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卡夫卡《失踪的人》

《失踪的人》讲述的是受过教育、中产阶级家庭的德国少年卡尔罗斯曼受到女佣的引诱被父母放逐到美国的一系列故事。作品写出了现实中,人们为了一己私利,变得贪婪狡诈,不惜牺牲卡尔的善良,与卡尔的行为作出了强烈的对比,不失为对现实生活无情的控诉。

卡尔,一个善良、优雅、勤劳、富有同情心的少年,这些美好的品行,从其对待陌生的司炉、同伴、同事时的心理状态、语言均可得到证明。可这样一位具有美好品行的少年,在美国一再经受他人的欺骗、欺诈甚至欺负,虽然其一再被命运捉弄,被迫前行,命运的被迫,也逐渐让其陷入了悲伤的迷宫,但其仍能坚持自己的内心,勤恳工作。

命运的放逐,始终是一个沉重、悲伤的话题。犹太民族的经历就是对命运放逐最好的明证,犹太民族始终认为,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是来受苦受难的,自创世纪以来,整个民族不停地被驱逐,但整个民族却顽强地存活,经过了多个世纪的漂泊,最终得以在以色列建国。

小说中卡尔的命运一如犹太民族的命运,从踏上开往美国的邮轮开始,经历了遇见舅舅的喜悦、被舅舅抛弃的悲伤;结识同伴并被收留而欣慰,为同伴的贪婪狡诈而伤心;被旅馆老板娘赏识,招聘为电梯工的喜悦,后被旅馆总管和看门人诬陷,被迫离开的无奈;被以前的同伴拘禁,并受到前同伴及同伴女友的恐吓与奴役,卡尔无时不刻在寻找着逃离。卡尔经历了被抛弃、被殴打、被诬陷、被背叛、被辞退、被追捕,这无一不是受到命运的胁迫。小说虽未写完,但从断章残篇中可以看出卡尔已经踏上了一条通往未来的列车,这个让读者对卡尔的未来有了些许期待与欣慰……

小说的内容安排一喜交叉着一悲,与现实生活多有相似,现实的人们无疑是卡夫卡笔下的卡尔,经受着命运无情的捉弄,却从未放弃对未来所向往生活的追寻。卡尔最终踏上了通往俄克拉荷马剧院的专列,此时的卡尔或许已经多了些对人情世故的老练,这或许值得欣慰,命运面前,人们总是在不断成长,以承载未来给予的重量。

卡夫卡关于《失踪的人》,曾在日记中这样写到:“许多年来,我只在两三个月前哭过,我在扶手椅中哭得全身抖动。原因是我这小说中的一段。”“我的这部长篇小说进展虽慢,但毕竟往前走,只不过它的面貌和我的面貌相似得可怕。”卡夫卡无疑也是另外一个卡尔,一个优雅的知识青年、一个无路可走被命运放逐的人,但其仍坚强的活,坚持自己的内心而活。

现实的生活中,我们也有悲伤、无奈、愤怒的时刻,可是这些与小说中卡尔的命运相比,至少我们还有些许选择的余地,而卡尔却并没有那么幸运,更多的是无奈、无力。

未来该怎样活?或许那个自诩为太阳的尼采可以给我们答案,《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曾论述过小孩变骆驼(负重前行的成人)、骆驼变狮子(受外界刺激变得愤怒的成人)、狮子变小孩(内心自由的成人),或许孩童的天性才是我们内心真正的活法,只不过成人的行为总是要受到约束,内心的自由才是终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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