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着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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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15,农历九月廿十二,宜婚嫁!

今天你还好吗?我想应该很好吧,走走停停这些年,今天你终于穿上了属于自己的婚礼服!

可惜我不能亲眼目睹你一生中最美丽的一天。

我们有了曾经,却失去了未来。

我永远忘不了那些为了寻你而马不停蹄追逐的日子,东莞到深圳——深圳再到杭州,再到广西,最后来了佛山。

我们相伴了四年,虽然没有大风大雨,却也有苦苦甜甜。

还记得吗?

不熟悉时一起买下来而彼此交换了的行李箱。

第一次通电话是我离职离开时你打电话来祝我一路平安。

开学后你的第一次邀请,而我却担惊受怕不愿应约,每每总拉着别人一起去。

春节回家你给你弟买衣服,在热闹的商场你突然回头把衣服往我身上比划。

离开学校的最后一天,我却把你伤得透透的,你哭我也哭了。

终于离开了破学校,虽然不在同一个城市,但手机每日早晚必定塞满你来的短信。

而空间里我们依然斗得不亦乐乎,哪怕只是一条五个字的说说,我们也能弄出几十条评论与回复。

你上完班从深圳赶来看我,我装病不去上班陪你去逛街,你佯装生气对我一顿数落。

晚上我想充当大灰狼,你却说你还要嫁人,又是一夜的眼泪。

接着你的行程变成了大的跨度,而我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你的身后,虽然很多时候不能在一起,但我总是找一个我能待下去且离你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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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工作没有想象中的好找。那时在一间很便宜的旅馆住了一个多星期,期间早出晚归。早上坐公交出去,然后从老城区走路回来,中途迷了好几次路。那的人力资源市场我一溜儿逛完,最后也只是灰溜溜的出来。那时你知道我心情低落,也不再跟我斗嘴,总是鼓励我,让我不要太着急,甚至还埋怨自己觉得是你连累了我。其实你不知道,我真正担心的不是工作,而是怕上海太繁华,你会在繁华里遇见比我更合适的人。

好在那年十一很给力,不仅来得快,还把你从上海带来了杭州。来的那天,我在杭州南等了三个小时一直到天泛黑才等到你。你一直都晕车,所以萧山回下沙的路上你都不多话,我怕你是生我的气,也不敢多说,只是紧紧搂着你。下车时,下沙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把外套脱下来顶在咱两头上,此时我才发现咱两的心靠得那么近。

在杭州那五天里,我给你烧水倒水洗脚,给你洗衣服,买你喜欢吃的炒田螺,虽然直到今天我还是没能吸出里面的螺肉来,但在那时,我在乎的哪是那一颗颗吸不出来的小肉丁呢。我们一起去游西湖,结果回来为了寻马市街而在马市街身边来来回回兜了多少圈。呵呵,马市街,如今已经隔了几个年头,但我依然会能寻到它,可是你呢,我还能寻到吗??????

时间过得真快,又到了十月初一,一个大日子,至少对当时的我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日子了,因为你要过生日了。工厂的时间总是安排的很紧张,为了能去上海看你,我先把去上海的票买了,再给老大汇报,虽然也挨了一顿说,但让我很高兴的是这招先斩后奏还是奏效了。

可惜你还得上班,我只能陪你上完晚班。晚上,你跑去沪东大街买好吃的宵夜,其实就是烤串和炒粉,但我们都吃得精光。第二天我们都没有休息,但我也不知道那一天我们都把时间花去哪了,订的房间只是拿来吹了个蜡烛,吃了一小块蛋糕。也许那一天我们一直都在沪东路上有吧,只是怎么走也没走出沪东大街。至于我原先想好的外滩,城隍庙等都被拉了黑。接着又是一个晚班,当然我是会陪着你的。你那个黑老板不仅狠心而且可恶。第一晚。竟然对你说,小心我是坏人。不过第二天我们提着剩下的一大半蛋糕去上班时,那老头竟然说“年轻人还能大老远专程跑来给女朋友过生日,难得!”说完对我竖起来大拇指。怎么这会他就这么健忘他昨儿说过的话呢。

那年冬天我们都回了各自的家,2010年,湖南大雪灾。我记得那场雪整整下了三天,最厚的地方有半米厚。我为了避开家人和你通话,一个人躲在谷仓窄小的房檐下。冬天的风割得我手脚生疼,窄窄的屋檐外漫天大雪飘洒,我还是会和你煲上一个小时的电话粥。最后。自从我上了高中就不再生冻疮的手脚又肿成了包子。

