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周六晚上看奇葩说的时候,因为已经是临近半决赛,何炅开始在节目中广告大家报名参加奇葩大会。在半决赛里,我们几个刚刚被8个辩手(仅仅准备了一个小时)的表现佩服到腰都直不起,所以当第五季奇葩大会的广告出来的时候,皓林又开玩笑地说起让我去报名的梗。虽然是玩笑,但是我真的在脑海里想了大概半秒,如果假设真的有一天一觉醒来我发现我在录制现场,我有什么可以说的。
然后我发现,到目前为止,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意识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笑着嘀咕了一下说,最惨的事情就是,羡慕了这么久那些在屏幕里聪明而厉害的人,现在屏幕里对你抛出了一个二维码让你也来加入他们,而你在这一秒思索之后,你发现你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芸芸众生。
二、
上一个周末,约好去小天使家看恐怖片玩游戏。出门前把电脑也带上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培养了一种习惯,如果出门不带电脑,就有一种自己在偷懒的愧疚感。看电影时候的开心是真的开心,玩生化危机的刺激是真的刺激,没有抓紧一切时间认真写东西的不安,也是真的很不安。我现在想起来,在别人家里过周末还要打开电脑写东西的人,看起来真的做作到骨子里,但是当时打开电脑的我,一定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内心的不安情绪。
那一天晚上,赶出来的文章,阅读量很不尽人意。好笑的事情是,我在朋友圈里转发这篇文章的时候说,这是一边玩生化危机一边写出来的东西,于我自己而言,这句的意思是“用休息的时间去写东西,哎呀真是不容易”,但是在我朋友圈的评论里,在别人的眼里,这是“你看你一心二用写出来的东西,难怪你这次的东西和之前那么大相径庭”。
突然就联想起今晚看到的一个段子——
“人最容易被什么感动”
“被自己”
三、
过去的一周,又是一年高考季。
距离2012年高考,已经有五年了,我惊讶地发现,随着高考越来越远去,我不是像大部分人一样从“耿耿于怀”到“云淡风轻”,我是从“毫不在意”到“反复想起”。我想起五年前的六月份成绩公布的时候,我其实真不是特别满意,但是第二天我就已经毫无在意了,每天和考多我二三十分的同学玩得特别开心。我当是真的是觉得那又怎样,我又不会因此输给你。
可是五年后,我却因为特别无聊的原因,在自己心里树立起了一个假想敌,一个压根不认识我、我也完全不了解、但是却很容易有一种“怎么办,我这次可能死都赢不了”的假想敌。这对非常好胜的人来,真是特别煎熬。
求而不得的人,往往是两种结局。一种就是怪别人,什么都是别人的错,自己是全天下最委屈的那一个;另一种就是怪自己,什么都要怪自己,芝麻点大的事情都会被自己拿来分析再分析,想着这可能就是自己失去的原因。就像失恋一样,你失去了,有些人就会想着,一定是自己不够聪明、你看看那些考上清华的人,你看看那些准备一次GMAT就780分的人,你再看看你自己;一定是自己不够好看,你看看别人那么有气质,你再看看你自己;一定是自己不够努力,你看看别人都那么优秀了还在拼了命努力,人家多有视野多有格局,你再看看你自己,你所谓的努力够不到别人一半的格局。
有时候,我还蛮羡慕第一种人。哪怕落得自私的名声,开心的是自己。
四、
这种责怪的情绪已经蔓延到了每次看奇葩说的情境。看着台上的那些人你真的只会不断发出一个感慨,真的,这群人怎么可以这么聪明?
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情绪。
最可怕的不是他们聪明,也不是他们不仅聪明还这么拼命,而是他们不仅聪明还这么拼命同时他们生于1993年。
这叫同龄人成就断层焦虑。
我今天和朋友聊起颜如晶上进心的那一期,颜如晶在她那个持方里流着眼泪问,“连续三季我都没有拿到冠军,可是为什么我不能没有上进心?”,半个朋友圈都为她动容,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努力。可是我看着如晶的眼泪,我真的觉得,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她的焦虑她的抑郁,是她对自己说一万次不需要有上进行都没有用的,她真的需要那个冠军。
有一段时间真的不敢看奇葩说,但是我现在都会看。
因为并不会因为不看然后就变得快乐了。我们真的需要“那个冠军”。
五、
每周最自在的时间就是周五晚上,它就像一周时间里面的小逃离,开始面对自己的情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个周末,有一半时间赖在了皓林和李晴家里。周五的晚上,和李晴9点多开始讨论稿子,从秋广场的星巴克谈到皓林家里,谈到一个两人都非常喜欢的题目,兴奋到烟头烫坏键盘我都不知道,收集到有趣的东西的时候,笑到躺在他家里的地上。
深夜两点半的时候,穿着他家的人字拖下楼买宵夜,顺便就坐在花城广场公交车站的椅子上一边抽烟一边等着出差从机场回来的皓林。广州这一夜的风出奇的闷热,可能和明天的台风有关系,但是我走在深夜两点半的街头的时候,是真的非常开心。虽然周六周日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卡壳写不下去了,而且谁也说不准这可能又是一篇阅读量并不尽人意的文章,但我真是最好的时光,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想起来,都是最好的时光。
六、
我觉得我们总会在很多瞬间,会有一刹那的“芸芸众生”感,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你从婴儿时期起,自然而然地活在自己掌镜的世界里,用第一视觉看世界的时候,自己是唯一的主角,眼睛里看到的其他人都是配角,精彩或者平庸,都是配角。可是长大后的某个瞬间,pia的一声,镜头突然从第一视觉变成了上帝视觉,你突然在这个电影画面里看见了你自己的头顶,身高只有一米7,抱着电脑打字的你和咖啡馆里其他五十个人毫无差异,如同长得一模一样的蚂蚁。
可是到现在我还是特别相信,在这个上帝视觉里,你再给一点时间,你会看到有的蚂蚁就那样静止不动,而有的蚂蚁还在挣扎。
这些挣扎的蚂蚁,可能是失落的蚂蚁、可能是快乐的蚂蚁,你再给一点时间,他们不会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