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哈拉·希尔顿饭店阳台餐厅里的玻璃杯闪烁的晨光,将作为由堪称常夏乐园的夏威夷和檀香山的日辉、天光、海色、绿林组成的鲜明的象征之一,终生铭刻在我的心中。
——川端康成《美的存在与发现》
1969年5月的一个早晨,川端康成在夏威夷海滨酒店的餐厅,看到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玻璃杯上,折射出钻石般的光彩,他纤细敏感的神经捕捉到了这一美妙的时刻。事后,他在夏威夷的公开演讲中回忆了这个与美邂逅的早晨。
长久以来我一直认为,往日里我坐在窗边,看到阳光在玻璃杯或者任何什么地方折射出的光,并不像钻石般晶莹美丽,是因为我不在夏威夷。
于是夏威夷长久以来在我心中一直是片神秘的地方,那些阳光下闪烁的玻璃杯,也与火山,白沙滩,草裙舞一样令我充满好奇。
十一长假在夏威夷度过,短短三天行程,全在欧胡岛度过,虽来去匆匆,却留了许多美丽的剪影在心中。
港口
我们住的酒店就在港口旁,房间朝向码头,傍晚夕照的阳光橘色重得有些刺眼,打开窗户正看到海上日落,太阳贴着海平面化成一团金黄的光环,天际的云朵也全都被染成金色,海面反射着粼粼金光,游艇的桅杆与成片的椰树在倒影中分不清彼此。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光环慢慢沉入海中,晕影越来越小,颜色越来越深,最后消失在海平线上,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
傍晚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光,下午的暑气已消,小风中含了些许从遥远海上吹来的清凉,这个时候最适合散步来消磨时间。
太阳落山后,我们下楼去餐厅吃饭时路过游艇码头,匆匆转头一瞥却被惊艳,半个天空都被晚霞染红,船桅杆与椰树只留下剪影,海水中倒映着晚霞,不知是海在天上还是天在海中。
街道
夏威夷街道路不宽,平整干净,路两旁有各种各样的树与花。我坐在车里望着风景,只顾数树数树。
这是合欢树,开满了粉色小扇子一样的绒线花;墙头上向外垂着的三角梅瀑布开满了紫色的叶子花;原来棕榈树的果实是大串饱满的鲜红色珠子;各色鲜艳的扶桑花镶嵌在灌木中,垂着长长的花蕊;每隔几步就有鸡蛋花,一些散落树下,走近能闻到似有似无的香气;草地上天堂鸟红的黄的花梗亭亭玉立静待开放;大榕树的枝条扎进地下,分不清哪是枝哪是干;高大的桉树脱落的树皮下露出五颜六色,当地人叫它们“彩虹树”……
沿海的别墅贵得惊人,两幢房子只有一街之隔,却因其中一座靠海而价钱有天差之别。海边的小别墅往往带一片私人沙滩,可以独享宁静。
白沙滩
夏威夷有着太平洋最好的白沙滩,这里的沙子白如棉,软若绸,细似粉,浅海的水是清透的淡蓝,雪白的浪花从远处一席一席卷上来,如同一幅水彩画。
北岸的树木更多,房子大多不修边幅,沙滩更纯粹宁静,散发着原始美,纯净得震慑心灵。几乎没有商业区,游客很少,当地人开着车来,随便将车停在一片海滩旁,游泳,冲浪,或者只是躺着晒着太阳,能悠闲度过一整天。
Turtle Bay是北岸一座度假酒店的名字,真正可以看到海龟的海滩,距它有十来分钟的路程。我们到时正巧许多海龟上岸觅食,或者爬到沙滩上一动不动,或者悄悄出现在正游泳的人身旁,不过人们一来围观,它们就匆匆回到水中。
若没有椰林陪伴,草帽岛显得太孤独。
阴雨天时,天空中乌云密布,大风将椰子树们吹得怒发冲冠。
悬崖
每年十二月至次年四月,成群的座头鲸会从阿拉斯加长途跋涉到夏威夷附近的温暖海域繁殖,据说场面十分壮观。我们来时未赶上这一景象,只在观鲸的海岸停留了片刻,近岸的海上有一座鲸鱼的形状的小岛。
海边的悬崖与阴天的乌云更相配,这里总是风很大,吹得人几乎要飞起来,悬崖上经常有迎着风浪海钓的人。站在悬崖边,可以看到海水深浅处颜色不一。风浪大时,海泉喷口激起十几米高的水柱。
恐龙湾
从公路远远开过恐龙湾,司机在路边停下给我们时间从外部远眺一下。恐龙湾夏威夷语名叫Hanauma,意为弯曲,它的形状仿佛一只盘卧的恐龙,是火山喷发形成的一处天然海港。
在山上大风吹得人将要飞起来,而港湾内部却出奇平静,几乎感觉不到风浪。
恐龙湾内,从山上望下,海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珊瑚礁。珊瑚礁中有各种颜色品种的小鱼游来游去,是浮潜的好地方。
钻石头山
没有去钻石头山的徒步道,只是在山下远远观望山顶,岛上的山的颜色是青翠的新绿,像是故意调高了饱和度。
大风口
大风口曾是古战场,夏威夷的卡美哈美哈国王,在这里战胜了欧胡岛酋长。如今站在这三百米高的悬崖上,可以眺望翠绿色的欧胡岛东北部平原。
Luau晚宴
来之前有人推荐了天堂湾(Paradise Cove)的Luau晚宴,说比波利尼西亚文化村的更加传统和盛大。天堂湾有一片小小的海滩,晚宴前,日落时分海滩上先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夏威夷人迎着夕阳撒网,以及两个不同版本的草裙舞表演。
晚宴是自助餐,可以供选择的种类不多,食物也不好吃,就只能将将果腹,晚餐后的表演是重头戏。中央舞台上灯光变幻,传统的盛装舞蹈一幕接一幕。
儿童乐园
古兰尼牧场是很多好莱坞大片的拍摄地,牧场内可以骑马,乘车游玩,有许多适合小孩子的游乐项目。
都乐菠萝园小农场的红土地,除了菠萝还种着各种各样的热带作物植物,小朋友可以乘小火车环农场一周观赏。
一些食物
我们去的一些美式餐厅的海鲜多为炸食,不过食材都很新鲜,十分可口。
虽然仍是充满好奇,可我并没有在清晨去希尔顿酒店的阳台餐厅,看川端康成所看到的阳光照耀玻璃杯。也许若有发现美的眼睛,无论在何处都可以看到那些钻石般的光彩。
其实并不需要饭店、玻璃杯和早晨的阳光,夏威夷已足够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