世界的囚笼里,走不出她的世界,没有足够的力量挣脱牢笼的束缚。
这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冷战几天后,她又回到了那里,我很失望。
领班打电话跟我说蜜儿打算辞职了,唱了最后一次囚鸟,让我劝劝。
我嘴角上扬,开车赶到那里,正好望见喝得醉醺醺的她,扑在我身上说自己不会再当那只囚鸟了。
她踉跄前行,离开了这鸟笼。
我在后面望着她,眼眶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