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似水流年

不是我不能包容你,是我无法容忍你的如此反复.

我告诫过你,作为一个一岁孩子的母亲,你更应该稳重成熟一些,而不是让你的情绪化影响到周围的人.

可是你没有,这已是第四次.

三年,你反复过多少次?

就算我再不在乎你,经过这么多次的折腾,你也一样能伤到我.

别以为是朋友你就可以百无禁忌!

我的命运迫使我残忍地对待每件事,甚至每个人,就算一样会伤到我自己,我也承受!

纵使后悔,我也决不会低头!再在乎的人或事,我也一样能舍弃!情愿自己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伤痛.决不吭声!

你已惹到我多次,而这次,是你,亲手拉开了决绝的帷幕!

估计,你是不会被我伤到的.如果伤到了,我只能说对不起,但是你活该!

就此别过.

策马扬鞭.从此你我天涯陌路.各自珍重.






久远的记忆,久远到糜烂在心底.

和使说.也许只有我们才相互明白,我们的坚强的后面,是一塌糊涂的脆弱和悲伤.

还没来得及沉默,你已走远.

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你的天堂,他人的地狱.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无助的闭上眼,越是繁华的所在,我越是冰心彻骨的感觉到我那份不能相融于群体的孤寂和疼痛.

于是,整个世界变得软弱和安静.

月白风清.数年的岁月弹指一挥.

谁都可以是我温暖的所在,让我疯狂的眷恋.

但一切都会落幕,没什么能够恒久.

你若能坚持到最后,也不会是我的归宿.谁也不能陪谁到天荒地老.只有中途的一起演出,宣告你的曾经的执着.不是没有感动过.最后,全部沦陷于麻木之中.

谁也不能陪谁到最后.

从此千山万水,烟云暮霭.




翻转灰蓝,我从未参与.

那个时候我在哪里?

于记忆,我自然是清晰的.

只是不能说,可耻呀.

从不靠近谁,也不让谁靠近.

从前还是企求温暖的,现在知道,一切无非是虚幻的,求的再多,不是你的,借来的,偷来的,终会是越来越寒冷.温暖不了自己,反被会伤得体无完肤.

承受.承受.

不再看转2004,低头数自己的伤痕,念叨着寂寞的名字,走过纷乱的四季.

都是落在心尖上的雪.

她的烟视媚行,她的流离失所......

都在红尘中挣扎,最后,却是谁也没有抵达天堂.

平静的现实下,氤氲着无际的残忍.

乖,你一定要生活,为了你的未来.

乖,你一定要学会爱,为了你的未来.

诸多的学会,却抵不了一个细微的伤害.

窗外的流水,似不尽的流年.





这日子实在是沉闷至极.

却无人可以想念.

谁都可以想念了,但都不是我的了.

其实想念一个人是幸福的事,不是吗?

是你的思念,你的牵挂,你的问候,和你的泪.

月朗星稀.






2006-4-19 08:29 PM

#1 暗夜.似水流年

小浅给看了相片,不是好看的女子,更不是耐看的女子.

可是她曾是我心中的温暖呀.

我曾经是多么依恋她和娃娃.

娃娃说.她赚钱.小浅说.要赚钱,这点委屈你先受着.

人都一样,都长大了,就要沦于世俗.

许多论坛,就是由于世俗的纷争,而从此烟消云散.

灰蓝能存这么久,是由于孩子们的简单和单纯.

她们都长大了,都懂得伤害和被伤害了,都懂得红尘里尖锐了,这样,会不会,左右这个论坛的命运呢?

都长大了,时光走得好快呀.

快到一转眼,沧海桑田.

2006-4-19 08:52 PM

#2

不要在我转身后才唤我的名字.

我的山河已然破碎.

和谁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请在三公尺外站住,站住!不要再靠近了,丫的,小心我乱棍打死你.

我想到的和我想要的结局,永远不会到来;我没想到的和不想要的结局将折磨我到再世为人.

2006-4-19 23:02

#3

老是给娃娃添麻烦.心里好是过意不去.以后我一定要好好补偿.

小名名和小怪对于这个有密码的版块,是极度不爽.

梅掠(52289887) 22:32:20

小然然就是有特权咯。我批准的哈。

靠,就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想撤了它.娃娃不让.

