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家沟,彭蒿住所,“叮咚!叮咚!”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赵警官夹带着一叠资料在彭蒿的门前等待。现在才早上6点,大多数人都还未起床,谁会这么早呢?彭蒿这样心想着。他仍是睡眼朦胧的状态,边打着哈切,一手揉着眼睛,边无奈地打开了门,见到是身着制服的警察模样的人,他顿感诧异。赵:“先生,你好!你是白瑶的家属吗?”彭:“哦,对,我是她丈夫。”“我是分局的,昨晚我们接到家属报案,有一队医疗人员在去往卡竹村的路上意外失联,这是失踪人员的名单。”赵警官边说着边递给了彭蒿一张资料单。
彭蒿接过单子仔细查看起来,上面赫然出现了他妻子的名字——白瑶,他目光凝聚,眉头紧锁,顿感天崩地裂。赵:“我们不排除这与以往发生的超自然失踪事件存在关联的可能性,现已有一支搜救队伍,不分昼夜24小时,轮班交替地在进行搜救,一有相关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所以请…”在赵警官话还未完 之际,彭蒿没有说话,他迅速将资料单揣进怀里,没有理会赵警官,回到屋内,照旧穿上他父亲的外套,随后快步走出房门,奔向车边,坐入车内,匆忙发动车辆,猛踩油门,向着卡竹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公元2023年6月6日,农历四月十九,芒种,06时54分,北纬28°65’,东经108°53’,石莲子。 清晨的雾气笼罩着这片不足20亩的水田,49岁的彭先安,叫上了村里的帮工,一行七人来到这里。现在正值农忙季节,这一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撸起衣袖,挽起裤腿,赤脚下田里乐此不彼地忙碌着。做为主人家的彭先安熟练地将一捆捆秧苗均匀地抛向水田的四处,在空中“画”出道道优雅的弧形抛物线,使得水面泛起阵阵波纹。大雾天气里,也能让彭先安一行人在弓腰俯视时,将天空的景象尽收眼底,仿佛这一行行秧苗不是插在水田里,而是长在那万里长空之上。钱水付,44岁,村里的话唠,不时与大家摆着龙门阵(攀谈的意思),只有一两人应和着他,其余人都自顾自地忙碌着……
与此同时,彭蒿驾车快速疾驰,行驶到了卡竹村附近的一处全是土路的山林之中。越往里开,树木越是茂密,虽是白天,林叶茂盛得就连阳光也透不下来,幽静至极,只有彭蒿车内的收音机还有声音。“各位听友,现插播一则实时新闻,在答溪镇,茶店村,一处稻田里,一众正在秋收的农民声称目击了一架不明飞行物体,从远处的山谷之上俯冲下来,并快速地从他们的头顶上方飞过,且距离较近,速度非常的快,几乎是贴着头皮飞过,随之伴随的是一阵剧烈的狂风,目击者们都坚称自己看到的就是一架未曾见过的不明飞行器,并不是飞机什么的。现军方已介入调查,后续有关情况我们将做进一步报导…”收音机在一阵无聊的杂讯后传来了这则新闻,车继续向林深处驶进,路愈发的不平坦且陡峭起来。彭蒿在听到这则新闻时,心里与嘴上几乎同时骂道:“现在是夏天,哪来的秋收?神经病!”收音机里继续着刚才的新闻响道:“有到实地调查的研究者称,尚不明确,这与近期发生的超自然失踪,失联事件是…滋滋…否存…滋滋…”在收音机播放得流畅之际,却又突然传来了这种声音,像是信号中断了,或是被什么干扰,卡带了似的。彭蒿此时听得正入神,气得猛拍收音机右侧的地方,此刻他的身体是右倾着的,他想看看驾驶台右方的音响处是否出了问题。在时不时地看前方道路,余光回转之际,突然!彭蒿猛地踩下刹车踏板,“吱!…”车轮在地面划出两道刹车痕后,紧急“站住了”…
在距离石莲子不到200米的地方,荡槽湾。已经71岁高龄的老爷爷,彭古民,也坚持来到这仅有三四块不足10亩的水田之处。准备将自家的田先用木犁铁铧犁松动,再用耙犁耙好,以备下秧。由于天刚亮的时候下了一阵毛毛细雨,彭老或恐今日有大雨,所以他披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赶着自家的老水牛便来到了此处。这里的地势要比石莲子高上一些,像个小山坡, 更像是一个高耸的大号砚台。这几丘弧形的水田绕山半围而伴慰,“蜷卧”在这山坳,别具雅致的有些小梯田的味道。山坡顶部是一处较平坦的开阔地势,这里也有一丘近圆形的水田,浓雾也在此处“肆掠”,由于地势较高,这里要比石莲子的视野更为开阔。彭老将水牛赶到了山坡顶部的这丘水田里,架设好了农具,开始了劳作。这老水牛虽说已近暮年,但其与彭老一般的固执,勤劳,善良,甚至通人性…
