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牵牛花》第八章

      春天的时候,山上的茶树,有些茶树叶子在大风的呼啸中,可以由一片叶子变成一样果实,就是一个个叶子形状的茶饼。这种茶饼,因叶子在大风中生成,其形状大小与叶子非常相似。就连叶子上那一条条的纹路,在成为果实之后,依然清晰可见。惊蛰时节,便是茶树上长出茶饼的好时候。在这个时间段,秋秋同小伙伴们一起,到山上的茶树上去摘茶饼果子吃。摘茶饼果子这种事,可是件花心思的活儿,很是费眼力劲的。长出的茶饼果子,跟茶树叶子实在是太像了,你必须要睁大眼睛去看,认真寻找,用心去观察辨别。想要摘取茶饼果子,除了靠眼力劲,还要有方法和技巧。茶饼果子,虽说是由茶树上的叶子长成,但不同的茶树上,也会生长不一样的茶饼果子。这种茶饼,相对来说,更容易生长在那些大的茶树上。也就是山上那些枝干粗,年岁久的茶树上。那些细小的茶树上也会有,可毕竟要少,没有大茶树多。细小的茶树,不仅是茶饼的数量没有大茶树多,就连长出来的茶饼分量,比起大茶树的茶饼,自然也会有差别。茶饼的外形与茶树的叶子差不多,只不过颜色上有点差别,茶饼在绿色的基础上有些泛白,越是老熟的茶饼,白的就越深。颜色白,味道甜,口感脆。反之,颜色绿,味道苦,嚼着硬。

      初夏时节,山中会长出一种好吃的果实,泡子(野草莓),在秋秋的老家,泡子算是山中的盛产野果。泡子长在一种细条藤枝上,藤枝上长满了尖细的利刺,采摘泡子时,手上难免不被划伤。泡子很小一粒,跟那真正的草莓比起来,形体要小很多。但要吃起来,味道甜蜜,水汁多,果肉也嫩,在口感上,可不比那草莓差。泡子在生长时期,呈黄颜色,硬邦邦的。等成熟以后,颜色会变红,是那种深深的鲜红。原本硬板的果肉,则变得很柔软,含在嘴里即化了,成为一股甜蜜的果汁。在秋秋的童年时期,老家是没有果汁机的,可在小伙伴们的思趣下,有着一招特别地压榨方法。秋秋同小伙伴们,用空罐头瓶子,将成熟的泡子装进去,再拿勺子使劲按,用力捣。一粒粒饱含蜜汁的泡子,经过这么一番工序,便制作成了半罐头果汁饮品。果汁颜色暗红,浓稠细腻,像极了那名贵的高档红酒。欢庆之下,秋秋和小伙伴们,便一同举起手中的长城,拉菲,祝贺他们的童年时光,同时也赞赏他们的酿制方法。各自一仰头,咕噜噜喝光罐头瓶里的红酒,嘴角边还留有红色的酒渍,大家一块傻笑着,很是欢畅尽兴的感觉。

      食堂里面,公司的其他同事们,各自都选定了合口味的菜,打好饭坐在那吃着。秋秋端着饭菜,看看哪堆人里头有空位子,凑着坐一块吃。车间里灯光亮白,吃过晚饭,大家都返回车间,准备加夜班。夜班的工作氛围,比起白天上班,那要活跃许多。上夜班时,制度没有那么严格,公司的领导层大都不在,那夜班的工作就更轻松。聊天打趣,上夜班时根本不会断,有的还来回走动,时不时有人跑出去说要上厕所。说到有人上厕所,如果这人是一、二两条生产线上的,那就必定会响应三线的一个人。一、二线作为主要生产线,在生产运作的情况下,基本都是一人一个位置,各司其职,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要是一、二线在操作的时候,有人急需上厕所去,那离开岗位,就得有个人来暂时顶替。要不然,少了个人,就会影响整条线的运作秩序。每当有人离开位子,车间主管杨强文,这个每餐吃饭必要喝汤的,就会用他那带有湖北调的卷舌发音,叫三线的的员工去顶位。三线的王明阳,便同样用卷舌的河南腔来回应主管,走到顶替的位置补缺。因为三线属于辅助加工线,王明阳在三线做产品的加工修改,是个可以即停即做的活儿,给离开的同事顶位,是完全可以的。以至于几次下来,在之后的生产过程中,如果有人需要暂时离开岗位,不再需要主管杨强文的吩咐,王明阳便会主动前去顶替。