其实我是怕她们心里有了疙瘩,起了隔阂.

都是因我而起,罪就大了.

都是遍体鳞伤,谁再经得起折腾?

但愿你们都好好的,都要好好的,我想,哪天,我能见到你们,能面对面笑,而不是虚伪的敷衍.

我最希望的是,我们大家能在一起欢笑.

一个也不能少.

2006-4-20 23:16

#4

口口声声最重要的人,可能就是我最容易忘记的.

对你们,我宁愿置若罔闻.

2006-4-21 17:40

#5

这个灰蓝重新开张,却是比从前更加的冷清.抑制不住的悲哀从心里一丝丝的泛起.

我最后的温暖啊,就这样从此走向了没落.

还是一些人,天真不在,各忙各的,没有谁能陪谁到最后.

没有那个义务,没有那个精力,没有那个时间.

诸多的一切,说开了,全是借口.

当有一天你们明白了,明白了曾经应该珍惜的却没有好好珍惜,一定会后悔万分.

但我们宁愿后悔,也不会承认我们的曾经是这样的谬误.

年轻,最大的遗憾是,我们要为此付出一笔昂贵的代价,高到我们毕生心疼,心痛.

走过的路已是遍地伤口,教我如何回头?

2006-4-23 02:24

#7

嘻嘻~不知道这小丫头看到了会是什么反应?

我一直记着她哭丧着脸的样子,可惜系统重装,相片没保留下来,好遗憾.

谢幕,致辞,感谢你们的陪伴.散场.

人生是一场盛宴.酒足饭饱后,各自离开.

就因为某人留恋的回头望了一眼,世上就多了一种叫后悔的情绪.

走吧走吧,往事何时须惆怅,前欢休要思量.

2006-4-24 19:42

#10

你是我狠狠憋着的全心的委曲

 是我用尽一生也无法靠近的温暖

 是我的回忆与期待一并的歌唱

 是我在佛前为来世祈下的愿望......

2006-4-25 23:32

#12

年轻就是好.

曾经是这样感慨小名名的,现在又不得不叹息小月了.

年轻就是好呀.可以不必顾忌什么的.就算有顾忌,在成长的过程中,也被抛之脑后了.

再多的伤害又算得了什么,一样承受,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是重新开始而已.

老了,就不敢这么狂妄了,有太多要顾忌的东西,人的脸面,人的心.想得越多,也就把生活复杂化了,原本简单的东西,就这样被我们搞得与我们的愿望背道而驰.

我们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了.

年轻真好.

2006-4-27 22:31

#13

闷在下面什么也不想说,心里是寂寞的紧.

拒绝了和小妖一起玩传奇,耶,现在,我渐渐的学会了和她说"不".

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对于我来说,这是迈出了我的人生重新开始的第一步.

那些旧年,那些暗伤,都要被我一一沉淀了.

别管什么幸福不幸福.

经年岁月,只是一本褪色的旧画本.

2006-4-27 23:14

相信就是永远.

我愿意沉沦.

不再相信还会有救世主,我在这个世界的故事已然落幕.

2006-4-28 17:19

#16

在闲人居,和瓜娃子聊天.

有个叫浮世花的悄悄对我说,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晕!

我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评价.

大千世界,还真无奇不有.

她说一声"幸会",靠.老子还懒得理她.

也不晓得当年老子在灰蓝对任何女孩的搭讪都说一个字----滚.

只是旧曰心情,不复再有,人老了,就越来越怕寂寞了.

2006-5-3 15:28

#18

妖唁」 12:38:40

小然然。。。。。。

生人勿近 12:40:50

我吐!

 「妖唁」 12:39:40

呵呵。。。。是别人这样叫你的嘛。。。。。好亲昵哦。。。

生人勿近 12:42:22

我晕!

 「妖唁」 12:40:49

本来就是嘛。。。。又不是我叫的。。。。。。

生人勿近 12:43:56

那篇文章你全看过了?

 「妖唁」 12:42:48

没。。。。找半天找不到,,,,即然能如此亲昵叫你的人,总是会离你很近的。。。

生人勿近 12:45:17

拉倒吧你~

 「妖唁」 12:43:51

恩,一进你Q空间就是一个MTV

生人勿近 12:46:07

你以为什么?

