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听到很多关于死亡的新闻,关于有名的人,落魄的人,无辜的人,不认识的人,自找麻烦的人的死亡,事实上,对于这些,自己是很难说什么的。虽说在死亡这种大议题上,人多少还是有点觉悟为好,但是我的觉悟可能更多只能说给自己听吧。
这么说可能不好,但我是一个几乎天天都想与“死“相关的事情的人。虽然有句话说——不知生,焉知死,可偏偏,我想的最多的却是”死“,或者说,在思考”死“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怎么“生”。
我幻想过自己什么时候死,以何种方式死;幻想过哪种死的方式是自己能接受的,而哪种方式是不能接受;幻想过终有一天人有“权利”去决定自己的死亡;幻想过人能选择无痛那般死去。
我觉得只要经历过亲近的人的死亡,自己多多少少对死亡都能有一些体悟的。它是一种情况,意味着生命的终止,只是生命的终止方式因人而异,有些人因病而死,有些人因意外而死。无论是怎样的方式,它都是一种结束,标志着生命的不复存在。在这个世上,不会再存在死去了的这个人,任凭活着的人怎么去悼念,那个死去的人都不会再回来了。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坦然了,因为自己不得不接受,自己拥有的就是此时此刻。我无法断定明天,也无法断定未来,只能拥有这一刻。这一刻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都是恒定的了。
与自己毫无干系的死亡,或许感叹一下,感悟一下就过去了,可难受的是,那些与自己有关系的死亡,意思是,那个死去的人给自己留下了什么,或许是痛楚,或许是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或许是遗憾,这些时候,不是亲身经历的人,可能就难以体会到那种心情。
虽然我每天都在思索“死亡”,可这不意味着我轻视它。如果我知道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可能我也会害怕,可这种害怕也不能挽救什么。所以,在没有面临死亡以前,是需要自己对死亡多少有些清醒的认识。死亡是生命的终止,而这个终止,会受制于许许多多的因素,人也不能确定说哪些因素是自己能掌控的,基本上,在死亡面前,因素就是不定的吧。
对世人有影响的人的死亡,总让人感慨万千。这是肯定的。因为如果把自己的生命与那些有影响的人的生命相比,就会发现不同。有些死,会让后人铭记,有些死,会让人唾弃,而有些死,更是被人不闻不问。从这点上看,在活着的时候,怎么做一个人,或许也决定了死后被人如何看待了吧。虽说死后如何,对死了的人而言是毫无意义的,但这也回到一个根本命题——人活着是否有意义,对自己,甚至对世界而言。
对于创作而言,或许死亡也是无法逃脱的命题吧。为什么要论人生,为什么要创造意义,为什么要面对死亡,其实都是给予人活着时的启示。如果没有必要的启示,人可能只是虚浮地毫无目的地活着,但这是否就能构成人的一生的全部呢。
思考“死亡”也不一定是自寻烦恼。如果想得足够多,足够明白的话,其实人对于死亡的临界点,也多少会有一些体察的,这就意味着,当面临着不可预期的危险时,知道如何把危险减至最少损害。除非抱着非死不可之心,不然的话,在危险面前,我们都会竭尽全力争取活着的机会吧。
当世界多了这么多无辜的,无法理喻的,偏离常理的死亡以后,我感觉人更应该提高警惕吧。任何一种危险,既不能莫名深陷,也不能听之任之。止损的做法,完全是为了保全性命而做的努力。
不公平,在人的生命长度上也是显而易见,但对于这个,人能说什么呢。人终其一生,或许都弄不明白,是什么在主宰着人的生命的长度。所以,什么对自己重要,什么对自己不重要,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想想这些或许才是最重要的吧。
无论怎样,在死亡之外谈论死亡多少都有点轻飘飘的感觉,所以最重要的是体悟。如果自己内心有切实与足够的体悟,即便只是于己而言的,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