石莲子的众人仍在忙碌着,这时,钱水付手中的秧苗“皆数散尽”,而他附近的水域也没有秧捆。遂直起腰来,打望四周,终于看到在队伍前面的彭先安附近的水域还有几捆秧苗,于是,他便扯着喉咙喊道:“哥哥!给我甩两把秧子过来喂!”(重庆方言),彭先安没有反应,也没有回复。“难道没听见?”钱水付心想着,他又喊道:“哥哥!哥哥!”喊了两遍,其仍没有回应。只见他弯着腰将手里最后一株秧苗正要插入田里,这时,他没有直起腰来,而是死死地盯着水面,看得出奇,像是被点了穴一样,愣住了!原来水面映衬下的天空,出现了一些与以往不一样的东西,正在慢慢浮现。彭先安在队伍最前面,所以他最先发觉异象。似明镜的水面下映衬的天空,竟!浮现出了这里的一切!他甚感惊奇,慢慢地直起了腰,缓缓仰起了头,呆若木鸡似的驻立在这水田中央,震愕地举目仰望着他前上方的天空。天上的景象愈发地清晰起来,浮现出来的竟是与地面一模一样的场景,景、物、人,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就连人物的动作也如出一辙,倒挂苍穹,犹如天府之境,沧溟浩渺中,骤变焱起,这”巨幅画卷“,并不,”甘于“静止,好像有一股未知的神秘力量在牵引着它,似乌云蔽日般,势倾天下。彭先安手里的那最后一株秧苗也随之不由自主地掉落田中。钱水付身旁,45岁的张庆志,是第三个直起腰来的人,他也痴痴地望向天空。钱水付虽早已是直挺站着的,但其是那种“手拿剑找剑”的糊涂大马哈,他头歪斜右边,先前唤人未果,仍在等待回应。张庆志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哎,哎!水付,水付!你看天上。”(重庆方言),钱水付这才回过神来,向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众人这时也听到了张庆志的话,也都陆续停下了手里的活,接二连三地直起腰来,驻立田中…
彭蒿紧急刹车以后,下到车外,原来道路前方斜杠着一根横木,且车头前已是路的尽头了,满是熙熙攘攘的松树群。他四处张望一阵后,心想道:“这下好了,我肯定是迷路了。”无奈他只得将车停在此处,继续步行向林深处走去。在走了三四分钟后,他仿佛看见前方有亮光传来,心底暗自窃喜:“看来前面就是这密林的出口了。”他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终于,他走到了山林的外面,这是一处险峻的悬崖,树木并没有长到悬崖边缘上来,而是整齐地留有一条四五米宽的可供人行走的土路,沿悬崖边缘在彭蒿的面前左右延展,松树群似乎也在“望而却步”,彭蒿本想去悬崖边沿向下俯瞰瞭望一下,下方的地势地貌,但…
与此同时,荡槽湾。蓑笠老翁彭老,嘴里叼着草烟,按压着木犁,仍不时向老牛“传达着指令”,:“嘿,啾,嘿走!”催赶着老牛迈腿,这水牛也不紧不慢地走着,突然!这牛像是看到,察觉到了什么异常,顿时停了下来,将牛头缓缓地抬了起来,向右上方望去。彭老低着头看着木犁下方,嘴里仍嘟囔道:“啾,走。”发觉牛不走了,他这才抬起头,看牛怎么回事,以为是牛累了,想歇一歇了。看到牛仰起牛头,正怔怔地望着右上方的天空,像是看到了些什么,彭老这时才微微动了动脖子,随之一齐望去,不知是哪里的另一头老水牛也在此刻,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近乎哭泣的哀嚎…
彭蒿在向前走去之时,那阵来自“地狱”的咆哮,也在此刻,仿佛从无限远的地方渐渐传来。他也发现了天空的异象,驻立崖顶,仰起头翘望着整片天空,他的目光在这遮挡至天际边缘,延伸至地平线边的海市蜃楼蜃景、神景之间回望…
老水牛与彭老被天上的异常景象深深震撼与吸引,他,嘴上叼着的草烟也被惊掉入了泥田里…至此!所有目击者,一齐在此时此刻,恍然地驻足怅望着这末日来临前的旷世天象,惊叹着这大自然亦或是未知文明的鬼斧神工。一种前所未有的惆怅阴霾,吞噬着所有目击者的心田。 不知是不是因为某种磁场的干扰亦或是受这天象所影响,就连牛的叫声仿佛也受到干扰,这声音不像是以往听到的牛叫声,是如此的低沉又高亢辽远,如此的忧虑、惆怅、迷惘,似在警示着什么,有点介乎于牛叫声与防空警报之间的那种声音,冥泣悲鸣。像是来自很久以前的回声,亦或是很远以后的初音,声如洪钟,摄人心魄,仿佛整个大地牵引着身体与灵魂都在为之颤抖,如在地狱祷告,似在天堂忏悔:“牤…惘……”这声音的回声一直回荡在这山谷之中:“惘…”…
这到底是什么?地面的一切应该都在诧异这无上天象,海市蜃楼吗?地外文明的神迹吗?末日真的降临了吗?…没有人知道,是海市蜃楼的话,看到的应当是折射别的地方的场景,不应是此处,且在这个地方是不可能形成海市蜃楼景象的,从古至今也从未出现过。迄今为止,人类也没有找到任何直接有力的证据能证明宇宙存在着地外文明 或智慧生命。天上的景象愈发地清晰起来,仿佛那不是海市蜃楼,而是真实的地外文明在于地球交错,它是如此的真实,壮观,震撼人心。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一梦华胥,灵魂折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