 「妖唁」 12:45:01

呵呵。。。。什么都不以为。。。我们越来越远了。。。

暧昧,妈的.

我最讨厌这套,根本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灰蓝守则一,声声言爱.但都与爱情无关.

不要试图激怒我,再重要的人,我一样能舍弃,虽然我也许在你心里不算什么!

但至少,娃娃眼里有我!我心里也有她!

顶多一次,谁再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立马拿他殉葬!

2006-5-10 20:33

#20

娃娃几乎把我在网上能放的东西全看了个遍.

一身冷汗.

在她跟前.我没有一丝秘密.像没穿衣服似的.好不舒服.

原来我以为藏得很好的,她却什么也知道了.

一时目瞪口呆.

我怎么面对?我无法面对!

2006-5-10 20:36

#21

从前一旦有谁知道我的秘密,我就狠下心来离开那个人.

从来都是我全盘供出.然后决然离开.

没人知道我的心里的是怎么样的绝望.

可娃娃……

也是第一个人主动的得知我的秘密.

我希望她能保守.虽然我没有叮嘱她.

离开还是留下?

左右为难.

2006-5-10 20:39

#22

我保证过.不会离开她的.

我保证过的.不能食言.

我会很好的控制距离,我自有分寸.

愿佛成全我.

最后还是害怕会给你带来耻辱和伤害.

愿佛原谅我.

我已不再年轻.

我用我全部的爱来赌一次.

赌这一次.彼此都无伤害.






<<结婚记>>

二子在门口叫道:"林姑娘来了!"

林虹刚踏进天井,就见二子他妈笑脸迎接了出来,"虹虹又来了啊,来,快,屋里坐."

林虹是挺烦这个女人的,市侩的紧,可又不能不小心敷衍着,谁叫她会是她的未来的婆婆呢.

进了屋子,林老头正躺在藤椅上闭着眼嘎吱嘎吱的摇着,知道林虹来了,睁开眼对着她笑了笑.

进了里屋,平之也躺在床上,正看着<<倚天屠龙记>>.晓得林虹来了,却眼也不抬一下,翻过了身子,继续看他的小说了.

林虹走过去在平之的床沿坐了下去,小声的问他:"咋样了?"

平之的眼压根也没离开过他手中的书,含糊的应了一声:"什么咋样了?"

林虹一把抢过他的书:"和我装糊涂呢你,钱搞定了没?"

蒋平之忽拉的坐了起来,不耐烦的说:"这十一万呢,你叫我抢银行呀,我上哪找去?!"

林虹见状急忙站了起来,同时赶紧伸出食指嘘了一声,示意蒋平之禁声.

接着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探头看了看外屋,倒没见着什么动静.

刚想转身,就见一个人影闪过.定睛一看,原来是二子.

二子涎着口水,嘻皮笑脸的站在门口.

林虹一惊,转而笑脸对着二子道:"二子你乖,去边上玩去啊,虹姐和你哥有话要说."

二子听话的离开了,林虹嘘了一口气,小心的把门关了,转身就对蒋平之瞪了一眼:"你嚷什么你?!"

蒋平之没开口再说话,林虹复坐了回去,冷笑了一声,"怎么,舍不得你的傻子弟弟?"

蒋平之一下子横眉怒目,"你......"

林虹赶快摆了摆手,"行行行,我道歉,可是你这么着也不是办法吧?"

见蒋平之没作声,知他会听得进去,于是索性盘起了一只腿,继续和他说.

"你也不想想,我人长得又不是难看,也跟你四年了,我图过什么?买个房子结婚又怎么了,我又不是不给你钱,但你也得拿点钱出来呀."

蒋平之的脑袋就此耷拉了下来,一声也没吭.

林虹看着他的样子,稍微得意的笑了笑,就很快收敛了.

"你么,工资又不高,还摊上这么一个痴呆弟弟,你先别和我急,我只是就事论事,我肯嫁给你就算不错了,也没过分要求别的什么,只是想我们自己独立生活,有什么不对了?!现在城镇的房子也没有城里的贵,我又找了一些关系通了门路,人家好歹就降到这个价了,也就等到月底.你也好快点想想办法了!"

