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在处理好冉闵之后,重新返回了破庙,他踩着满地狼藉,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只见前方,一个由黑色组成的人影,正在不断的分裂,地下残缺的骷髅头丢得到处都是,好像有什么东西挣脱出来了。
无数黑气疯狂乱窜,一股极其压抑的气息弥漫着,许多绿色的磷火缓缓飘起,诡异至极。
这鬼影里参杂着死去灵魂的所有负面情绪,不甘,痛苦,折磨,疯狂,全部被吸收了进去,它的思想里只有源源不断的杀戮和吞噬。
小道士默默拔出桃木剑,食指轻弹剑身,木剑之上,一道道复杂至极的斑驳花纹慢慢清晰,一股极其浓郁的浩然正气冲天而起!
那鬼影猛的回头,两团鬼火化成它的双眼,它死死盯着那不断扩散的浩然之气,贪婪的蠢蠢欲动,那些分裂开来的小鬼影缓缓聚集起来!
小道士倒持木剑,苦笑自语道:“这下麻烦了。”
山崖处,冉闵依旧躺在地上难过伤心,他将那张符咒贴在头上,木然装死。
他耳朵缓缓动了一动,好似听到了婴儿哭啼的声音,他疑惑的转头看去,只见入眼处,荒草丛生,乱石嶙峋,哪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只是耳中那哭声愈来愈清晰,好似哭的很是伤心,触景生情之下,他心下一软,便爬起身来,四下摸索起来。
悬崖峭壁,四处都是一块又一块的石堆,他想起临走前小道士说的话,便神色有些犹豫了起来。
他心想,此处如此荒芜,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有婴儿的声音,难不成自己余毒未清,产生了幻听?可是这声音断断续续,明明就是在这附近。
他将符咒贴在胸口,慢慢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他到底要亲眼看一看,是不是有人真的丧尽天良的将婴儿丢在此处,这让他于心何忍。
只见断崖处,一个巨大的石壁档去了视线,那声音好似就是从石壁后传出来的,那婴儿好似哭累了,声音越来越微弱。
冉闵眼看没办法,便将符咒收回衣服里,双手攀岩而上,一点一点的翻了过去。
没做过粗活的他,白净的双手摩擦在尖锐的石头上,顿时被割开了一道血痕,他用嘴巴吸了吸,便忍住疼痛,继续往上爬着。
终于在一番挣扎下,他翻了过去,只见一个小石洞中,一个可爱女童缩着身子,脸色铁青,最终还在咿呀咿呀的哭泣着。
他便不顾身上痛楚,直接从石壁上滑落而下,一身青衣被磨的破烂不堪,双掌血流不止。
他急忙跑到那女童那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苍白,失声道:“不好,这孩子发烧的厉害,额头这般烫手。”
只见那小女童身上衣物是一件破旧肚兜,大半个屁股还露在外面,白白嫩嫩的小脚上,空无一物。
她小手死死的攒着一个红色的小木虎,摸样娇俏可爱,只是脸色青的吓人,小嘴中也发不出声音了,只是有一些急促的本能呼吸声。
冉闵手上的伤口还在滴着血,他已然顾不上了,满脑子只想着该怎么样救救这孩子。
只是他不经意间,一滴血滴落在那女童的鼻尖之上,悄悄滑落到她的唇边。
那女童不经意间伸出舌头贪婪的舔了舔,脸色开始红润起来,她睁开一只宝石般的璀璨大眼,露出一颗小虎牙笑了笑。
就在她小手朝着冉闵脖子上移动之时,一道青光乍现,她像是烫到了手,“哇”的一声惨叫,到处翻滚起来。
冉闵回过神来,“咦”了一声,看着胸口刺眼的青光,便将那符咒掏了出来,只见其上那些字体好似活了起来,一股无法言明的气息缓缓凝聚。
小女童像是害怕极了,她往后移了移,脸蛋又变得惨白了起来,一丝血色没有。
冉闵皱着眉头晃了晃那张符咒,问道:“你怕这个?”
小女童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眨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小手放在地上,赤裸的双脚向后乱蹬。
冉闵重新打量了一下符咒,发现那青光好似缓缓消散了,只是字体好似模糊了半分,便抓了抓头,自语道:“不是说这符咒是为了防身么?怎么啥事没有,它自己乱动呢?”
只是刚说完,他便想起了自己处境,脸上表情凝固,他看着那地上女童,颤抖地指着问道:“你......你不是人.....”
