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非洲之前,被众多亲朋好友问到“非洲那么不安全,你为啥还要去非洲?”,每次遇到这种问题,我笑笑不语,心里却激情澎湃地给出答案“你去过非洲吗?你没去过非洲,没见过非洲的样子,就凭几部影片给非洲下定义也太不公平了!”
确实,是新鲜探险好奇让我下决心来非洲的,我总是抵不过内心对新环境的热情向往。来之前,我根本不了解非洲是怎样的。有担心过安全问题,但当时能想到的安全问题也仅限于国内常见的安全问题以及疾病。
2017年8月28日抵达喀麦隆首都雅温得,第二天被开展了安全教育讲座,主要针对非洲疾病。驻喀医疗队的医生声情并茂地讲疟疾、传播疾病的水源、当地极差的卫生和医疗条件。听讲座的过程中,我完全被吓到了,我所听到的内容早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用“懵”来形容我当时的状态最合适不过。巧的是,当时我还感冒了(雅温得很凉!),在非洲疾病的围绕下我极度恐慌。
讲座之后的几天,恐慌渐渐被日常生活填满。可关于疾病的消息每天都能听到,吃饭时、娱乐时、运动时总能听到前辈们的聊天,从他们口中得知,基本上来喀麦隆的每位中国老师都得过疟疾。第一次听到疟疾,我脑子中闪现的是拉肚子的症状。直到前段时间刘老师生病我才真正见识到疟疾的威力。持续高烧一天一夜,之后高烧低烧反复,热的要死和冷的发抖这两种极致状态我第一次见到,在煎熬中刘老师整整瘫了三天。
我害怕疾病,很担心得疟疾。医生说,避免疟疾要注意两点,一是尽量避免蚊虫叮咬,二是注意个人卫生,尤其是饮食。我把医生的话记在心里,在这快两个月的时间里,我花费时间打扫卫生,每天自己做饭吃。
在我觉得越来越适应逐渐远离疾病恐慌的时候,人身和财产安全又霸占了我的恐惧。最近的两次会议让我真正意识到,看不到的危险并不是不存在。
两次会议针对三起安全事故讨论。这三起事故的主人公都是我们的同事。一位志愿者老师下河游泳溺亡;东方红住点的三位老师夜里被偷,小偷翻墙进到二楼客厅,偷走了一部手机、一台电脑、4000元人民币;杜阿拉的一位老师下课后回家途中被抢,脚踝扭伤。发生的这些事件,确确实实是存在着的,是发生在身边人的身上。在这些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我可以把前辈说的恐怖爆炸和掳走当地妇女的事情当做故事或新闻来听,可这些事情发生之后,它们不再是故事,不再是新闻,它们是实实在在的危险现实。
晚上的时候,睡觉前我总担心自己的房门没锁好,有时要检查好几遍才放心躺下。躺下后听到响声,心里一惊难以入睡。白天,除了上课,我就在自己的房间待着,有时会出门买东西,不过也就一周一次的频率。
我想,等我回国后,如果你问我“非洲安全吗?”我会告诉你“非洲没有不安全。”为啥呢?反正你也不会去非洲,告诉你那么多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