蒋平之没好气的咕哝了一句:"我能有什么办法."

林虹就是一声冷笑,"你一个活活大男人,也好意思说这话."

蒋平之听了就是一记白眼.

林虹知道蒋平之是娇生惯养的,家里虽说有两个儿子,小的却是痴呆.所以剩下的儿子自是无比吃香.从小被捧大的,说两句也就罢了,再说下去,只怕脾气上来了,吵将起来,也不好收场,因此心里再急,也不好说他什么了.

林虹下了床,像个男子样的在屋里转了一圈,一个想法就从心头冒上来了.

"平之,你妈去年不是拿了8万养老金的了吗?叫她拿出来!"

蒋平之听了,一下子发了蒙.

林虹推了他一下子,"你呆什么?"

蒋平之被她这一推,豁的从床上立了起来,急道:"那可不行,这是咱爹妈的棺材本呀!叫她拿出来,她还不和我急!"

林虹望定了他,冷冷的说道:"你是不是不想结婚了?"

蒋平之一下子蔫了下来,半晌才道:"我试试看吧."

吃午饭了,大家团坐在一起.

林虹借着伸着胳膊拿筷子的时机,碰了一下蒋平之,示意他要钱.

吃到半饱了,蒋平之想说还是不敢说,更不敢去对右手的林虹催促的目光,于是低头扒饭.这一顿饭吃得他一头冷汗.

林虹见蒋平之怎么也不敢说出要钱的主意,也急了,却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心里直冒气,全发泄在手里的筷子上了,把一盘好好的菜搅的一片狼藉.

蒋母眼见不对劲,于是出声询问:"你们今儿是怎么了?"

蒋平之吃的好好的,被林母这么一问,心头就是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妈,我要钱!"

蒋母愣了一下,反问他:"你要多少钱?"

蒋平之见话已出口,收回也不行了,于是硬着头皮说道:"我要8万块钱!"

蒋母明显吃了一惊,斜睨了一眼正在一旁心里暗喜,表面却不露声色的林虹.

她放了手中的筷子,问蒋平之,"你倒是怎么知道我有这8万块钱的?"

蒋平之头也没敢抬,小声说道:"这是我听咱爸聊的."

蒋母立马狠狠剜了一眼正在喝得不亦乐乎的林老头.林老头只假作没看见,把他手里的酒喝得咯吱作响.

林虹见蒋母倒没追问一句"你要钱作什么用的?",知道老太太心里亮堂着的.也就索性松驰了下来,心里暗想:再怎么着,妈还是妈,儿子要结婚,多少也得给的吧.

蒋母却再没作声,重拿起放下的筷子,却没有再吃,只是拿在手上.

林老头见气氛凝重,也乖乖的放下了酒杯,眯缝着小眼等待着情况.

只有二子,全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自是吃他自己的,也不瞧众人,手上的筷子就往中间的鱼翻去.

"啪"的一响,只见蒋母打落了二子手上的筷子,厉声斥喝:"翻什么翻!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吃鱼最忌翻身!你懂不懂!吃里扒外的家伙!"

二子自是不会懂,却也被蒋母突然盛怒的表情吓得不敢动担.

蒋平之在边上听了个清楚,知道她是在借题发挥,指桑骂槐,心里愈发郁闷得紧,于是赶紧再次低头扒饭,决心不再作声.

林虹一看情形,不禁有些失望.知道指望蒋平之开口是不可能的了,心里不由得沮丧无比:就这么个脓包,我却不得不嫁给他.

一顿午饭就此不欢而散.

林虹带着失落的心情,和在另一屋看电视的蒋母打了声招呼,"伯母,我回去了啊."

蒋母听到林虹的声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别过脸对她说:"你等会."然后就把门关上了.

再出来的时候,蒋母的手上多了两个存折,并不交给林虹,只是和她吩咐道:"把平之叫出来."

林虹心里大喜,赶紧奔回蒋平之的房间,把他拽了出来.

蒋母却是不看平之,眼睛对着林虹说:"这里是六万块钱,给你们吧.不过,也不是白给的,两年后,原本带利的还我三万!写了借条你们就拿走吧."

林虹本是以为要不到钱的了,却见情况突然转折,也顾不上什么了,只是忙不迟矢的点头.

