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通知七点钟开始班车沿途接人,于是我定下了六点二十的闹钟,早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看见了女儿,但具体情节却记不清了,梦醒后我看了看时间,五点零七,外面的天还没亮,想着再睡一会,但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于是起来收拾东西,拔下充电器,塞进工鞋的鞋窠里,刷完牙将牙刷牙缸用毛巾裹住装好。
整理完毕后,突然觉着有些渴,接了一杯水,只是喝完后,口渴的感觉并没有消退,此时才发现,并不是渴,二十嗓子有些发炎了,想起昨天还在没心没肺的与老婆开玩笑,说我将要去享受美好的单身生活,但今早起来嗓子却出卖了我,风轻云淡的背后是为了减轻老婆心里的不舍,为的就是当老婆和女儿想我时说一句:“别想你爸,你爸出去潇洒了,不管咱俩了”,虽然我努力的假装相信,可最终也没能骗过自己。
坐在客厅里,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突然想起昨天17个月大的女儿,一个劲的对着空荡荡的桌子喊脑、脑、脑,那时我和老婆都知道,女儿在找她平时看动画片的电脑,只是这电脑因为要跟着我出差的缘故,被装了起来,女儿才找不到,看着女儿不知所踪的样子,我和老婆都笑了,只是笑容的背后,却有着一股难以言传的心酸。
当我苦涩的笑过,走进了厨房,开始为她们准备今天的早饭,打开燃气灶,灶头没有火苗出现,突然想起昨天因考虑家里没人住,便将燃气表的入户阀给关了,只是当时不知这是个磁力阀,只能关,不能开。
于是翻出了许久未用的电锅,刷完后将昨天剩下的饭菜热了上,又找出电饼铛,将留下的几张手抓饼煎好,然后打上鸡蛋加上烤肠,装起来,当做老婆与岳母坐火车时的午餐,当我忙完,天也亮了。
出了厨房关上灯,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六点二十,距离我与同事约定楼下汇合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于是又将大厅里的垫子,养的花归拢归拢,在此时岳母也起来开始归拢上车带的东西了,看到我,让我赶紧吃饭,我说吃过了,于是岳母接过了我手中收拾屋子的活。
来到女儿的房门前,打开一个刚好容我进屋的缝隙,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女儿的床前,老婆醒来看见是我,小声的问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说“都准备好了”,看着姿势奔放的小家伙睡的正香,于是未忍心打扰,只是用脸轻轻蹭了蹭女儿的额头,可能是因为被蹭引起了不适,女儿突然翻了一个身,看见女儿翻身,老婆便拍了拍女儿,我见女儿没醒,又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此时墙上的钟,分针恰巧停在了九的位置,我意识到与同事汇合的时间快到了,我将收拾好的行囊,一件一件的搬到了电梯口,等我搬完,老婆与岳母来到门前送我,看着电梯上来,我说你们回吧,电梯打开后我带着行囊迈进了电梯,当电梯门关闭后,眼睛却有些酸了,我想应该是起的太早的缘故吧。
这是我第三次到内蒙参加支援工作,前两次共待了六个月,期间轮休可以回家,而这一回,一次就要六个月,并且没有轮休,哎!参加工作六年,虽然走的次数并不少,但都没有这一次来的难以割舍。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工资总是在以各种方式下调,不是国家调控,就是集团公司协调,偏偏又赶上这次下调幅度较大,无奈只能抛下亲情,换来相对丰厚的出差补贴。
割舍亲情,是生活的无奈,而我此次割下的亲情换来的是出差补贴。
但一想起每年的返乡大军,哪一个不是抛妻弃子的谋求生计,与他们相比,我反倒是有些无病呻吟的意味在其中。
车子此时依旧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此时女儿坐上了开往黑龙江的火车,只是不知道不愿意坐车的女儿有没有哭闹,想着想着嗓子又传来了阵阵不适。
最后借用一句话
此生若能安逸 谁愿颠沛流离——刘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