      这不,今天的晚班才刚开始呢,一线就有位员工说不舒服,想去上厕所。而王阳明,自然很明白地过去顶位。离开的员工,是位女生,在一线做着摆键的职位。因为是做手机配件的工厂,摆键就是排列摆好每个按键的次序,防止按键次序混乱,因此叫做摆键。摆键的女生,是一位湖南女子,虽说是来自能吃辣的湖南,但这位女生,可是一点都不泼辣,性格还挺温顺的。从这位女生身上,唯一让人感到火辣的地方,就是她上面高高鼓起的胸脯,让人见了感觉火辣辣,滚烫烫。车间里头根本就不缺女性,几十个人,有一大半的女生。可单单就是这位湖南妹子,胸脯挺得最翘,乳房撑得更浑圆。车间里的其他女生,胸大胸小的都有,却没有哪个女生的胸脯,能够比得过湖南湘妹子。之前上班的时候,大家伙开玩笑戏谑的话。其中,有时就会带有一些男女间玩笑,尤其是女生方面的题材。工作时候,大家都是坐着上班,生产线的平台是一张长条形的方桌,一坐下来,桌面正好齐平胸脯。有时在工作闲暇之余,坐在那里,两只手托着脑袋,双手的肘关节撑在生产线台面上。每当湘妹子胡丽芝摆出这个样子,高耸的胸脯越发显眼的呈现在桌面上,两只乳房就像摆在桌面上的两个圆球,通过目测,应当是很有弹性的。

      二十来岁的年纪,正值发育的黄金时期,男女之间身体上一些区别的亮点,在这个年龄段,也是相当的惹眼。就湘妹子这两只浑圆的乳房,加上里面戴着文胸,经过文胸的点睛之笔,越发显得高耸挺拔。要不是因为戴有文胸,或许那两颗乳头都能隐约看得见。如此浑圆的乳房,那乳头也肯定不一般,指定是红圆细嫩的,像两个红枣,不,应该是两颗成熟的野生泡子。

      周末,公司全体休息,每个星期都是如此。昨晚,依照惯例,加了几个小时的晚班。今天是周末,大家都不用上班。一到周末,因为是休假,周末这天的时间,各自都有自己的安排,如何来度过这个周末。有待在宿舍休息一天的,有去网吧上网的,也有去外面闲逛的。较多的人周末是会在工业园区里面,只有少部分人会到外面,去吃饭呀,买东西啊,随便瞎转悠什么的。工业园区整个占地面积很大,园区里面有四栋大楼,每栋都有四层,这四栋大楼都是作为工厂生产用途。四栋大楼分别记为A 、B 、C 、D四个编号,秋秋所在的公司,捷讯电子厂,位于大楼B栋三层。每一栋大楼,甚至是每一层,都开设着不同的厂家。有的和秋秋他们公司一样,做电子产业的,有的做模型模具的,有的做机械加工的,有的做原材料生产的。四栋大楼,两栋一排,分各两边。从工业园区的大门口进来,左边是A B两栋,右边是C D两栋。A B一排,C D一排,在A B与C D两排大楼中间,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马路的起头是工业园区的大门口,马路的尽头是宿舍跟食堂。左边建有两栋宿舍楼,右边则是大食堂,宿舍与食堂,也是被这条马路分隔开来。左边的两栋宿舍楼,比那四栋生产楼还要高,每栋有六层。这两栋六层的宿舍楼,住的是整个工业园区的所有员工。园区里的每一户厂家,其厂家员工所住的楼层也各不一样。有的住一号楼,有的住二号楼,有的住这一层,有的住那一层。不过有个明显的区分,那就是一号楼住男性,二号楼住女性。秋秋他们捷讯电子厂,男的住在一号楼五层,女的则住在二号楼五层。男女两栋宿舍楼相对而立,在两栋楼的下面,分别有超市和网吧,给园区里的员工提供生活便捷服务。

