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同学群里有人传一张名人加伟人少年时代的照片出来欣赏,我脑子里突然就闪出一个想法:我与名人伟人的距离有多远有多近,或者说,名人伟人与我的距离有多远有多近?
毋庸置疑,一般人都是有点名人崇拜伟人崇拜的。我想说我没有,但实际上我应该有。自始至终都有。这其中的原因挺复杂的吧。
小时候听到许多宣传看过许多书,像雷锋、刘胡兰、江姐、黄继光、董存瑞、杨子荣、保尔等等,确实是很崇拜的,觉得自己胆小没本事,不敢确定自己以后就能像他们那样那么无私那么英雄那么视死如归,更不敢想象自己会与名人伟人产生任何直接的联系与纠缠。
高中毕业那一年,有一天突然听说一位名人伟人去世了,顿时就感到天塌地陷日月无光,身体被掏空了的没着没落,仿佛地球从此也就停下不转了,太阳也可能不再升起,自己活着也没安全感了也不知道咋活了,没任何方向了。
可是,从恐惧的废墟中爬出来,身子逐渐站直,一顿顿饭吃着,日子一天天挨下来,太阳还是东出西落,地球还是原先那样沉着地着,过了一年半载,仿佛一切都慢慢好了,更有希望了,更有方向了,更有力量了。
也许,就是从此以后,自觉不自觉地我对名人伟人有了那么一点点新的认识了吧。就像大地震后,许多人对生命对生活有了新的体会新的感悟那样。
对伟人名人起码还是有点尊崇,还是有点好奇。
在乌鲁木齐上学期间,某名人伟人路过,街道封了不让跑车了,许多人拥挤在路边等候,想瞧那么一眼,其中就有我。先是骑着摩托的警察风驰电掣自西往东跑过,其中一个头上的警帽却突然飞落到身后,那警察刹了车停下捡回帽子接着往东跑。过了好一会儿,车队驶来,车帘大多是拉上的,那名人伟人独自开着车窗露着头脸向路边的人群挥手。我当时看着,心里也是颇有点激动的情形;但对那警察的掉帽子捡帽子,却感觉有点不合时宜有点滑稽可笑,虽然当时没人敢笑,到现在我也从来没有因此而笑过。
再后来,上大学期间,我近距离零距离接触了一个名人和接近伟人的人,这个人就是冯其庸,一个教育界文化界史学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他要去库车考察龟兹古城和千佛洞,因为我当时是那边过来的人,学校竟派我当向导,来回坐班车陪他。要知道当时的路不像现在,是什么柏油路高速路,单车就要起早贪黑颠簸摇晃十几个小时,加上在库车考察,我在冯其庸身边待了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吧。除了看他写诗来得快写得好,能书善画,其他真没感觉这名人半伟人有什么崇高伟大的范儿,和常人一样吃喝拉撒,掉在班车地板上的葡萄还捡起来往嘴里塞,就是一朴素直率脾气好的老头儿吧。这次相处,我写过两篇文章,分别在新疆日报和巴州日报发表,详情就不赘述了。
冯其庸回北京后,还给我写过3封信,还答应再给我写副字。关于字,要是有了还保留的话,可能就是奇货可居了,可我当时也没太当回事,没再问,终于互相断了来往不了了之。
这以后,我对名人伟人的心态可能又有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是名人伟人也就那么回事,知识多点能力强点罢了;再就是名人伟人再怎么名再怎么伟,似乎也没跟自己有太多太大关系,他是他我是我,各自活着自己的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儿。
工作的时候去长沙参加一个业务培训,顺便去了附近一个名人伟人的故里看了看。那时,已经不再有名人伟人崇拜的心理了,光环消退,剩下的,就多是一个凡人的形象与印象而已。
名人伟人之所以成为名人伟人,当然有其本身的原因和道理存在,这是不言自明的事儿。可去了名与伟二字,他们也都是普通的人,在看到他们的名与伟之外,我们也别忘了他们的种种和普通人一样的品格、习性和做派,这才是客观完整的看人之道吧。
我说不清,我与名人伟人的距离有多近或多远,就像我不知道名人伟人与我的距离有多近有多远一样。两种看法,一样近一样远,还是不一样近不一样远呢?两种比较有什么特别和包含着不一样的意义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