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寐以求,如愿以偿。——去红灯区之前想象的去了之后的感受。
原来如此,不甚满意。——第一次夜访之后的意见。
一条普通的街道而已,只不过从事色情生意。——第二次路过时的看法。
来之前,跟住在汉堡的女性朋友说,带我去红灯区吧,她先是“哈哈哈”,紧接着就是豪爽的“好!”而住在汉堡的男性朋友听到我说,要去红灯区转转,瞪大了眼睛,先是问:“你要干嘛去?”,接着带有个人色彩得推测道:”是不是要嘲笑人家?“
恰恰相反,我觉得中国也应该将色情产业合法化,怎么会嘲笑人家。然而一个对中国现状和黑社会比较了解的朋友不同意了:“合法化的话,中国这个行业将会乱套的,黑社会控制这个产业链,他们的利益一旦被触犯,不得麻烦了。”
即使乱,也只是暂时的,乱中也可以有序。就像我的房间和办公桌一样。
旧的秩序被废除后,自然会形成新的规矩。一种套路无法获得利益之后,紧接着会有新的套路。资本是最聪明的。
红灯区的形成,除了有资本,还有欲望。
这里以前是港口,船员们在海上漂了一年半载之后,攒了一笔钱,也攒了一批欲望。有需求自然会有供应,久而久之红灯区就渐渐形成。欧洲几个比较著名的红灯区所在城市都有海港,比如阿姆斯特丹,鹿特丹和安特卫普。形成道理相似。
第一次去红灯区的晚上是周六,朋友说我选得不是时候,周五这里最热闹,大部分的妓女都出来站街,大街上人挤人,比肩接踵,所以也要特别注意随身物品,防止被偷。
我从地铁站St. Pauli下车,朋友就住红灯区附近,等他来接我的时间,在月台上的报刊亭看了看,画面内容之丰富,超出我的想象,各式色情杂志,印着暴露的封面,滚圆的乳房,苗条的身材,白色、麦色、黑色的胴体,撩人的姿势,我作为一个女生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看了,同时默默自我确认一下性取向,确定是异性。
本来当晚陪我逛红灯区的是女性朋友,她临时有事儿,这倒也好,在男人的天堂走动,还是有男人陪同为妙。毕竟男人对自己天堂的了解要比女人深入多了,我也可以借势看到更多内容。果真,他告诉我,那些船员往往一上岸就找一两个姑娘共度几个良宵。欧洲船员身体好,一次找俩的不罕见。这样的内容可能女性朋友无法告诉我。
我们沿着一条大街一路走下去,右手边情趣用品店一家挨着一家。朋友介绍说,这是欧洲最大的情趣用品一条街。
在店与店之间,间或有个小门,连着一条通道,通道两米深,接着拐个弯儿,兴许是通往深处,或者是连着楼梯通向楼上。门的两侧为躶体女郎,上半身展示得坦荡荡,下半身的第三点,欲说还休地借着巧妙的姿势遮藏,有的画面是干脆正面对着镜头,坐在地上,两腿分开,如果从侧面看的话,臀部脚部着地,和膝盖应该是一个尖部朝上的等边三角形的,而从镜头方向看去,屁股着地,和两个分开的膝盖组成了一个尖部朝下的等边三角形。画面的正中央可以让爱的人醉生梦死,可以让坏的人萌生歹意,可以让纯的人掩面加速走过,可以让色的人忍不住流连忘返进入通道。只是,正面倒三角的中央,有一条胳膊作为底边的垂直线伸到地上。手掌正好挡住那个关键部位。
我想进去看看的想法还没有说出口,朋友就告诉我说,这是跳脱衣舞的地方,其实就是骗钱的,给个10欧的门票,但是进去你就得不停地掏钱,往脱衣舞女郎的胸部或者内裤里面塞。
