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颤音

                  生活的颤音

                  文/草原警长

一缕晨阳从窗外暖暖地照进屋内,转眼已在黄昏里。长着脚的时光,常常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悄悄地过去。她深情地看着你我,你我却没有在意,等到你我匆匆忙忙的时候,才知道一天又要过去。立在黄昏里,看西山一片美好。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云朵成了彩花,山成了金色,云在山尖舞,山在云下笑。“火焰的顶端落日的脚下,茫茫黄昏华美而无上。”可这美景也只是瞬间,太阳下山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山还是先前的山,云还是原先的云,刚才只是夕阳给它们着上了颜色,添上了布景而已。

    这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快到惊蛰,雪当然再不会存留,往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荒凉苍茫的原野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地没有到来。

在这样雨雪交加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什么紧要事,人们宁愿一整天足不出户。一条乡间土路来往的人们川流不息,雨雪不大潮湿的土路有些泥泞,徒步还感觉路面的泥粘,骑自行车就不一样了,车轮一会儿就会被粘泥包住,那些骑自行车的人们走走停停。中学所在这个村子很大。说起来是个历史名镇:春秋战国时期,“纪昌学射”典故的主人公纪昌自小刻苦习练射箭技艺,不避寒暑,坚韧不拔,五年始成,百米悬壶,一箭穿心,留下了勇除海龟精、“三箭定边关”等传说,名震天下。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纪昌庄这个古老村镇有过繁荣,也有过低落,纪昌庄村曾经是名震四方的平原名镇,也曾一度跌落到无人提及的乡野小村;几千年的村落一场大地震那些古老气息现在已荡然无存,现在街巷背阴的地方,还残留着冬天的积雪和冰溜子正在雨点的敲击下蚀化,残留在路面的石板被雨水冲刷着,街道两旁到处都漫流着肮脏的污水。风依然是寒冷的。空荡荡的街道上,有时会偶尔走过来一个人来,背着本地区男人们通常背的粪筐,手里拿着粪叉或者铁锹,低着头,这是勤劳的农民去地里干活,背着粪筐顺便在路上捡一些牲口留下的粪便。

这时在村东一座大院里,此刻却自有一番热闹景象。学校挂在一棵老柳树那口铁钟当当响起,钟声过后,从一排排高低错落有致的教室里,就跑出来了一群一伙的男男女女。他们喜气洋洋焕发着青春的气息。学校院内雨水还没有散尽那些少男少女们不管不顾拖泥带水、叫叫嚷嚷地跑着,跳着,向南面总务处那一排房子蜂拥而去。偌大一个院子,霎时就被这纷乱的人群踩踏成了一片烂泥滩。

在这乱纷纷的人群里,大部分都来自农村,脸上和身上或多或少都留有体力劳动的痕迹。除了个把人的衣装和他们的农民家长一样土气外,这些已被自己的父辈看作是“先生”的人,穿戴都还算体面。贫困地区的农民尽管眼下大都少吃缺穿,但孩子既然到学校去念书,家长们就是咬着牙关省吃节用,也要给他们做几件见人衣裳。当然,这队伍里看来也有个把条件好的农家子弟,那穿戴已经和城里干部们的子弟没什么差别,而且胳膊腕上往往还撑一块明晃晃的手表。有些这样的“洋人”就站在大众之间,如同鹤立鸡群,毫不掩饰自己的优越感。在整个荒凉而贫瘠的大平原,一个镇级所在地的高中,虽然是县里直属也算是本县重点最高学府吧?我虽然仅有一天这所学校的经历,从而已经感受到它和我们村那座我待了七年学校相比就是大巫见小巫!我看到校园沸腾的场面,到处都充满着青春活力,闪烁着时代的光芒!本来这个充满朝气的队伍里也应该有属于我的空间,然而,它在经过一阵狂热之后即将从这里消失……