蒋母拿了蒋平之写的,二人共同签字的借条,就把存折交给了蒋平之.

林虹也没好意思再呆下去,出了蒋家,眉开眼笑,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回到了家.林虹把包草草往床上一放,就兴冲冲的往林母房间跑去.

打开房门,见里面并没人.林虹撇了撇了嘴,"又不在."

刚巧大门开了,林母提着菜篮走了进来.

林虹小跑了过去,接过了菜篮,一手围着林母的胳膊,就说:"妈,和他们要到钱了."

林母并不看她,只是说道:"把菜拿去洗洗,等下吧,还是放着我来洗,你先去淘米好了."

林虹叉开了双脚,把菜篮放在手上晃得摇摇荡荡的,撒娇的用身子碰了碰了林母,"妈,你也不为我高兴啊?"

林母接过了菜篮,还是不看她,只是把篮里的菜一一拿了出来,"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林虹也被林母不阴不阳的态度搞的没兴致了,转身进了厨房,打算去淘米.

洗了半晌,才发现不对,蒋母还要他们还那三万,分明就是冲着她林虹来的,剩下的三万还不是送给他儿子的.

想到这,林虹就冷笑了一下.米也不淘了,洗了把手,就出了厨房.

回到自己房间,带上门,就打了蒋平之的手机.

蒋平之这回正在躺着看电视,听到手机响,拿了过来,并不接,看到是林虹的号码,犹豫了一下,就接了.

"还有五万呢?"林虹这头不善的口气,蒋平之听了就是一个哆嗦.

"你烦不烦呀,成天就是钱钱钱的,刚要到六万了,也不容易了,你就让我安生一下吧."

林虹愣了一下,心想:不在这小子身边,他就敢和我大呼小叫了.

手机里也不好计较,林虹直接切入了正题."我这几年的积蓄也就两万,再加上你的一万,再算上你妈给的,一共九万了,房子倒好像快有影了,但婚宴的费用,还差着两三万来块呢."

"真烦神."蒋平之那头嘀咕了一句,林虹听到了,但假作没听见.心里也是恨恨的,"你这小子,什么都不操心,就姑奶奶为你跑腿,你还这样不领情,以后会有你的好看的."

"那你说怎么办?"林虹干脆就把问题抛给了蒋平之.

"我怎么知道?"蒋平之那头越发的不耐烦来了起来,"要是依着我,老子干脆不结婚了!"

林虹就知道蒋平之会如此孩子气的回答她的话,却还是被他这样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

"好了,你就给我老实的呆着吧.我再找王大雷借借看."

"不准!"那头蒋平之突然就激动了,林虹也不理,就挂了手机了.

要说蒋平之的激动,还真不是没来由的.这王大雷从前追林虹可真是厉害的紧.

林虹也不是没有动心过,这王大雷也还是一表人才,家境挺富裕的.

就算是歪瓜劣枣吧,也好像还没人能拒绝得了这歪瓜劣枣的钱吧.

前段时间王大雷三两天头就往林虹家跑,每次都不空着手去,林母倒是对王大雷喜欢的紧.也不知道是喜欢王大雷这个人还是他的钱.或许都有.

去了林虹家就约她出来看电影,吃饭,林虹并不拒绝,只是答应了的,到了约会的时间,却次次放王大雷的鸽子.

再好的男人只怕也没那么多精力和耐心去等一个女子,被林虹多次爽约后,王大雷也不再登门了,两人随之就淡出了彼此的世界.

蒋平之对这段事是风闻的,除了会吃干醋以外,也别无其他办法了.何况林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用林母的话说,就是"我家虹虹鬼迷心窍了,放着好好的王大雷不要,偏要跟那个不像男人的蒋平之."

林虹自是不管她妈是怎么说的,铁了心是要跟蒋平之的了.

但到了要钱的节骨眼上,也多少觉得王大雷的钱还真比蒋平之可爱多了.

吃完了晚饭,林虹就去了王大雷的家.

本来是先想电话过去的,又怕他问起来不好说,于是就直接上门了.

王大雷开了门,见是林虹,先是愣了一下,就把林虹往屋子里迎.

"林小姐,我想,你这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林虹听了也不回答,只是向王大雷微微一笑.