那女童水瞳大眼转了转,小手往地下一拍,一阵白烟一涌而出,她消失在了原地逃遁了去。
冉闵呆立在原地,后背湿透,他将符咒小心翼翼举着,小声祈祷着:“小道士兄弟,快回来,快回来。”
他靠在那块大石壁上,眼睛警惕的四处打量着,再也不敢乱跑了。
只是他不知道,原来自己划破的手掌滴了不少血在石壁上,那些血液全部渗透了进去,石壁之上,两颗诡异的绿色大眼眨了眨,好似意犹未尽的模样。
不远处,那小女童趴在石堆上,眸子里全是懊悔的神色,他肉乎乎的小手中反复揉捏着那只绿老虎,好似颇有些烦躁。
破庙前,小道士嘴角带血,眼睛通红,他盘膝而坐,神色间满是挣扎。
只见地面上之上,全是坑坑洼洼,一道道剑气相互交织,破庙也坍塌碎倒,再也没有黑气的踪影。
只是,小道士白衣胸口有一处破损,好似被什么东西戳出了一个伤口,却诡异的没有一丝血液流出。
他双手连点数下穴位,小声喝道:“封!”
一阵天旋地转,他倒在地面之上,昏睡过去,只是小铃铛发出一声悦耳的声响,缓缓飘起来,守着他昏睡过去的神魂。
天上血月慢慢露出全貌,一股股煞气浓郁到了极致,森林深处,貌似有不少双眼睛,盯着此处,有贪婪,迟疑,疯狂,还有冷眼旁观和惊慌失措。
老妪“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看着倒地不起的小道士,觉得这下自己怎么也逃脱不了干系了。
不久前那道从天而降的一道剑气,彻底崩坏了她的野心,那声雷鸣一般的传话,使她此刻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转眼间,便再也不复存在了。
至于这群不怕死的蠢货,只能是飞蛾扑火,虽然还有一尊外来的大妖,修为连她也只能望其项背。
听说,那尊大妖可是从传说中的那座老井逃出来的,被关了那么久,自然是有些糊涂了。
所以,那自动护主的锁妖铃他肯定是识货的,至于会不会真的动手,她已经决定不管了,自己要挪一挪老窝了,去哪都行,反正自己这条老命最值钱。
终于有不怕死的动手了,只见一条赤色大蟒巨大的身躯压碎半路树丛,它体型巨大,却灵活无比。
下一刻,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小道士一吞而去,猩红的大嘴里,毒气密布。
发着淡淡绿光的小铃铛,一声清脆的铃声骤然响起,一股碧绿波浪外化成一道巨大灵体,护住了小道士那单薄的身躯。
赤色大蟒巨大身躯不断撞击着那发光灵体,却纹丝不动,它三角眼中凶光一闪,一道蛇尾猛的一扫而下,带着一股腥臭味,重重压在了愈发暗淡无光的灵体之上。
数下之后,那灵体开始支离破碎,一声轻响后,小铃铛失去了支撑,重新落到了那少年胸口之中,成了一个活物。
赤色大蟒三角眼中很是满足,它口中紫黑色的杏子吞吞吐吐,硕大的蛇头朝着小道士伸了过去。
“唉”,一声像是隔了数万里之外的悠悠叹息跨越空间传了过来,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上,乌云密布,阵阵雷鸣声惊心动魄。
中土神洲,一处道教圣地中,一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身穿宽大至极的紫色道袍,他双手背在身后,脸色淡然清净。
老道人远眺天边,喃喃自语道:“比卦象提前了半刻钟,迹象越来越错乱了,这样看来,也只能提前动身了。”
只见老道人往前慢悠悠踏了一步,一阵无形的规则如水波般蔓延,他凭空消失不见,无声无息。
黑煞山,天空无数银色雷蛇乱窜,一声炸响,一道闪电划破乌云,劈下人间!
山中,那赤色大蟒盘踞的身子,冷眼看着那落下的银白雷霆,好似无所畏惧。
就在白光一闪之下,一阵狂风骤起,一个灰袍大汉站在蛇身之上,负手而立,另外一只手握拳于胸前,好似抓住了什么。
大汉抬起头冷笑道:“躲躲藏藏的不敢出来,当真以为一道真雷便可镇压了我?是你太大意了了,还是太小瞧了我?”
