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悟性
悟性,不是聪明,也不是智慧,类似灵感又不是灵感。我还没有在教科书中看到关于悟性的定义。我理解,人的悟性,是人理解事物感知事物的能力。它并不神秘,存在于人类活动的各个方面,比如钓鱼,比如书法,比如唱歌,甚至,最原始的种地打柴,也有悟性存在。
悟性自然有高下之分。最高的悟性,应该属于那些能够参透天地玄机的人。世上有得道高僧,有世外高人,他们就具有那种匪夷所思的悟性。比如老子,他能参透那些有关天地和人生的大道理,他的许多思想和学说,至今也让人觉得深不可测。而他所处的时代,人们对于自然和社会还处于蒙昧的状态,既无书本知识可以学习,又无历史经验可以借鉴,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超人的悟性。《三国演义》中有个诸葛亮,不但料事如神,而且能预知天气的变化。我觉得这并非是完全的神化,这样的高人,一定存在着,非神力所致,是悟性使然。祖冲之,哥白尼,爱因斯坦等大科学家,都属于这一类。
次一等的悟性,属于在江山、事业上卓有建树的人,帝王如秦皇汉武,将军如白起、巴顿,生杀予夺不足称道,真正令人称奇的是他们的智慧和悟性。自然,像谪仙李白,像股神巴菲特,像战神霍去病,都在这个档次。这是一些能够改变人类历史走向的人,人们更关注的是他们在改变世界、改变命运时如何坚韧,如何勇敢,却很少注意到过程中悟性发挥了怎样的作用。我坚信,如果没有旁人不及的悟性,李白写不出那么多惊世骇俗的诗歌来,即使他如何才高八斗,如何饮酒,如何放浪,也达不到令人目眩的高度。股神巴菲特也绝不是运气多么好,正是如同天外飞来的悟性,使得他可以漫步云端。
晨起又雨,而且逐渐有滂沱的样子,与阳台等高的树冠,有玉兰和枫,透过斑驳的树叶看雨中的远山,远山如黛,模糊得只有一个轮廓。
芸芸众生如我者,也有悟性。比如象棋中的一招制敌,比如杀猪时能找到一刀毙命的地方,比如开车时怎样娴熟的拐弯。这是一个最庞大的阶层,是人类社会的主体。这其间,凭着悟性,产生了大量大师级的人物。有在政界拳打脚踢的特朗普,有在企业中功成名就的马云,有搞收藏的马未都,有在创作上的莫言。其实,就人的社会性而言,应该叫做“除了悟性,莫论其它”。我们可能距离书法大师、收藏家、画家、企业家、军事家只有一步之遥,甚至只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就可以,但是,因为悟性的关系,这一步之遥就变成了千里万里。
悟性的最低阶层,可以称为没有悟性。有的人下了一辈子象棋,到死也只知道马走日象走田,有的人做了一辈子的菜,却只限于把菜做熟了,有的人好像会写点什么,却只能把玩一些陈词滥调。因为没有悟性,这些人永远氤氲在自我感觉良好的氛围中。而且,大抵都会抱怨,我怎么下不好象棋?送我去中国棋院学两年看看。我要告诉你,即使你去中国棋院学习二十年,也脱不了马走日象走田的窠臼。因为你缺少悟性。
这样说话刻薄了些,我真正要表达的是,悟性,很特殊。它不是由此及彼由表及里,而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我辈人应该特别留意孩子们这方面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