王大雷见摸不清她的态度,也就不问了,只是招呼着林虹坐下来吃水果.

林虹吃了一半芒果,就放下了,抽出茶几上的纸巾揩了手,转头向着坐在一边王大雷发问.

"怎么不出去玩玩?"

王大雷摸了根烟点上,笑笑说:"一个人,也没什么可玩的."

林虹站起了身,往屋子里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了书柜,饶有兴趣的走到了它的面前.

"你还看这书呀?"林虹抽了一本书出来翻了翻.

"什么书?"王大雷也跟了过去,走到林虹面前站定,低头看了一下内容,不禁笑道:"呵,<<红楼望月>>啊,也只是瞎看的玩玩,其实刘心武多半也是胡说的."

"是吗?"林虹看着书,心不在焉的答道.

王大雷没支声,只是不错眼珠的望着林虹的面宠.

林虹的头发随意的扎着的,有几丝发缕落了下来,遮在她的俏鼻上,在灯光下,越发显得可爱无比.

王大雷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把抱住了林虹.

林虹一惊,想挣开他的怀抱,手里的书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地上.

王大雷抱着又软又香的身体,再也没抑制住,低头就往林虹的唇上吻去.

林虹顿感不妙,但身体却是软绵绵的,不能听从大脑的使唤,再被王大雷一吻,已然没了心窍.

好在王大雷及时收住,但却不松开手,依然抱着林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林虹让他抱了一会,小心的问他:"你松开手行吗?"

王大雷没有依言松开,只是喃喃自语,"虹虹,我可是真的很喜欢你的."

林虹拍了拍王大雷抱在她胸前的手,委婉而又坚决的说道:"你松开来.我上你家可不是来寻欢的."

王大雷听了,果然松了开手,脸上全是失意的痕迹.

林虹赶快站离了开去,重回沙发上坐了下来.

"大雷,我想和你借点钱."

王大雷却似没听见,兀自站在原地发愣.

"大雷!"林虹这次提高了语调.

"啊?什么?"王大雷这次听见了,转脸向林虹问道.

林虹的脸上还有些潮红,没敢再正视王大雷投过的目光,只是把眼光投向茶几上刚吃了一半的芒果上.

"想和你借点钱."

"多少?"王大雷的声音透着冷静,林虹想着,也不知这个男人是能克制自己,还是一谈到钱就能迅速平复了自己心里复杂的感情.

"两三万吧."林虹还是没敢抬头.毕竟数目也不小,和人家非亲非故的,这样开口也是憋足了勇气的.

"行吧."王大雷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林虹倒是吃了一惊,她也没想到王大雷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王大雷把林虹送到门口,笑着问她,"要不要我送你?"

林虹看了看他的眼睛,清澈的可以印出自己的影子,一时也迷惑起自己为什么当初就是看不上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

全部忙定了,婚期也定了下来.

林虹好好睡了一觉.就等明天出嫁了.

第二天刚起,就接到了蒋平之的电话.

"你那还顺利吧?"蒋平之那头的声音明显透着疲惫和不自信.

"没什么事的,都好."林虹像叮嘱小弟弟一样,"你那边呢?今天可是大日子,你打起点精神来."

"嗯,我知道了,你歇会儿吧.九点,我来接你."

"好."林虹就挂了电话,叫醒了睡在另屋的姐妹们,开始化妆起来.

穿着婚纱,林虹坐在梳妆镜前百无聊赖的等着,望着镜子里异常漂亮的自己,有点迷惘了.

"嘀嘀----"

九点刚过五分,就听见屋外两声清脆的汽车喇叭响.

然后再听到姐妹们嘈杂的叫声,"新郎来了!""赶快关门!"

看着姐妹们忙着把大屋小屋的门锁上,看着她们踩着凳子趴着门上的小窗子等待着蒋平之的到来.

林虹回过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的说道:"到底还是来了."

刚说完,脸上不由自主的就落下了两行清泪.





从爱的开始而开始,从梦的结束而结束.

遇上你,我的王子,我庆幸我遇上你.

只是我最后还是没能和你在一起.

像尘世中太多的滥俗的故事一样.我只猜中了开头,但没猜中结尾.

所幸我拥有着美妙的过程,辗转经年,它依然是我人生最美的一个永不退色的梦.

