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间如白驹过隙,我和身边的朋友一样,不知不觉就到了又新增一批学弟学妹的日子。然后,莫名的成了一只混迹大学的‘’老狗‘’。我无数次想知道是谁发明了‘老狗’来形容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真真贴切呢!
光阴像个小偷,在不经意间偷走了父母乌黑的头发,偷走了我们的稚嫩的面孔,偷走了曾经年少的轻狂。但它还算有点良心,给你我留下些可以的回忆的东西。
还记得……
高三的我,总是顶着一颗西瓜头(高三前的夏天,我去理发店,用一头秀发换了个瓜瓢回来。),穿着发白的校服和一双深蓝色厚底运动鞋,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梦寐的大学。那些年和一帮志同道合的同学举着考过高富帅,战胜官二代的旗帜,没日没夜的背书刷题,大学成了我们唯一的信念和精神支柱。它代表的不是一所学校,而是一种做梦都想实现的生活。万万没想到,在大学,迈两步就有一个官二代,走两米,就有一群高富帅。每每忆起,涕泪横流。
高三僧的正常生物钟应该是黎明5点起床,如果闹铃响了3次才睁眼,内心开始不安,并产生愧疚之感,6点赶到学校。6点钟的冬天仿佛被王羲之泼了墨,黑出了迷一样的肃杀。我们穿梭在胡同里,周围的世界还在沉睡,我们举着手电筒,一前一后走在泥泞的小路上。但凡听到一点奇怪的响声,几个背着一包书,手上还抱着一摞复习资料的高三党就像英勇的战士......摸黑狂奔。跑出胡同口,擦一把汗,在校门口买上一个刚出炉的大葱煎饼,趁着热气边吃边走进教学楼。偶尔情致来了,还能抬头看看皎洁的月色,叹一句"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当年个儿个儿暗地里较劲,早早起床赶当第一个进教室的人。这第一个人任重道远,需要趴在门房的玻璃上,敲窗把大爷呼唤起来。看门大爷被我们吼的没睡过一次懒觉,每次跑完操回教室,都能收到大爷的一记白眼。
上课自己走神,回过神来比割掉一斤肉还痛苦,于是想方设法抑制自己走神,胳膊上写过字,让同桌帮忙看着,水瓶上贴着"禁止走神"四个大字。数学课走神5秒,毁一道题,走神5分,毁一节课。
下课比上课安静,因为大家都在补觉。有斗志的同志们趴在桌子上睡2分钟后,开启常亮模式,中性笔在自己手中如游龙般潇潇洒洒在白色的试卷上留下自己的真知灼见。课余时间完成老师留得作业,回宿舍就有时间执行自己的复习任务了。有个大牛那年用掉3个记事本。
相信经历过高三的同志都知道,上厕所是件奢侈的事情。大号一次浪费的时间可以背一首古诗,一篇英语范文,解一道大题。于是当年又有一奇女子上厕所的时候带了本文言文小册子背诵,不想起身时一个手滑,那本书掉到了池子里,被后人所浇灌。这奇女子是我的死党,到现在,她还跟我说心疼那本书啊!还记得有一次和同桌跑的急了,进了男厕所,一男同学看见我们向男厕方向而去,好意提醒,我们俩愣是没反应过来,继续向前走,然后他又大声说了一遍,我们在众男同胞的注视下掩脸逃窜。原来当一个人对什么东西用情至深的时候不会忘掉自己,而是会忘掉自己的性别。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荒。当年的我们除了学习,唯一的乐趣是吃。中午吃什么饭必须在最后一节课前商量好,等到老师说出第一个字"下",便狂奔去食堂,然后发现一路上都是‘奔饭’的同志。但每天最先的还是那个一米九二的瘦子哥。果然大长腿有优势啊!
吃完饭回到教室继续学习,然后趴在桌子上睡半个小时开始上课。记得有一女汗子实在不堪忍受趴在桌子上睡的肩膀酸疼,于是把八张桌子排在一起,以桌为床,以书为枕,以英语报纸为被,心满意足的睡了午觉。我一觉醒来,去水房用凉水冲一把脸,保持清醒,继续下午的"僧"活。晚上10点半下晚自习,下了晚自习回宿舍继续埋头书海,畅游其中。
晚上12点半睡觉是usually,1点多睡是often,2点以后睡是sometimes,12点之前睡是never.
有人说我们单调,乏味,一群书呆子,跑操还在学生卡里塞着写满知识的小纸条背诵,也不怕摔个狗吃屎。他没有经历过,便不会懂我们的心潮澎湃,和充满希望的样子。那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迷幻,那种付出努力得到回报的欣慰,构成了一曲最最平凡的高三生活。
男神,当年还不流行这个词。我们心里眼里也留不出空地来给任何男生。(没有男生会注意戴着眼镜,一坨书挡住大半张脸,脸色蜡黄,被书包压的挺不直背的我们)
我们是最平凡的我们,没有人会注意到的我们。那年的18岁,没有出现一个坏男孩把我拐走,也没有被抹着红唇的妖艳贱货辱骂,爱情是从不奢望的遥远,友情是最坚定的依靠。那年,原来我们18岁,被称为花季的年龄,没有裙子,没有鲜花。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平凡。
如果我在18岁的一天在校园里穿着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