    我手里捏着那张休学申请书走到了班主任袁老师办公室。我要求休学一年,我把书面申请交给班主任袁老师,他无比惊讶地看着我“这是真的吗?我说是真的。我家的情况袁老师也了解一些,但是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我又把昨天放学回家的情景,给袁老师一五一十地说了,他十分惋惜地跟我说”你们这一批学生是教育局高度重视的,这么多年升级入学没有像今年这样全县统考,你们能够考取上是对你们平时成绩的检验,你的考试成绩很好,特别是语文,作文成绩是这一次考试成绩最好的,袁老师深情地说“家里有困难没有办法,希望你明年继续吧”老师说着把一套八年级的教材给我,这些书有时间好好看,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找我,此刻我感动得流下了眼泪!袁老师在我的休学报告空白的地方签写了同意该生休学一年的意见,自然也签上了他的名字和时间。他随之让我等一等,就拿着我写的申请书出门去了,回来时那申请书上就增加了校长的一行签字,比班主任的字签得少自然也更简洁,只有同意二字,连姓名也简洁到只有一个姓,名字略去了。班主任袁老师对我说:'你现在到教务处去办手续,开一张休学证书。

我敲响了教务处的门。获准以后便推开了门,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正伏在米黄色的办公桌上,手里捉着长杆蘸水笔在一厚本表册上填写着什么,并不抬头。我知道开学报名时教务处最忙,忙就忙在许多要填写的各式表格上。我走到她的办公桌前鞠了一躬:老师,给我开一张休学证书。然后就把那张签着班主任和校长姓名和他们意见的申请书放到桌子上。

      她抬起头来,诧异地瞅了我一眼,拿起我的申请书来看着,长杆蘸水笔还夹在指缝之间。她很快看完了,又专注地把目光留滞在纸页下端班主任签写的一行意见和校长更为简洁的意见,她看着连姓名在内的十来个字的意见批示,看去比我大半页的申请书还要费时间。她终于抬起头来问:就是你写的这些理由吗?就是的。不休学不行吗?不行。你家亲戚全都帮不上忙吗?  '我说父亲的病情是不能自理,随时都离不开人,“你家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母亲、哥哥在外地工作,还有两个小弟弟”母亲不能照顾吗?我说不能她身体不好。你父亲是老干部,县委会没有什么照顾吗?侍候病人短期可以,长期组织解决不了,女老师说'可是……你休学一年,家里的情况会有所改变吗?你父亲的病情能完全自理吗?一年后你怎么能保证复学呢?我无言可答了。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进行我的学习?

    她放下夹在指缝间的木制长杆蘸水笔,合上一本很厚很长的登记簿,站起来说:'你等等,我就来。'我就坐在一张椅子上等待,猜想她出去干什么?过了一阵儿她回来了,情绪有些亢奋也有点激动,一坐到她的椅子上就说:'我去找校长和你们的班主任了……我明白了她的去处,似乎验证了我刚才的几种猜想中的一种,心里也怦然动了一下。她没有谈她找校长和班主任说了什么,也没有说校长给她说了什么。她现在双手扶在桌沿上低垂着眼,久久不说一句话。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扬起头来时我就发现,亢奋的情绪已经隐退,温柔妩媚的气色渐渐回归到眼角和眉宇里来了,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无能为力的无奈。

      女老师她又轻轻舒了口气,拉开抽屉取出一本公文本在桌子上翻开,从笔筒里抽出那支木杆蘸水笔,在墨水瓶里蘸上墨水后又停下手,问:'你家里就再想不出办法了?'我看着那双浮着忧郁气色的眼睛,忽然联想到姐姐的眼神。这种眼神足以使任何被痛苦折磨着的心平静下来,足以使任何被痛苦折磨得心力交瘁的灵魂得到抚慰,足以使人沉静地忍受痛苦和劫难而不至于沉沦。我突然意识到因为我的休学致使她心情不好,而在校长、班主任和她中间,她恰好是最不应该产生这种心情的。她是教务处的一位年轻职员,平时就是在教务处做些抄抄写写的事,在黑板上写一些诸如打扫卫生的通知之类的事,我和她几乎没有说过话,甚至至今也记不住她的姓名。我便说:“老师”,没关系。休学一年没啥关系,我年龄小。'她说:'白白耽误一年多可惜!随之又换了一种口吻说,'我知道你的名字也认得你。因为你是提名的一班班长,也是今年考试作文成绩最好的,所以我的印象很深,每个班前三名的学生我都认识。'我的心情突然灰暗起来而没有再开口。