多年前,我们相遇,一个极其简单的开始,就让我们一见到钟情.

于是你我相爱.

于是,我随着你去了你的城市,和你一起生活.

我依稀记得,你的家人对我很好.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们一直会到永远,想到我的全身心,暖意融融.

我记得你带我回你的老家,给你的母亲上坟,那是一个春天,扬花飞荡,点缀着我年轻多梦的青春,那个春天啊,是我有生以来最美的一个春天.

我记得你一场雨后,你带我去看彩虹,我们在晴空下奔跑,那美丽的彩虹呀,就像天神赐予我们的幸福.在我的奔跑和欢笑中,它是那么美,那么低,好像就要触到我的眉梢.

我记得你带我去吃夜宵,记得你爱吃那赤豆元宵,在那秦准河边,我们的笑语,和着那灯影,那水波,多年以后,还一直摇曳我的梦里.

我记得你带我去捉那萤火虫儿,那星星点点的光辉,还有你局促羞涩的笑容,照亮了我一生的灰暗.

陈年旧事,已然物是人非.





你们就叫我奔吧,因为我就叫奔.

我常常把自己的许多秘密的情绪,收藏在一个小盒子里.

然后再捧着这个盒子在外东游西荡,直到夜幕低垂.

最后,我捧着这个盒子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黑夜发呆.夜多好,夜是多么温柔,多么暧昧,一如春天的感受.就在这感受里,我反复勾引着你,咀嚼着这若有若无的爱情,接着重复的反刍,再咽下去.

你说我是个神经质的人.我不喜欢说话,总是沉默.不喜欢倾听,总是打断你的诉说,不喜欢面对,常常焦躁.

你不喜欢这样的我,你甚至咬牙切齿的说过,想找把刀剁了我.

我没有恐惧,因为我能吞噬这冰冷躁动的情感,像淡蓝色的海浪,起伏你我的胸口,我这时会像孩子一样的微笑,然后你的脸,在我的瞳孔里一点点的变形,变得有长颈鹿一样的脖子,还有企鹅的脚,歪歪斜斜的要来拥抱我.

我在你走后,放下我的盒子,拿起手术刀把玩,然后割开自己的静脉,看着殷红的血汩汩的流出来.我用舌头舔,它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想要淹没我的整个世界,是我梦中那忧郁的海洋,我就一直挣扎的游着,游到精疲力尽了,我就会醒过来,再看一眼我那亲爱的盒子.

窗外,已然没有多少灯火了,我张开翅膀,从诗意的云朵中一跃而下.






命案三宗

况南死后,何北把她的东西烧的烧,扔的扔,却鬼使神差的留下她的一张相片.

今天被何北的女儿无意翻了出来.

何北的女儿举着相片,奶声奶气和妈妈说,这个阿姨好漂亮.

何北正在看报纸,一看之下,立马从女儿手中抢过相片,撕了个粉碎.

小女儿被何北粗鲁的举动猛不丁的吓了一跳,开始号啕大哭.

何北的老婆赶紧把小女儿抱起来,责怪道:"你怎么这个样子!"

把女儿送到了姥姥家,何北的老婆开始兴师问罪了,但就是不管她怎么问,何北就是不吭声.

何北的老婆盘问了半天,也累了,有点赌气的说:"我们离婚算了!"

何北明知道这只是女人最后无奈的撒手锏,不见得要当真的,但一向沉稳强硬的他却还是显现了他懦弱的一面,无奈却不失平静的和妻子说:"这是我的妹妹."

何北第一次见到况南的时候是三岁,这也是何北的妈妈告诉何北的.况南那个时候还在襁褓中,何北还未有记忆的能力.

第二次,刚是在何北五岁的时候,何北记得,曾经抱过一个才两岁就显现出美人胚子的小妹妹.

第三次,是在何北七岁的时候,他上学刚回来,见到父亲唉声叹气,母亲悄悄的啜泣,边上有个小妹妹正玩的不亦乐乎.

这一次,况南就永远的留在了何北家了,做了何北19年的妹妹.况南的父母,因一场事故撇下了她,撒手人寰.

十岁的何北对况南出乎异常的美丽十分不解,父母命令他放学后一定要带着妹妹回家.一路上,何北昂着头,为自己有着一个万人睹目的妹妹而骄傲不已.

