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季言之约了周末看电影,林妮妮从周二开始就紧张,不过这种紧张也是多方面因素促成的。比如说这个周末,是元旦假期,假期过后,就是一连串的期末考。
就连夏岩这个平时不把学习当回事的主也开始摩拳擦掌抱佛脚了,林妮妮却还是被看电影那事儿搅得一脑袋浆糊,深怕自己没心思好好复习。
还好宿舍有夏溪这位“世外高人”,专业课划重点的本事可谓一流,每天晚上吃过饭洗过澡,四个人准时准点坐到桌前打开书,等着夏溪老师的私人传经课堂开课。顾寒清倒是不着急,她向来是狗屎运特别好的一类人,脑子又比较聪明,从小到大的考试几乎都没怎么太用功,可也一路顺顺利利念到了研究生,可夏岩和林妮妮就不行了,读书这件事纯粹是靠一腔热血和吃苦耐劳扛过这么多年的,是以两人最后这个礼拜复习起来,像是拼了老命,和季言之看电影的事,也不得不暂时被抛之脑后。
白驹过隙,四五天的光阴刹时也就飞过了,到了周六,宿舍四人颇有默契的一起睡了个懒觉。下午两点有中特课的期末考试,昨晚四个人互帮互忙背了三个多小时的书,不知不觉就熬夜熬到了一点多。这中特考试安排在了元旦假期的前一天,算是打响了黑色期末的第一枪。
下午四个人带齐东西到考场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到了不少人。这中特考试人数很多,所以分了两个教室,他们在716,还有些人在隔壁715。林妮妮走过715的时候,快速地往里扫了一眼,没有看见季言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个教室,进了716,林妮妮假装在找空位又把教室里的人一一扫过,还是没看见季言之,他的几个舍友,也都不在。
发觉自己的心情突然有一些失落,林妮妮猛地晃了晃头,找了个空位掏出笔记本来背重点。离开考还有大约十五分钟,周围的同学们也都不聊天了,掏书的掏书,背笔记的背笔记,还有些人拿了题库出来刷。
没过几分钟教室里就充斥着高低错落的读书声,时光仿佛一下子被拉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时的每个清晨高中生们似乎都是在朗读声中度过的,文艺的学生就朗诵古诗词,勤奋的学生狂背英文单词,林妮妮是个奇葩,她爱拿本政治书或者历史书出来念,声情并茂,跟开了百家讲坛似的。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一下飘的远了,林妮妮一个激灵拍了拍自己的脸,触感冰冷,她又忙搓了搓手,周围的背书声扰的她越发紧张,她只好把耳机从包里掏出来,塞进耳朵,开了超大声的音乐,又把头埋进笔记本里,翻过一页又一页。
背的正畅快的时候,身侧突然有人扯下了挂在林妮妮右耳上的耳机,她茫然地抬头去看,是季言之。他背着光,站在她桌旁,显得高大的不行,林妮妮呆呆地看他的脸,却看不太分明,她用力地眨了眨眼,才看清那人似乎微微勾了勾嘴角,又弯下身来,对着她的右耳,不急不缓地吐气,只听得他说:“好好考试,别忘了明天的电影。”他说完就又站直起来,把林妮妮的耳机塞回她的耳朵,还顺着耳机线找到音量键,把它降低了三分。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地做完,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出了教室。林妮妮一动不动地坐在位子上,刚刚还感觉到寒气的脸颊腾——的一下烧的通红。隔壁座的几个同学有些不明所以地向她这儿投来八卦的目光,她感觉自己囧的厉害,忙把笔记本竖起来,把头整个塞了进去。
周遭的一切不消半分钟又回归到了原样,可林妮妮埋在书里,感受到自己怦然的心跳,砰嗵砰嗵,强健有力得像是变了异的超人。
这,是心动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