这句话把我的兴致被扫了一大半,人家用自己的肉体换钱,作为一名观众只给10欧显然不合适,怎么都得给小费,小费还得比门票贵才好。任何行业都值得尊重,存在即合理。妓女也有自己的难处,不然何苦去出卖肉体。
反倒在国内的男性朋友们更敞亮,带我和另外一个姐姐去过类似”天上人间“的地方。房间内有一位着性感短裙套装的女郎,瘦瘦的,脸蛋也挺漂亮,专门负责点歌,坐在点歌机前的凳子上,转身面上沙发时,就能看到短裙遮不住内裤。其中一个朋友叫来负责人,让他领来一波穿黑色透视装的姑娘,这位朋友轻车熟路,先让姑娘们报来的地方,他们有的报省份,有的报市区,另外一个朋友告诉我,通常情况下也有瞎报的,而且也没有人在离家比较近的地方干这行。
不知道是灯光朦胧暧昧的原因,还是透视装和高跟鞋以及浓妆的原因,我觉得姑娘们还都挺不错的。但是却只留了一个姑娘让负责人又换了一拨,然后重复报地名人名的流程,又选了一个或是两个,不记得了。
后来她们又出去一趟换了便装,陪他们喝酒,给他们也给我们倒茶,其中一个朋友坐得跟我比较近,他时不时对我进行扫盲,还没带钱,把我钱包里的所有现金都拿走了,备着给小费。他跟我讲,这些姑娘也都不容易,也不是所有人为了挣钱都可以带走的。唱到一半左右,会所的负责人又带了一位穿着比基尼,披着白色透明长纱衣的姑娘进来,她身材略微丰满,身高162左右,体重目测要超过100近,显然是练过的,翘臀,腿部肌肉线条明显。负责组局的朋友A问我身边的朋友B,要不要留下姑娘,B问我,你说呢。我不知道什么节目,就说好。
劲爆音乐起,姑娘跳起了舞,过程中拖了纱袍,然后走到了朋友A那里,坐在了他的身上舞动,后来又起来到C那里,C躲不过,干脆跑出去了。到B附近,想往前又不敢往前的,偶尔还会看看我。大概担心我不让她靠近,我就识相地远离了B。
描述到此为止,回到红灯区上。
一路走过去,遇到很多着长筒雪地靴,紧身裤,短款棉袄的性工作者,她们的腰间都别着的腰包。朋友说,腰包是她们的标志,方便收钱,但收到的钱不是进自己腰包,而是给公司的,但虽然被抽成,收入还挺高,起码月入一万,欧。
他脚底生风往前走,我都快变小跑了。
——幸亏你在旁边,她们以为你是女朋友或老婆,不然就截我了。
——哈哈哈,要是你自己走被围起来了呢?
——明确告诉她们,我对此不感兴趣。
——为什么呢,我看一个个都挺漂亮的。
——你不觉得都像一堵墙吗?那么高,那么胖。
脚步不停息,快得我都没法扭头看仔细具体都长什么样,身影是德国女人的感觉,高且壮。
沿着大街继续走,到了橱窗区的豁口,他转身九十度,到了我的前方,朝向一面涂鸦墙,闷头迈步,我迟疑不前,疑问前方是女游客的禁区啊。他却右手低低招呼我,快跟上,不要往后看,走就是了。
嗯,我进了橱窗区。而且往里走了大概六七米。橱窗里面尚未开灯,也没有人。不知是否因为还不到晚上八点。街道那端倒是有一位形似警察的人。然后我们就掉头原路返回出去了。
找了个餐馆,吃了点生鱼片,我就回去了。感觉什么都没看着,略微失望。连照片都没拍一张。再次回到地铁站时,路边看到了警察局。距橱窗一条街不过几百米之隔。
封面这张,还是第二次和两个姑娘去了红灯区附近的20 up酒吧出来之后拍的。涂鸦墙后面的街道两侧就是橱窗。
曾经问过某著名媒体的记者,来汉堡时有没有拍照,他说,拍了,偷拍的。我专门找了一些别人偷拍的照,在此奉上。
来看看祖师爷高晓松关于中国古代青楼的精彩解说。
男同志们,我只能帮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