2011年的正月初四,我去了江门,跟我表哥一起走的。我们通了电话,你答应我过段时间来江门和我汇合。我让表哥给你留好了工作岗位,我也帮你买好了席子之类的生活用品。我们隔三差五的聊着,话题永远离不了情侣间的“想不想“恋不恋”之类的。可是没多久,我还充斥在你已南下来跟我汇合的欣喜里却突然跟你失去联系。后来才知道,你送你弟去了你舅那里,结果你弟没留广西你舅那,而你却留下了。那几天,我一联系上你,就是求你来江门,可你总是反感我似的,总是跟我说完几句话就挂我电话,我总是不厌其烦的拨打你的号码,最后你竟然用关机来对我。最后我们闹到了分手的地步。那时我把属于你的东西统统扔掉。短信,空间评论回复全部删掉,在删完之后连那台属于你的手机我也在半夜连眼泪都流够了的时候猛的砸在墙上。粉碎了,那一夜碎了的不止是手机,还有一些看不见听不见的东西。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吗?哈哈哈哈

他们都劝我好女孩多得是,可我没过几天就发神经似的,死活都要去找你。为了这事,我跟表哥都闹了起来。可是当时,在我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去找你的那条路。后来我哥也知道这事,也劝了我,最后谁也没能阻挡我,我还是成功把你找回来了。

广西的那段日子我不想多说,当时我们也过得不是很好,而且经常闹。虽然闹来闹去,但还算平稳的走了过来。

11年8月我们一起回了我老家。我眼里的山清水秀。却只是你眼里的原始森林。好吧,也算是,起码我带着你爬山,采蘑菇,挖红薯,和我妈一起下地种白菜和红萝卜,上山摘橘子……那三个月的日子过得很悠闲,天冷了,你还穿着我的衣服去上街,呵呵。我买的那件卡通米老鼠衣服还在吗?你闹着买下来的大风衣如今又在哪里呢?还有骗了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广州七彩虹还记得吗?

11年11月中。你突然说要来佛山。眼看就要过年了,何况我妈也是一个人在家,三个月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我们的存在,突然提出要走,她肯定很不习惯。那时我很为难,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妈,叫我怎么做。可是最后我竟然听从了你的。我们就在我母亲的挽留声中再次南下。

11年,佛山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我至今记忆犹新。因为那是我们最落魄的一段时间。刚到佛山一切都不熟悉,你舅也不管我们。自己找工作,租了房子。工作不是太好找,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最后只得各自随意找了份事做。当时没有工资拿,你也从新手开始学做化妆和卖护肤品。两人的工作都不包吃,自己每天要做饭。当时锅碗瓢盆都没有,幸好黄姨给了我们很多帮助,每天就是用他们的锅炒菜。你知道吗,现在她那口电炒锅还在我这,我依旧拿它炒菜。那年冬天真的特别冷,也许只是因为我们只有一床被子和一张床单吧。我记得最冷的时候只有5度,我们只能在凹凸不平的木床板上铺上那条床单,然后我们裹着那条被子紧紧抱在一起,或许这样才暖和一些,那时你最喜欢干的坏事就是把你像冰块的脚丫子往我怀里放,真的好凉,但我真的很愿意用我的全部热量去暖和你!还记得,那时我们天天吃豆油皮吗?一点点豆油皮用水泡涨了,炒出来就是一大碗。那时老鼠也常常欺负落魄的咱两,经常半夜三更出来偷吃我们泡好的豆油皮,我为此想尽了办法,最终我还是把它干掉了,只是它临死竟然还跑上了躺着你的床上,让你吓得不轻,我也自责的不轻!一个月,我记得几乎是一个月我们没吃过一顿带肉的饭菜,连油都是买菜市场里两块五一斤的鸡油,回去自己熬好来吃。那段日子真的是不堪回首,可为什么它们在我脑海里是那样清晰。记得一次经过你们店门口,发现你一个人在门口傻傻的记着产品的介绍,街上人来人往,惟有你是那么静止的出现在我眼前。我突然发现我连上前叫你的勇气都没有了,落荒而逃。似乎我记得跟你说起过这件事。如果我有本事些,你也不至于跟我过如此落魄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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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起的日子,物资生活一直是处于窘迫中,但你还是能跟我走了如此久,我觉得很是亏欠。好在如今你寻到了你的幸福,我相信他能给你的比我多……

再过几个小时你就身为人妻了,曾经的我深深爱着你,如今和以后的我唯有真心的祝福你,愿你们白头偕老,情比金坚……

记得那年你二十,朱颜翠发,那年我二十,意气风发……

故人着新衣,嫁做他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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