      每层楼的宿舍,所住的人数也都不相同,有四人一间房,五人一间房,多一点的有七八个人。秋秋在的那间宿舍,住了四个人,人数刚好。四人一间房,摆下四张床来,还有块较大空地,可以用来放置一些生活用品。水桶,桌子,行李箱包都可以。宿舍的生活条件还算不错,有个独立的卫生间,有个洗漱时用的台面。每一间宿舍的门口,便是宿舍楼层的这一条长长的走廊,男女宿舍都一样。整条走廊的上空,拉有一根同走廊一样长的钢丝,作为员工们晾晒衣物所用。每一层走廊的两段,就是宿舍楼的楼梯口。

      秋秋站在五层的走廊上,手里拿根晾衣杆,正仰着头往钢丝上挂晒衣服。这个周末,秋秋没到哪去,在宿舍把衣服清洗了一下。和秋秋同住的其他三个人,都不在宿舍里,可能在楼下网吧上网,也可能到外面去了,这个不一定。

      对于动手洗衣服,秋秋可是很有经验,他洗的可认真、可到位、可干净了。虽说秋秋以前都得洗衣服,倒并不是因为秋秋在农村长大,在家里的时候,母亲会给他洗。洗衣做饭,这些活都是母亲会做好。在农村长大的孩子,男孩子放牛比较早,小时候就当放牛娃。而女孩子,则是在小时候就开始学会洗衣服。农村里面,每个村庄都会有几个水塘,或者是一两条沟渠,而水塘和沟渠,就是农村人洗衣服的地方。作为农村长大的女孩子,小时候学着洗衣服,在水塘或沟渠边,蹲在那光滑的青石板上。学大人那样,将衣服摊开在石板上,蹲下来,挽起袖子,清澈的河水淹没着小女孩稚嫩的手臂,快要到手肘的地方。秋秋的小伙伴们当中,除了男孩子一块到山上放牛,其中几个女孩小伙伴,小时候也是要学习做一些活儿,就比如洗衣服。秋秋的老家楼前村,村里有好几个池塘,池塘里的水都很干净,每个池塘都有人会在那洗衣服。这几个池塘里面,有一个池塘最大,洗衣服的人也最多。这个最大的池塘,位于村子前头马路的下方,而这条马路的上面,就是楼前村的重要建筑,村民聚众集会的场所——楼前村全民集体宗祠!秋秋的老家,位于江西省西部,在他们那里,每个村庄的宗祠前面,都会有一个池塘,这是他们那一带地方的乡土风俗。而这个最大的池塘,就是秋秋老家楼前村宗祠前面的那个池塘。池塘面积大,水质清,在这个池塘边洗衣服的人也就最多。秋秋记得,小的时候,母亲洗衣服,去的最多的也是这个池塘。小时候读书,每年放暑假,秋秋和小伙伴们,都会到这池塘里去洗澡。夏天的夜晚来得很慢,就算太阳下山,天边会有火红的晚霞,天空还很明亮。秋秋和小伙伴们,从山上放牛回来,便要来这池塘里洗澡。每个人来到河边,将身上的衣服脱光扔在河岸边,一丝不挂地跳进水里。小伙伴们一同游泳比赛,玩潜泳,打泥仗,童年生活,是这般美好快乐!

      美好的东西,总是存在于无知的年代。

男孩子们,村里的这个大池塘,就是他们洗澡游玩的地方。村里的那些女孩子,到这大池塘来,那就是学着洗衣服。男孩子喜欢在这洗澡,女孩子跑这来洗衣服,秋秋的堂妹,也是经常去大池塘洗衣服。

      趁着周末不上班,秋秋在宿舍里边,将换下来的衣服,全给清洗了一遍。自己动手洗衣服,秋秋早就习惯了,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秋秋就开始了这样的生活。秋秋还在读小学的时候,由于是农村的孩子,那时候秋秋就开始放牛,算是给家里做过最早的一件农活。而关于自己洗衣服,本是母亲会做好的事情,也是在上小学的时候,秋秋渐渐学会自己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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