小道士依旧躺在地上,生死不止,空间一阵波动,老道人凭空而现。
他仰头看着那尊高高在上的黑袍大汉,“呵呵”一笑。
老道人不慌不忙的扶起地上躺着的小道士,藏在宽大袖袍里的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唤道:“青山,别怕,师傅来了。”
张青山好似梦中惊醒,他扶着额头,左右看了,迷糊道:“师傅,你老人家不在龙虎山修行,怎么有空来找我啊。”
老道人爽朗的笑了,淡然道:“师傅坐累了,想出来走一走,不小心之下,便散步到这里来了。”
张青山“哦”了一声,看着手中变得漆黑如墨的木剑,懊悔道:“哎,千防万防,还是大意了,竟然着了这鬼物的道了。”
随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看见那阵势,额头冷汗密布,一咬牙站起来,偷偷道:“师傅,要不跑路吧,你年纪大了,他们数量众多,别闪了你的老腰。”
老道人依旧笑的很开心,他慢悠悠摇了摇头,挺直了老腰,好似本来矮小的他瞬间变的很是高大。
他瞅了那落在地上的锁妖铃一眼,小铃铛一声轻鸣,浮在空中,极速的打着转儿。
前方,那站在巨蟒头上的灰袍大汉双手抱胸,不屑一顾的吐了一口痰,嘲讽道:“老家伙,徒弟没本事就算了,死了也就死了,你说你跟着来凑什么热闹?难道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赶着投胎去啊?”
他说完脸上狞色一闪,将手中那丝炙白雷丝仍进嘴中,还顺便打了个饱嗝,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老道人,嚣张跋扈。
老道人不看他,只对着张青山嘱咐道:“青山啊,咱们修道中人讲究的是大道自然,再说了,你师傅虽然活了很久很久,可总不能只长年纪不长本事啊,你就坐在这里,好好看一看,师傅是怎么收拾这群小妖的。”
张山峰听话的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师傅的大显身手。
在他的印象里,师傅活了很久很久,就到了自己不敢想象的地步。
平时师傅都是在龙虎山莲花峰上闭关打坐,也就是睡觉做梦。
至于师傅有多大的本事,他只是从师伯们的口中有所听闻一二。
不过,身为龙虎山唯一一位外姓大天师,最差能差到哪去?
而且,曾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师门前辈私底下说过,要说天下,谁的道行最深厚,谁也说不清,但是要说降妖除魔,水火双法的话,水龙真人是铁打不动的举世唯一,就算是这一代的天师府大天师拿了掌门大印也是无法撼动其地位的。
所以,这些都只是听闻而已,自己从未真正亲眼所见,那万道真雷一同听令的大场面!
水龙真人抚了抚白须,乐呵呵的缓缓一步一步凌虚踏空,锁妖铃化为一道流光绕着他周身,不断旋转。
他于那尊大妖对立而视,疑惑道:“据说西边蜀山的锁妖塔因为一些原因,遭受了数名大妖联手偷袭,打破了镇魔井的封印,有几缕妖气泄漏了出来,后来便被四大长老联手镇压打杀了所有上山的妖物,按理说应该不曾有逃脱的,可我却听到一些秘闻,据说有一只本体是上古巨猿的凶兽,因为皮糙肉厚,硬抗了蜀山数千弟子结成的太乙青光阵,最后以牺牲了大半魂魄为代价,逃脱升天。”
水龙真人重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乐呵呵的笑道:“小家伙皮糙肉厚的,确实有点意思,来之前,和蜀山掌门用密法聊了一会,他让我代劳下山一趟,帮他解决掉你这个小麻烦之后,便请我去喝几杯,我年纪大了,除了睡觉做梦,也就剩那点贪杯的兴趣了,可不能因为你这个小家伙,坏了我的心情。”
灰袍大汉眼中寒光一闪,他放下双手,盘坐在蛇头之上,冷笑道:“老家伙,希望你的本事和你的口气一样大,不然,我便就要双手锤杀你了。”
深山老林中,那个老妪疯狂的往芥子空间塞着家当,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处,她生怕晚了片刻,便再也逃不掉了。
至于那个脑子不清楚的蠢猴子,她不想和他多说什么,虽然对方的实力比他高出太多,可是,那又如何?
在那位老真人眼中,妖与妖有什么不同的么?也许,只是稍微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水龙真人赞许的点了点头,白眉两缕遮住了细小的双眼,他轻声自语道:“容贫道我,伸一伸懒腰!”
“咔嚓”一声巨大雷鸣,天空被撕裂了一道数十丈的巨大裂缝,一股恐怖至极的雷压缓缓聚集,一场雷暴即将到来!
山崖外,冉闵看着天空这百年难遇的奇观,由衷叹道:“千道寒光照天门,万声雷霆动地根,真乃天人之笔!”
山崖上,碎石乱滚,狂风袭来,冉闵被吹的倒退不已,撞在石壁上,唉叹不已。
那女童好似天生被这雷压所克制,只能抱着头瑟瑟发抖,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那石妖化成的石壁也是生出两只粗壮石脚,双手摇摇摆摆,朝后跑去。
冉闵一个不注意,摔落在地,苦笑道:“这年头,连石头也成精了么?当真进了妖精窝了,道士兄弟,你再不回来,我就算不被妖怪吃掉,也要被雷劈死了啊......”
