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一种饼。它非常白,质地类似于发面与死面之间,不干,香,很有咬劲,嚼久了甜丝丝儿,虽然本身并没味道。它不像是烙的,因为没有油脂浸煸挤压的痕迹,表面是一层薄薄的细润的浮粉,我想应该是它在被用手揉捏或被木棍擀弄时留下来的,——过程并不重要。
吃它要掰开了吃;空口食用,避免蘸取额外的汤或汁。这样我的口腔、鼻腔渐渐都会充溢那种麦的芬芳,诚然与此同时,我的面颊将因长期咀嚼而酸痛,我将逐渐被它噎得吞咽困难,以至必须以水来助力。而当我喝下一口水,那些早已囤积于胃的它的糜烂物便将膨胀、膨胀,它们吸饱了水,在我胃里开启新一轮发酵与生长。我知道我被填满了,但满足感终于不再是来自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