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宁,安宁的安,安宁的宁。从我懂事开始,世界便是这个样子了。
我有过父母,但他们死在了一场很普通的丧尸袭击。
后来一个女人“捡”了我,名字也是她帮我起的,但她没告诉我名字。
再后来,那个女人也死了,
一个男人又“捡”了我,并给我食物和水,甚至还会给我带书看。他说他捡我是个意外,他没想到会被那些人发现。我一直都相信他的说法,直到他开始教我怎么更好的隐蔽自己。
我以前不知道人原来是可以吃饱的,也不知道还有书本这么有趣的东西。捡我走的男人大概三十出头,眼神很坚毅,五官端正,菱角分明,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傲。他看起来很“凶”,但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那个女人刚死的时候我很伤心,每天想哭却又不敢,怕惹恼了他就把我扔了。我只能每天晚上偷偷地哭,压低声音的哭。
但我想他还是发现了,因为每次当我哭过后的第二天他总会出去带些书回来给我。
随后的日子便是难得可贵的平静,我在角落看书,他也做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好几个月后,这分平静才被几个不速之客打破。
凭那个男人的身手,很快便打发了他们。但他却没因此感到欣喜,反而眉头皱的很深,看我的眼神也复杂了起来。
后来王先生带人过来了,两个人开始说着什么。然后男人就放弃了这里,甚至带我加入王先生的组织。
我是认识王先生的,我以前和那个捡我的女人就住在那里。
他是个坏人,他会强迫楼里的老人外出搜索资源,慢慢的老人们的就越来越少了,他却越来越风光了。
我告诉过男人这件事,但他却不以为意,只说这很正常。但我看得出他也很讨厌王先生,他每次跟王先生讲话都只有几个字,语气也很冷。
后来的几个月,他对我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了。
他开始教我格斗技巧,教我该怎么搜索物资,教我怎么用枪,教我怎么隐藏自己。
他变得迫不及待,好像恨不得把所有用得上的东西都交给我。
我们的关系也在天天的教导与被教导中更加亲密。
我告诉他我的名字,但他却没告诉我名字。
我后来了解到,越是深切的生活在这个世界,好像就越把名字看的淡薄,他们甚至都不看重自己的性命。
问他的问题他大部分都会回答,只有他的过去是不能提及的。
每每我想了解他的过去他便开始沉默,有时甚至装作恼羞成怒的赶我走。但我知道他是假装,他会对别人失望,但我却没见过他对人生过气。还是说,失望的次数多了,连生气都不愿意了。
最近我察觉他的行为开始有些奇怪,最大的征兆便是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温和了,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关心。我猜想他应该要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是偷吃了我的方便面?还是。。。。。。。他要离开我了?
我知道他讨厌这里,但他想把我留在这里。他不知道的是,我也很讨厌这里,我也想走,跟他一起走。
后来几天的晚上我都悄悄醒着,暗中观察他有什么异动。
果然,在某一天,他在我床头放了一封信后就走了,背着包应该是不打算回来了吧。
他是不要我了吗?还是仍然觉得我是个累赘?明明我都拼命去学习锻炼,我只想快些长大,快些能帮助到他。
我不应该追上去的,我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但还是忍不住想跟着他。
楼外,圆月亮极,偶尔吹过的凉风却带着一丝凄冷,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奇怪的是,这种天气应该不冷才对。
更奇怪的是,那个男人没有解决那个不知从哪冒出的丧尸,反倒开始跟踪它。
明月之下,他跟着丧尸,而我跟着他。就这样,一尸两人不知走了多远。
直到那个丧尸走进一个地铁站,男人终于停了下来,但他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站定了一会居然又跟了进去。
我没敢再跟下去,那黑洞洞的的入口太过于渗人,我也不知他怎么敢跟了下去。
我就这样等在外面,约莫二十分钟,却突然听到一阵吼声,然后他从地铁口冲了出来,眉头紧扣,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严峻的表情。
而在他的身后居然出现了一个怪物,一个似人非人体型高大的怪物袭击了他。
他开枪击退了怪物,并借此间隙逃出更远些。怪物本可以继续追上去,但不知什么原因又退了回去。
他也消失在了某个角落,我则怀着忐忑的心情又跟了上去。
他进了一个房间,我犹豫了一会也进去了。进房间后便看见他倚着墙壁而坐,那紧缩的眉头反而因为看到我而舒展了起来。
他手臂上留着狰狞的抓痕,但他看起来毫不在意,应该说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我不敢再去看他,他明明还很年轻啊,可为什么坐着那却有些英雄迟暮的味道。
他却坦然的看着我,没有责怪我,还招呼我坐过去,跟我讲起了那个怪物的事情。他说丧尸开始进化了,已经出现了有智慧的丧尸,人类的末日并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而已。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带着我从没见过的亲近。我只能咬着牙不开口,生怕一张嘴眼泪便会如溃堤洪流。
他不喜欢我哭。
他开始像长辈一样告诫我,他微笑着让我不要当英雄,英雄太苦。笑容坦然而平静。
最后,他把枪给我,让我杀了他。
我第一次没听他的话,逃一般的离开了那个房间。
我走出房间的瞬间,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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