    她终于落笔填写了公文函,取出公章在下方盖了,又在切割线上盖上一枚合缝印章,吱吱吱撕下并交给我,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我的休学申请书抹上浆糊后贴在公文存根上。她做完这一切才重新拿起休学证书交给我说:'装好。等明年复学时拿着来找我。'我把那张硬质纸印制的休学证书折叠了两次装进口袋。她从桌子那边绕过来,又从我的口袋里掏出来塞进我的书包里,说:'明年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来复学。我直瞪瞪地看着这位初次见面的女老师,她温柔可亲一双漂亮的杏眼闪烁光芒,我的眼睛湿润了,女老师的情感和负责的精神我流下苦涩泪水。我向她深深地鞠了躬就走出门去。我听到背后咣当一声关门的声音,同时也听到一声'等等'。她拢了拢齐肩的秀发朝我走来,和我并排走在屋檐下的台阶上,两只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走过一扇又一扇窗户,走过一个又一个教室的前门和后门。校园里和教室里出出进进的男女同学,有的忙着去注册去交费,有的已经抱着一摞摞新课本新作业本走进教室,还有从校门口匆匆进来的迟到者。我忽然心情很不好受,我很不愿意看见同班同学的熟悉的脸孔,便低着头恐怕他们看到自己。

我的休学给邻村比我大一岁的表哥带来了上学机会,表哥张杰是姑姑最小的儿子,在本次全县统考中名落孙山,姑姑几次想让父亲给县教育局领导说一说,看到父亲病成这样没有开口,我的休学给表哥带来机会,于是姑姑找到中学领导提出顶补我的名额,学校考虑到父亲关系接收了表哥。

姑姑是父亲这一辈女孩最小的,十八岁的时候嫁给邻村比她大十几岁丈夫,姑父家是大姓,同辈兄弟几十人,爷爷基于这方面考虑,让姑姑不受独门欺凌之苦,再者亲家在本地是大家族,虽是邻村在关键的时候也能有些帮衬。解放初期农村的宗族势力依然强势,几千年的传统观念让一些势力微弱的家族无地自容,况且我们这些独门独户的外姓人更感到势单力薄,所以和一个大家族盘结连里也能增加自慰感,这也是爷爷把姑姑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多岁姑父的原因。

据说三表哥出生不久姑父就去世了,姑姑带着几个没有成年的孩子,生活十分艰难。父亲当时正在本县芝兰担任工委会书记,虽然官不大在十里八乡也算一方诸侯。年轻守寡的姑姑依仗父亲的地位,带着几个未成年的儿女,在大家的相互帮衬下日子还能过得去。大表哥十六那一年,父亲顶着外界舆论压力,给他安排在县棉织厂当工人,60年代初能进城当工人一般的家庭是做不到的,特别他还是一个农民,这令人羡慕,可是大表哥没有耐心,在家散漫惯了,忍受不了工厂严格的管理制度,自己悄悄地辞退了工作。父亲知道以后很是生气,辞退已成为事实也不能去挽回了,鉴于姑姑家里的实际情况,父亲又给他在国有食品公司安排了工作,没有多长时间还是经受不住严格的规章制度,以干不了为由,自己再次辞退了工作。这一次父亲生气了决定再不管表哥的事情了。大表哥两次工作的失败他本人也失去了进城工作的信心。姑姑家生活很节制,虽说姑父同族兄弟很多真正帮上忙的寥寥无几,所以很多的困难还要父亲出面解决。

一九六三年华北地区洪水泛滥,一连下了半个月的雨,姑姑家几间土坯房子全部倒塌,为了给姑姑盖房子,父亲卖掉冀县老家祖上所有的房产和伯父留下房屋的部分建筑材料,重新给姑姑翻盖一套新房,从而使他们这个家庭渡过难关。

    农村家族、家庭,亲戚、朋友多元化机构汇聚成一个极其复杂的社会关系,这些社会关系支撑点就是亲情、友情。如果亲情和友情出现危机这个机构的框架就会出现裂痕,威胁着这种关系紧密性。从亲戚而言:兄妹、兄弟、姐弟、姊妹,一母同胞应该是情同手足,守望相助,相互帮助乃至人之常情。姑姑经常得到父亲的照顾体贴,时间长了开始引起母亲的极力反对和不满,两个人因此经常发生口角,那个时候我们幼小无知,认为父亲不经常回家,回来两个人就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争吵,父亲无微不至地照顾姑姑家我们也不理解,因为我们这个家也需要照顾、呵护,后来我们长大了感觉到了兄妹手足之情、血浓于水,情深似海的关系,父亲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亲情血脉的体现,相反母亲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庭,似乎认为有点狭隘,居家过日子,特别在生活都不富裕的年代,这也重创家庭生活的底线。姑姑家三个男孩,一个女孩就是在这种亲情呵护的环境里分享着舅舅给他们的关爱,享受着亲情阳光雨露,所以他们应该深深懂得什么是亲情和血脉相连?