黑煞山中,所有修炼有成的小妖小鬼,全部像是逃窜一般离开老窝,化为一条黑色长流,如蝗虫过境般,朝着山外逃去。
天界裂口处,水龙真人身影在雷暴中心,显得格外的渺小。
只见他轻飘飘的大袖一挥,口吐道:“禁!”
天道之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四道巨大雷柱一灌而下,整座黑煞山,如同被困在了一座由雷霆组成的大阵,霸道的气息震慑住了所有的一切。
水龙真人居高临下,俯视苍生,看着那脸色惨白无色的灰袍大汉,眯眼笑道:“小猴子,我这万雷天牢阵如何?可对你的胃口啊,你不妨放开肚子吞一吞,我倒要看一看,你的胃口有没有你的口气那般大!”
那头赤色大蟒惧怕的低下了它的头颅,再也不敢嚣张跋扈,面对这般可怕的存在,除了低头求饶,再也没了其他心思。
灰袍汉子四肢僵硬,只觉得浑身有千万斤重,脸上冷汗直流,现在他貌似有些明白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无敌。
只是若让他就这般跪地求饶,也太小看了这只活在蛮荒时代的古兽。
他仰天咆哮一声,双脚重重的一踩,脚下巨蟒头骨俱碎,哀鸣一声倒了下去。
他双手锤胸,灰袍被撑裂开来,本来正常的身躯愈变愈大。
片刻后,一只百丈银色巨猿仰望天道,口吐黑焰,浑身妖气滔天!
张青山盘坐在一颗苍天古树之上,眼神囧囧有神,他默默的感受着,这股被雷霆洗礼的感觉。
水龙真人诧异的看了眼那还在挣扎的小猴子,想了想,便往前轻轻踏了一步,并无任何话语。
那银色巨猿仰天长啸,双脚一蹬跳跃而起,好似要一拳破天!
下一刻,一个由数千万道青色雷霆组成的雷霆巨人显出法相,他头顶天地,眼含日月,一脚踏下!
水龙真人将那巨猿踩在脚下,随意的拧了拧,“呵呵”笑道:“想要一拳开天,得先问我同不同意,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可知道,远古时期,那只敢吞日月的道猿是谁斩杀的?可惜,你是自己作死,好好的蜀山不呆,非要来这里霸山称王?难道这座天下当真没有能收拾的了你这头小畜生的了?只是有些人懒得管闲事罢了。”
雷暴缓缓平息,巨大法相散去,脚下那头银色巨猿已恢复到了正常大小,七孔流血,昏死过去。
水龙真人轻轻一引,那在身前环绕的流光化重新显出锁妖铃的模样,一晃之下,一声轻灵声响,将那小猴子收入锁妖铃自成的空间之内。
只见铃铛瞬间变大,虚影遮天蔽日,将整座黑煞山笼罩在内,收入其内。
“铛”锁妖铃像是吃饱了,发出一声轻响,便重新化为原来的大小,落入水龙真人的手中,安静无声。
天界缓缓并拢,阳光充满普照大地,只是原本的那座黑煞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望无垠的广阔平原,地面上平滑如镜。
水龙真人落下地来,将小铃铛放在徒弟手中,拍了拍他的手心道:“青山啊,师傅老了,很多事情只能帮你探探路,至于怎么走下去,还是要你自己做决定的,那座山被我搬了进去,里面的妖鬼魔物,你来决定他们的命运,记住,按照自己的本心便可。”
看到张青山茫然的样子,他很是欣慰,嘴中突然有些口渴,似乎有些想喝酒了。
他朝着天空极远处看去,似乎看到了一个稀客,便拍了拍张青山的肩膀,追忆道:“好似看到了一个熟人,师傅去了,不用送我,等你什么时候走完了这条路,再回龙虎山,师傅请你喝酒。”
说罢,他大袖随风飘起,晃晃悠悠的缓缓消散,不知道又去哪儿逍遥去了。
张青山苦笑一声,心湖之上听到师傅的传音,让他不要忘了去一趟西边的蜀山,将那只小猴子物归原主,也好让他下次可以不用厚着脸皮去讨酒喝了。
清风吹过张青山的白衣,好似吹醒了他一直蒙尘的道心,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好似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个自己救出来的家伙,还在那个山峰上等着自己呢!
他突然朝着天边边跑边喊:“师傅啊!你还没教我锁妖铃的口诀呢,别着急走啊!”
至于老真人有没有听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锁妖铃内,悬崖边上,看着突然漆黑如墨的变天后,冉闵这下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