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歌者

几日入睡都不是太顺畅,耳边是键盘和鼠标的声音,让我难以平静。倒是有些怀念,那些年,守在荷花池居室的时光,一年又一年夏天听过的池塘内那些青蛙的喧嚣。

也会想起那时的一个夜晚——我依然记得是12月24号——我在三楼的居室之上,听下面荷花亭子一个女生浅浅的歌唱,我故意打开门,让灯光泄出去,然后背对着栏杆,做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姿势,默默地听。我忘记了那歌的内容,只记得那种在深夜中令我心颤的孤寂感。那女生当然不是唱给我听的——大概是为汇演准备,或者其他缘由——但我却成了唯一的而又最忠诚的听者。我在栏杆上默默停靠了很久,那时的我处于高考的极速轨道中,遭遇有这样的停歇与温情,也让后来的我感到弥足温暖。

还有一次是去远方的城市比赛,一个夜晚,在住所听到对面住宿轻微而又悠远的笛声,只感到心中一阵又一阵凉。我没有艺术细胞,不懂音乐,更与高雅一类的东西无缘,但我能隐约记起那时世界的优雅,与我一时间的宁静与平和,这种状态并不易得,与环境有关,更与心境有关。

我并不喜欢那种巨大音响发出的轰鸣,也对卡拉OK里的歌声有种淡淡的排斥——尽管,有时会故作笑颜和朋友或同学在某个唱所忘我的歌唱,只是,那些红火的背景,隐藏不了深处的孤独感。

我无法忘记在一趟归来的火车上,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女生,面对这手机微笑,却对着我沉默;也无法忘记在路上遇到的一对恋人,相互依偎却对这着每个路人虎视眈眈。

这时我会怀念歌者,怀念那种遥远时空下却又相互理解而产生共鸣的心灵。

而集体静坐,给我的也是一种内在的共鸣之感。耳畔似隐似无的响动,那时的我如同跳脱出个人周遭的围困,去感受忙碌之外的这个世界的温情。而这时,每个与我有相同或相似遭遇的人都安静下来了,他们或许和我一样,在遥远中感觉到了内在的联系。

【注:静坐是儒家文化课的课程内容。】

                                                                                                                                                           2014-5-24    清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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