    我们渐渐长大了懂得了情感价值观,感觉到了血缘关系是亲情的重要基础,血浓于水,亲情,就像一滴春日里的甘露,总能在悲怆的岁月里。鲜活怀旧着那风干的记忆;亲情就像一片夏日里的绿荫,总能在炎炎烈日中,撑起迷茫者的蓝天;亲情,就像一缕秋日里的阳光,总能在萧瑟的风雨中,温暖失落者的心田;亲情就像一场冬日里的白雪,总能在污浊的旅途中,涤尽跋涉者的征尘。它就是这样,没有杂质,没有距离,更没有虚伪,仅仅是相同的血脉间彼此默默地相互关怀。亲情是一瓢飘洒在春天的小雨,使落寞孤独的人滋润心灵的干涸;亲情是一汨流淌在夏夜的清泉,使燥热不安的人领略到诗般的恬静;亲情是一柄撑起在雨夜的小伞,使漂泊异乡的人到得爱的庇护;亲情是一道飞架在天空的彩虹,使满目阴霾的人感受到世界的温馨。

我和表哥张杰相差一岁,虽然隔几里地也不经常在一起,他是姑姑最小儿子,农村有一句谚语:头生稀罕、未生娇,苦来苦去苦当腰。所以三表哥娇生惯养,性格有几分孤僻,我们偶尔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打架,打架的起因不管是谁,挨大人责备的也是我。据说爷爷在世的时候对姑姑家的表哥、表姐情感上淡化,他认为外甥都是狗吃了他就走,爷爷对自己的孙子爱如珍宝,如果表哥们欺负了我和哥哥,爷爷会毫不客气地把他们撵走。相反父亲对待这些外甥们就不一样了,在某些方面比对待我们还要好。后来我们长大了知道父亲考虑的是姐姐的感受,因为表哥们在年幼失去父爱,不能让自己的外甥们情感上失落,所以他百般呵护,让他们不受委屈,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满足他们的要求。我平时和这些表哥、表姐感情很深,可能是因为他们比自己大几岁,在村里没有更多的亲属和庞大的宗族关系的缘故,幼年的孤独多么需要一些大哥哥、大姐姐来呵护啊!恰恰这方面是我童年的欠缺。正因为如此我们对表哥们的关系情深似海。

一九六七年父亲再次住院,因我和弟弟年龄尚小,只好求助大表哥在医院护理父亲。父亲生病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病情让他失去自尊,四肢瘫痪大小便不能自理,父亲的大脑十分清醒,生活上不能自理完全依靠别人他自己也沮丧而无奈。大表哥从小到大得过父亲呵护和爱戴,由自己亲外甥护理他勉强还能接受,外甥尽管不是自己的儿女,但血缘在,情分在,在加上平时对他们都付出、呵护,由外甥护理也算坦然。然而大表哥对一把屎一把尿伺候父亲不妨一些反感,父亲感觉到表哥的心态,稍微不舒服就训斥由此一来表哥就更加不耐烦,最后无奈还是母亲带着刚刚满周岁的小弟弟到医院护理父亲。后来父亲幽默地说外甥是个狗,吃了他就走,母亲和颜悦色地说百日床前无孝子,这么长时间伺候你,不容易了!事实的确如此,父亲卧床不起好几年,一切不能自理,不说是外甥就是亲儿子时间长了又会怎么样呢?母亲的话几年后得到验证,不过儿女们没有因为父亲生活不能自理而退缩,而坦然面对,因为这是做儿女的责任。

三表哥顶补了我上中学的名额,也如愿以偿。后来在这个学校毕业后,三表哥参军了,服役在北京空军某部。从此表哥也改变了他的生活命运。一开始我放不下,每天一早一晚站在村头看到那些背着书包兴高采烈上学和放学归来的同学,不由有几分伤感!命运就是这样会戏弄人,这也是生活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那个春天里,给我带来与生俱来的失落,让我诚惶诚恐,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我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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