况南却安静的跟在哥哥的后面,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小小的心里似乎有着重重的心事.

何北的骄傲因着妹妹的拖沓而变得懊丧不已,不断的催促着妹妹快一些,孩子的心,到底还是现实的,远在家里丰盛的晚餐很快的吸引了年幼的何北的心.

况南加快了脚步,想跟上何北匆忙的步伐,却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下班的车流撞到在地.

何北愣住了,尚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时候,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扶起了也同时愣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况南.

他就是童年.童年也就是以这样温暖的方式走进了况南小小的心灵.直到况南离开这个人世,童年的影子一直在她的心田里未曾泯灭.

那一年童年十二岁.

童年一路上护着这对兄妹俩一直回到他们的家,才转身离开.

而在这一点上,何北对童年突然的插入感到十分的愤慨,觉得自己就好像在台上演的好好的主角,突然被人踹到一边,当起一个不光彩的配角一样.

倘若那个时候何北真的能主动一些的话,况南的命运也许不至于会那么悲惨.

就这样,懦弱且没有任何应变能力的何北,等于拱手让出了对况南的主导权,也就间接导致了最后的三宗命案!

从这以后,何北和况南放学后,就多了一个童年,尽管何北对他并不感冒,却也奈何不了他,干脆独自撇下了他们一个人回家了.

留下的两个孩子,从春走到夏,从秋走到冬,从他们的童年一直走到了他们的青年,两个人的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温床,他们的感情就在这温床里无边的蔓延开来了.

何北20岁的那年,父亲逝世,况南进入女高.

由于女子高中是封闭式管理,何北一年难得几次能见到况南,不过这样也好,何北私下里对童年和况南的感情还是有些嫉妒的.他以为,这样会多少能隔绝他们的感情的,他又怎么会知道,所有的思念皆因为漫长的等待而变得无比浪漫,年轻的心哪会那么容易隔绝呢.

而况南,对着童年,有着根深蒂固的眷恋.童年对于她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她甚至准备好在上大学之前,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童年.

却是直到她死,况南也没有完成这样一个神圣的仪式.

没有什么阻挠,何家对况南想做什么,从不加以干涉.何老太太年岁渐长,已然力不从心了.何家真正做主的乃是何北了,可是你能指望刚满20岁的年轻人,能担待什么呢?

况南从女高毕业后,尽管成绩优异,却是再也不愿意上大学了,近三年的封闭式管理虽然没有真正隔绝她和童年的感情,却也是寂寞难耐,她怕自己上了大学后,不知道还会面对什么样的变数.于是她下了决心,不管如何,今生今世,一直跟着童年.

何老太太知道了况南的主意后,苦口婆心的劝说了半晌,况南只是在那儿低着头,一言不发.何老太太知道自己的劝说是不管用的了,况南从小就这个脾气,一旦打定了什么主意,任别人怎么劝说,她是不会轻易更改的.何老太太到底还是有私心的,希望况南能做何家的媳妇,儿子喜欢况南自不待言.但事到如今,事态的发展也非她所能掌控了.

何北对况南还是颇有好感的.毕竟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而且美丽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呢?

然而况南的心,全部在童年的身上了.别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多余的.如若有什么想阻拦她,只怕她的血性上来,会和谁同归于尽.

何北的懦弱又一次主导了这次的转折,多年以后,何北再回想这些年代的时候,为自己的不主张和不果敢而痛悔万分.

定局已然形成,事实上,谁也没法阻止况南跟着童年了.就这样,况南坐着南下的列车,跟着自己心目中的王子去奔赴他们向往的天堂了.

童年的整个心思却未必都在况南的身上.

他总以为,男人的心思若都放在女人的身上,也就太没出息了.不过他还是爱况南的,不然也不会南下去寻找机会赚钱了,他更想让况南过得舒适幸福一点,而这些,都是奠定在丰足的物质基础上的.

况南却是不以为然,少女的心哪能看得这么远,何况她还是呆在自己的王子的身边.她以为,能天天看到童年的笑容,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其实又何尝不是呢?

然而生活远非这对金童玉女想象得那么浪漫,残酷的现实接踵而来,快到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来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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