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天，我陪着朋友在街上溜达，遇到了我的小学同学。他是一位男生，曾经追求过我，甚至还在他婚礼的前一天，问我愿不愿意和他私奔。
那时候我还在高一，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只是一笑了之。
他继续了他的婚礼，我还是攻读我的学业，互不联系多年。偶尔提到他，也只是小时候那几个朋友的一个大梗而已。
再见到他时，他早就没有了当年的影子。
如果不是朋友调侃，估计我都认不出来他是谁了。
看见他的时候，西装革履，大腹便便，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气质却像极了传说中的暴发户。
我不免对着朋友感叹：“看来你们这些留在家里的发展得都太好了吧。”
朋友一脸鄙弃，“如果陪睡可以解决一辈子所有问题，那么眼前这个人确实发展得很好。”
我满脸八卦地看着朋友。
“他被一个富婆包养着，无所事事。”朋友有些惋惜，也有些慨叹。
“小白脸？”我再次确认。
朋友小鸡啄米样地点头。
“挺好啊，我也想被包养。”我一本正经。
“那为何不选择被包养？”朋友追问，“这样我也好有大腿抱。”
“主要是有钱的男人眼神都好，看不上我。不像女的，容易瞎。”我看了看那个油腻腻的男生，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样的人愿意去养着要颜没颜，要质没质的男生。
不多时，他路过我和朋友身边，带着一股浓烈的烟草混合着酒精的味道。我借机躲开了，不想打招呼。
二
当年，我读小学的时候和他只是同学关系，读完小学以后再和他没有任何交集了。
他却在我高一的时候，不知道从谁那里打探到我就读的高中和班级，跑到学校来，公然说要带我走。
我当年年龄小，也是被这种话给雷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在脑子里面拼命地搜集这个人的信息。
信息还没有组合成认知，他就说他不想和谁谁谁结婚，想带自己喜欢的姑娘走。
我放弃了动脑筋，拿着棒棒糖，冷然看着他，一脸嫌弃。倒不是嫌弃他有钱没钱，我只是觉得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已经快要举行婚礼的人，是没资格和其他人谈情说爱的。
何况，他对于我基本和陌生人无异。
之后，我什么话也没有多说，扭头进了教室。我和这种没责任感的男人，话不投机。
从此，再也没有他的信息。
直到我上大学时回家，有朋友告诉我，他已经离婚了。
离婚原因无二，他再三出轨，且有酗酒伤人的习惯。
他前妻在家，不仅要带着两个孩子，还要赚钱养家。
而他没什么一技之长又不愿意吃苦，还花钱大手大脚的。
听朋友说，他前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十六岁；离婚时，还不到二十四岁，就已经满脸的黄褐斑和鱼尾纹了。
朋友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叹息，我却感到了恐惧。
我也就二十四岁，时常窝在我爸妈怀里撒泼打滚，也经常对着自己男朋友撒娇卖萌。
如果我像这样的话，可能我会觉得生不如死。
三
逛街回去时，朋友八卦：“你是不是真的想被包养？”
“是啊。”我坦言。
“大写服气。”
“被包养多舒服，咸鱼不用翻身都可以越阶层了。”我朝朋友挤挤眉。
“那还是咸鱼啊。”朋友顶了回来。
“也是五星级饭店的咸鱼。”我毫不示弱。
“那你是没有机会做五星级的咸鱼。”
“你忘了黄先生了？”我反问。黄先生曾经是我的一个追求者，拿着上千万的彩礼来和我买一纸婚书。
但我对黄先生一直当作长辈一样看待，就拒绝了。
“那你折腾什么？”朋友欲打破沙锅问到底。
“因为谁也不敢豪言一辈子，被谁养着我都会诚惶诚恐没有安全感。”我叹气，“那为什么不努力去包养别人。”
“因为包养不起别人，所以想被别人包养吗？”朋友笑。
“对啊，我想就是这个样子。”我眨了眨眼，“我的感性是非常想要被人包养的，但是我的理性告诉我，一辈子如白驹过隙，我有自己的属性和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