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井然有序地奔跑的牛后面的女孩

在童年里让我最讨厌和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放牛。

或许很多人会说:放牛多好呀,牛自己会去吃草,我们自己可以到处玩,到时间就把它赶回家多轻松的事呀。

而我并不是。

我个子小,胆子更小小。最害怕被人骂。牛是我心中的“庞然大物”,对于他们的反抗我无能为力。

在途中我怕牛吃人家的稻谷,我怕牛逃跑,我牵不住,我怕在我一不留神牛就不见了,我怕我看不住小牛仔,踩别人庄稼

所以每当爷爷奶奶叫我放牛的时候,我都拒绝,选择更累的活。也有不能拒绝的时候,那时一整天我的神经高度集中,直到回到家,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有惊无险,这天过去了,牛们很配合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

而我大姐特别喜欢去放牛,因为那样她可以跟小伙伴一起去玩,很多时候都带上我,那时,我觉得放牛还可以接受的时刻,因为有姐在我可以不用害怕,万事有姐呢。

冬天的时候,因为我们可以把牛赶到山上去,然后回家,到了下午就去山脚下的田野里等着,还可带一些家里煮的番薯、玉米等杂粮边吃边等,边聊边等,边玩边等。

那时候的田野是干的,只有禾头,还有一些冬天才会长的草,它是贴着地上长的,我很喜欢把它一根一根的摘下来,积累到一小堆,我就献宝一样拿到我家牛的面前,它表情是喜欢的,别人家的牛看到了,想过来吃,我就特别凶地把它赶走,嘴上念念有词:去,去,去,这是我给家牛的粮食,不是给你的!

到了黄昏我们把牛带回家,各回各家。

不知道是谁把摘草的这件事情传出去,那时候居然还燃起了一股“摘草”热潮。每家的小孩子都很认真的为牛摘草,还在心中默默的评估谁谁家那么厉害摘了那么多,谁谁家摘的比我们少。

那时的我喜欢上了那些贴在地面上生长的草,喜欢草的味道,淡淡的清香。

春天的时候,每家的田都插满了禾苗,放牛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不过我们也能找到一个“世外桃源”。

山上里的野田,没人耕种,有很大一片,地形也很好,出口只有一个,而且还在上方,也就是说牛的一举一动我们差不多可以看到,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好地方。

当然如果想另开路径只有牛才可以(因为那地方很荒凉人一时半会是出不去的)。我们就把牛赶到最里面,然后我们在出口守着。期间我们打扑克牌,玩游戏,当然也会不定时的看看牛的动态。

它有时候也很聪明,把自己藏在密密麻麻的草木里,不认真看还看不出来,有一次它藏在里面一动不动,吓的我们跑下去找了很久才在一草丛里看到它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有时候它也很调皮,在中午的时候,很闷热,然而它看到有一点水都想泡澡,导致最后回家的时候变成了泥牛,最可恶的是它用它的尾巴在你靠近的时候甩你一脸泥。

那时的我们很馋,还偷过人家在山上种的番薯、芋头和山药,临时起一个灶台烤着吃,更离谱的他们有时候还带着锅,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吃过。因为我家啥都没,就番薯多。

我家的牛,我觉得它们最怕我。因为每次我在它们后面的时候,我特地加重脚步声,它们就会跑起来,我屡次不爽。

其实我知道原因,那时我曾打它们,时间还挺长的。

那时我特讨厌牛,因为它不听话,我牵它回家的时候,它不肯走,一直都拉不到,非要吃一颗路边别人的稻谷,它吃了也不肯走,你说气不气人。所以回去后我就发火,把它门关起来打,最后显示效果明显。

每当我在他们背后跟着,并用力地踩出声音,它们就会乖乖地沿着回家的路正然有序的奔跑着。

而我在后面跟着,笑着,跑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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