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活着,总有自己的信念和追求,人因为有信仰,才会觉得自己的人生与众不同。皮囊都一样,不一样的是内心的一份坚持。或许你的这份坚持不被人理解,又或许你的坚持是为了得到众人的理解与肯定。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副皮囊下你的向往。
我认为蔡崇达的《皮囊》是对人的内心的解剖,不管是母亲的信念,天才文展,还是阿小的人生,亦或是舍友的"世界"乐队……,一个个生活中的小人物都在坚持着自己的坚持,母亲坚持要建四层楼的房子,哪怕政府已经明确告知下星期就要拆掉。她依然坚守着这份信念,这份父亲是一家之主,有个四层的房子就意味着父亲的"面子"得到了实现。在他人投来不理解的目光时,母亲极力掩盖着自己内心的这份"理想",甚至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执行着自己的"坚持"。当然,我从母亲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我理解了她,一个为人妻的信仰。哪怕做的事情看起来既劳民又伤财,但至少让"皮囊"下的心安定了。心安定了,皮囊相应也跟着舒适了。
我们一直以为皮囊对疼痛是最先感知的,殊不知皮囊和皮囊下的"心"才是最先感知的。心一旦受伤,皮囊便会想尽各种办法保护它,失去所爱的人,明明痛苦至极,但是有皮囊的保护,外人看不到我们内心的千疮百孔,而在黑暗中,我们又会失去理智地歇斯底里。褪去皮囊,才发现皮囊下的心是如此不堪一击。
为了让我们自己与别人不一样,我们依靠着皮囊做着自己认为很崇高的事情,书中的文展从初中开始就一直计划着自己的理想,就是通过中考考到那个分数段的高中,为此,他暗暗地把每年发生的历史事件整理,并且在每个历史事件后面写上事件发生的根本原因,他说这样还能在写作文的时候通过写熟悉的历史故事而让自己的作文增分。当然,他把自己困在自己的房间暗暗实现他的大事,他的玩伴和朋友渐渐地也不再来打扰他了。他是个"懂事的人",以至于"我"和他说话都得迎合着他的"懂事",他的时间再没有人去占有,甚至发奖学金他都没去领。最后,他终于如愿到大城市去读书了,他的向往的地方,他说他不会再回来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的粗鄙。他说他甚至恨自己出生的地方,当他出去后越发觉得城市的天地极其宽广。"我"和他的距离早已产生,甚至越来越远。本以为他就在城市扎根从此不再回来,但是最后他还是回来了,因为他忍受不了城市的文明人的看他(他是兔唇)的粗鄙眼神,和那些俗不可耐的话语,或者是他的精神世界太高大了,他的皮囊下的世界和皮囊所处的世界已经分离,不再是同一个世界,所以皮囊下的"心"最终屈服于皮囊,他又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回来是因为他父亲突然中风离世,事情完成后母亲劝他不要走了。他就在小镇的广播站当维护人员。领着月薪一千元的工资,也被自己的"闲着"无事的哥哥看不起,因为以前哥哥没有读书,被他鄙视到尘土里。而后来哥哥娶妻生子,因为他嫂子的嫁妆丰厚所以开了个小店。日子过得风风火火。所以他的"一无所成"回来,并没有受到人们的待见。
我们是为这副皮囊活着,这副皮囊下的精神却又占据了皮囊的主导。唯物主义者认为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但是世俗的人真的是看到皮囊本身的光鲜,谁会在意你本身在意的世界呢?我们只知道当皮囊下的"心"空无的时候,我们总要想尽办法把它填实,让它鼓鼓的,这样我们的皮囊也会散发它的光鲜亮丽。
有时候现实是悲哀的,并不是什么事的发展都尽如人意,有些事情我们努力了也不一定会按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这就让我们很挫败,甚至一度怀疑人生,怀疑社会,怀疑世界。但是当我们去否认他们的时候,他们又会让我们看到不一样的皮囊,于是,矛盾体的我们就一个个诞生了,不断去否定,又不断去推翻自己的否定,如此循环往复,累的只是我们的皮囊吗?当然不只,还有皮囊下的那颗"心"。
是该释怀了,皮囊在世上,不就是让它在社会中"历劫"的吗?正如阿太所说,皮囊不是拿来伺候的。所以我认为,皮囊"历劫"得心安。
……
那亲爱的,你准备把"心"安放在何方,直到现在我还在"历劫",我没有答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