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初看到沙漠,没有大漠孤烟的壮美,更多的凄凉和孤独。时间长了,渐渐喜欢看戈壁,把心事交给戈壁听。也许几年后,我离开戈壁,在灯火阑珊的都市遥望西北,会不禁挥泪如雨,因为我的青春和戈壁在一起!
早晨,街道没有油条的叫卖声和车辆喇叭的鸣笛声,总是闹钟把我叫醒。望着还有些黑的天和翻身又睡去的妻子,悄悄地穿上衣服洗漱准备早餐。
天微亮,秋风吹在脸上,凉凉的,望着楼下的向日葵,昨晚遭遇了秋风,吃了败仗,头也不抬招呼也不愿打一下。还好,还有几只麻雀早早醒来,在枝头探头探脑,似在告诉我该出门了,每次通勤车来到,都会发出很大的刹车声,这个暗号,鸟都明白了。
车上是一群和我一样听惯了刹车声的同事,Ipad、手机在他(她)们手上玩着游戏和打开着网页,偶尔几个闲聊着八卦的趣闻,惹来女生阵阵的笑声。我还象往常一样,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听音乐打盹。
车辆在油漆路上行驶着。猛的,一条光线爬上我的脸,太阳已经开始和我打招呼了。睁开眼,透过车窗,这片神奇的土地,熟悉地向着我微笑。我贪婪地望着这片茫茫的戈壁滩,从心里问候着:戈壁我来了,你早!
太阳,已经走出了地平线,圆圆的盘似经过一夜的打磨,圆润得无可挑剔,似火的热情被昨夜的露水打湿,冷淡的和戈壁吊着脸色,留下一幅苍茫的背景。青黑色的远山,横卧在碧蓝天空的一角,似天空打底的碎花裙边,有意无意地勾勒着天边的界限,戈壁在山脚仿佛就看到了天边。
近处数不清的石子和望不到边的沙丘从车头跑到车尾,又来到车头。细小的石子从容地打量着我,千年前,有它们,没有我,它们是这里长久的守护者,在它们面前,我只不过是一位过客。沙丘上的骆驼刺还青青地绿着,一个个拥抱着生长,有它们的地方,在那里都是一团团一簇簇,远看就是沙盘里的一个个村落,里面有沙,有石,有窝有虫,还有深深的湿土,一枝一刺一世界,一虫一窝小庄园。就象我们,散落在祖国的各个角落,而心在祖国的血脉里相通相连。
“快看哪,野骆驼!”有位同事尖叫着。迎着阳光三只骆驼出现在不远处,黄沙一样的颜色在晨光下悠闲的散步是那样的抢眼,有力的四肢,高高突出的一对驼峰,优雅的象三个穿着金色铠甲的贵族,这里的戈壁是它们今天要视察的领地。
野骆驼,你是戈壁的神!戈壁绵延几千公里都有你的家园,你是沙漠里不沉的沙舟,人类没办法到达的地方,你风餐路宿,坚韧不拔,一身厚厚的皮毛和四只大脚,一年又一年不知走了多少遍长征!戈壁﹑风沙﹑严寒酷暑都倒在你的脚下。你是戈壁里流动的沙丘,骆驼刺每年荣了又枯,野骆驼来了又走,寂寞的守望者,戈壁的故事都埋藏在那流动的驼背上随着四季传颂,迷途的旅人听到你优雅的步伐声,就仿佛听到了生命之光的神曲!
“我想做一只野骆驼,无忧无虑的生活”一声感叹声中,把我从沉思中拉回,营房已经在不远处。一大一小两只狗汪汪叫着奔跑着迎向我们的车辆,下车,小狗的两个前腿扑到我身上,轻轻摸下头,叫一声:阿福!大狗小狗就乖乖的跟在身后。
深深呼吸一口西北干燥的空气,眺望天边的远方,茫茫戈壁已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